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了。她不想像书里写的那样别恶狼咬死,她想活着,也想家人好好活着。垂下眼眸,她抱紧自己。湿透了的衣服贴在皮肤上,刺骨的冷意直往心底钻。又冷又饿,浑身都是难耐的疼。就在她闭眼准备熬过去的时候,头顶上方忽然传来清冷的一句:“唐姚姚,把包子吃了再睡。”她错愕抬头,竟见顾严书蹲在她面前,关切塞给她一碗热水和热包子。热度驱走寒冷,死灰的眼眸骤然一亮:“严书哥……”他原来还是关心她的吗?
什么杀人?!
唐姚姚震惊望着村长带着一大群人奔来。
还没等她说话,村民们就七嘴八舌指责:“唐知青!二麻子在你屋里出事了,现在就剩一口气!”
“你之前给顾知青下药,被好心的顾知青瞒了过去,不但不知悔改,现在竟然还敢杀人!”
脑中“嗡”的一声,唐姚姚白了脸仓皇摇头:“我没有害人!”
明明是二麻子欺负她,她只是慌乱之间割破了二麻子的手,二麻子还有力气骂她,追出门……
气势汹汹的村民却步步逼近,唐姚姚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在木柱上。
正无助着,却见顾严书从另一边走来。
“严书哥!”
就像看见救命稻草,唐姚姚踉跄跑到他面前:“严书哥,你快帮帮我,我没有杀人……”
顾严书拧眉,村民却插话:“顾知青,这事可不能随便揽啊,她昨天晚上勾了二麻子去她屋,还害了人!”
唐姚姚急得眼眶发红,转头看向那人,声音又急又高:“我没有勾引二麻子,也没有害人!”
说着,她祈求望向顾严书,下意识往他怀里靠:“严书哥,你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顾严书却别开了视线,冷酷推开她。
还说——
“唐姚姚昨晚从棚屋里跑出来,的确衣裳不整。”
一句话,彻底坐实了她的罪名。
唐姚姚浑身血液凝固,瞪大泪眼望着眼前的男人。
他怎么能这么说?
昨天晚上他明明看见她多么狼狈逃出来,他明明知道自己是喜欢他的,她又怎么会去勾引二麻子?
村民们见顾严书都不管,这才大着胆子一拥而上,扯着唐姚姚离开。
“不,不要……”
她拼命挣开,头皮却传来一阵剧痛,辱骂声中,有人举起了镰刀救割断她的头发,她从来没见过这么狰狞的场面。
“严书哥!顾严书,救我!”
她吓得哭喊,泪水止不住的滚落。
可人群外,顾严书却冷眼看着她被村民淹没,和苏听凤两人并肩远去。
“严书哥……别走……”
……
很快,唐姚姚顶着被镰刀割得乱糟糟的头发,脖子上挂着一张大字牌,被绑在批斗台子上。
“啪!”
一团湿泥巴砸到了她的脸上,之后便是如雨点般的泥土、粪便纷纷砸来。
“不是爱勾人吗?我看她这副又脏又臭的样子还怎么勾人!下药,杀人什么恶事都敢做,我们一定要好好治治这种害人精,教训她做人!”
“打倒资本作风!作恶就要挨批!”
咒骂一句接一句,唐姚姚咬唇强撑着,目光在人群中找着。
可找了一遍又一遍,都没看到顾严书。
心一点点凉下去。
“顾严书……”
你真的不管我了吗?
“轰隆!”
一道闷雷在天边炸响,随后便是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
骂够了的村民这才离开,而唐姚姚依旧被绑在台子上。
雨点砸在伤口上,痛到发麻。
她嘴唇发着颤,脑海已经慢慢昏沉,但依旧努力睁着眼睛看向前方,奢求能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等啊等……
雨越下越大。
等她彻底昏迷过去,顾严书依旧没有来。
恍惚之中,好像有个声音在低语:“顾严书不会来的,你忘了吗?就是他让你落得的这个下场。”
“认命吧,你是恶毒女配,你注定得不到男主的喜欢。你越纠缠他,下场越惨。”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再次醒来,唐姚姚也被关进了牛棚,和顾严书只隔了几米。
只要她喊一声,顾严书就能听见。
但此刻,她却不敢喊了。
大雨中等不到他,昏迷中听到的那道声音……一点点卸掉了她的勇气。
她害怕了。
她不想像书里写的那样别恶狼咬死,她想活着,也想家人好好活着。
垂下眼眸,她抱紧自己。
湿透了的衣服贴在皮肤上,刺骨的冷意直往心底钻。
又冷又饿,浑身都是难耐的疼。
就在她闭眼准备熬过去的时候,头顶上方忽然传来清冷的一句:“唐姚姚,把包子吃了再睡。”
她错愕抬头,竟见顾严书蹲在她面前,关切塞给她一碗热水和热包子。
热度驱走寒冷,死灰的眼眸骤然一亮:“严书哥……”
他原来还是关心她的吗?
可下一秒,却听他用平静的语调,扔出惊雷一句:“唐姚姚,你嫁给二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