你看,现在不是她能不能帮沈莲治好胎记的问题,而是太子不相信她的医术啊。她若是把自己开的方子拿出来给太子过目,还不知道太子要怎么质疑她呢。于是,她眼眶一红,缓缓低下头,然后又转头朝王管事看了一眼。王管事也是奉命行事,大小姐所言不虚,他赶紧给墨君礼解释:“太子殿下,此事,的确是家主要大小姐帮二小姐调理调理身子。”“家主还说,为了二小姐早日调养好身子,让二小姐与大小姐同住一个院子,如若二小姐身子有什么不适,大小姐可以随时关注二小姐的情况。”
“可是……”
沈菀微微启开红唇,又闭上嘴巴,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
你看,现在不是她能不能帮沈莲治好胎记的问题,而是太子不相信她的医术啊。
她若是把自己开的方子拿出来给太子过目,还不知道太子要怎么质疑她呢。
于是,她眼眶一红,缓缓低下头,然后又转头朝王管事看了一眼。
王管事也是奉命行事,大小姐所言不虚,他赶紧给墨君礼解释:“太子殿下,此事,的确是家主要大小姐帮二小姐调理调理身子。”
“家主还说,为了二小姐早日调养好身子,让二小姐与大小姐同住一个院子,如若二小姐身子有什么不适,大小姐可以随时关注二小姐的情况。”
墨君礼:“……”同住一个院子!
太子看王管事的眼神,也变得不善了。
“你们沈家很穷吗?”
王管事:“……”
沈菀心里乐死了。
王管事本想讨好太子吧,可是这一溜话拍到狗蹄子上了,让墨君礼知道沈莲要和她同住一个院子,他就已经这副模样,若让墨君礼知道,沈政一还打算安排沈莲与她同住同吃,那还得了。
王管事为人很敏感,太子那两道目光,明显充满着敌意。
就是不知道太子殿下这敌意是从何处来的,于是,说话的时候也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是这样的,太子殿下,其实我们家主是十分关心我们二小姐的,二小姐她先前一直在庄子长大,对府中规矩礼仪颇为松弛,家主安排二小姐与大小姐同住一个屋子,也是为了……”
“你等等。”墨君礼从王德全手里拿过了抽马的鞭子,往王管事那走前了两步。
王管事看着太子手上的一捆粗壮的鞭子,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
他……他又哪里说错话了吗。
“你刚才说,你们二小姐和大小姐要住同一间屋子?”
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袭来。
王管事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沈菀:“是,是。”
“你们家主打算怎么做,来说给孤听一听。”墨君礼克制着心中的怒火,眸光阴冷的扫过王管事,最终,那两道不和善的目光,又落在沈菀的身上。
王管事不敢有半点隐瞒:“家主希望,有大小姐的引导,可以让二小姐早日熟悉沈府的礼仪规矩,所以才安排两位小姐同吃同住。”
墨君礼眼皮子暴跳了两下,垂眸看了看沈菀手里的几张方子:“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是,是……”沈菀赶紧把药方藏进了衣袖。
那躲躲藏藏的样子,在墨君礼眼里很像作贼心虚。
他回到沈菀面前,朝她伸出手,语气强势的命令道:“拿出来,让孤看看。”
“太子殿下,这个药方只是……”
“这是孤的命令,你别逼孤动手。”墨君礼想用自己的身份地位压制沈菀。
沈菀只好乖乖的把手里的方子拿出来,双手奉上。
墨君礼打开两张药方,看到上面写着:六年寿命的活蜈蚣十条,三年寿命的活水蛭十条,八年寿命的蝎子十只……
看完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这哪里是要帮莲儿调理身子,她这是要毒死他的莲儿!
墨君礼气势汹汹的“押着”沈菀去沈府。
而沈府那边,此刻也是人仰马翻。
原因是,沈莲因昨日来回奔波,再加上沈承峯受伤一时,府里的沈家人都折腾到下半夜才睡觉,沈莲累的起不了床。
宋嬷嬷软磨硬泡,都没把沈莲叫起来,只好回京妙仪的院子,向京妙仪说明此事。
京妙仪原本就在气头上,不待见沈莲。
听到宋嬷嬷说沈莲懒在床上不肯起来,一怒之下,命人打了一盆冷水,亲自到沈莲跟前,掀开被子……
一盆冷水“哗啦啦”的倒在沈莲的脸上,把还沉浸在美梦中的沈莲,惊得连连尖叫。
京妙仪强忍着心头的那一把火,道:“伺候二小姐更衣洗梳。”
宋嬷嬷与李嬷嬷亲自架起沈莲,把她从被窝里拖拽出来。
沈莲很生气。
她手脚并用,不停挣扎。
两个嬷嬷费了很大的劲,才把她连同被子一起拽下床榻。
可是沈莲一身反骨,她双脚离开床榻的时候,猛地抬起一脚,朝前面狠狠踢去。
“砰!”
“啊……”
“天呐,夫人。”
沈莲一脚重重的踢在京妙仪的小腹。
京妙仪直接被踢飞出去,腰侧狠狠撞在四方形茶桌桌角,然后倒下。
剧烈的疼痛,令京妙仪一时失声。
宋嬷嬷放开了沈莲,快步跑向京妙仪,把她从地上扶起,担忧的大呼:“夫人。”
看京妙仪脸色刹时苍白,就清楚沈莲下脚有多狠。
她从来没见京妙仪这么狼狈过,若是大小姐的话,定是事事听从夫人,绝不会让夫人这么难为。
“二小姐呀,夫人是为了你好哇,让你学规矩,是不想你以后在皇后娘娘面前失仪,你怎么能踢倒夫人,这一脚下去,搞不好是要闹出人命的。”
宋嬷嬷红着双眼,向沈莲控诉她不当的行为。
沈莲打了一个冷颤,脑海里的睡意全都散去,看到京妙仪倒在地上,她紧紧皱眉,浑身很难受:“我昨晚太累了,就想多睡一会儿,又不是不学规矩了,娘若不叫人往我身上浇一盆冷水,我也不会怒火攻心,踢出那一脚,我又不是故意的,是娘你太强人所难。”
京妙仪终于缓过了劲来,在宋嬷嬷的搀扶下,坐在了太师椅上。
她唇瓣还因小腹的疼痛,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短短一刻间,京妙仪就因沈莲那一脚,使得她看起来惨白又憔悴。
她毫无血色的面容,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心灰意冷的说:“你从皇宫里出来的时候,我就在马车里跟你说过,我就算按照菀姐儿的要求来对你,你也做不成像菀姐儿那样的人。”
“你说,是因我这个母亲从未教导过你,我费尽心思,把曾经教导过你大姐姐的管教嬷嬷,重金聘回,你却在这榻上睡到你自个舒服。”
“你去问问你身边丫鬟婆子,当初你大姐姐学礼仪的时候,几时晨起,几时才可沾床,她可有因为贪图那半点舒服,而赖在床榻不起来。”
“可有对我这个母亲诸多抱怨,可有冲我身上狠狠的来一脚,可有踩在我这个母亲的头上,我这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生了你这么蠢的蠢货。”
昨日,沈莲在马车里的种种行为,就已经让京妙仪十分不满意,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入宫向皇后娘娘坦白一切。
“宋嬷嬷,扶我回院子,我要进宫求皇后娘娘解除二小姐与太子殿下的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