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瑞霖侧目淡淡的瞥了崔太守一眼,就是这一眼,让崔太守在这深秋时节脊背冒了冷汗,他在顾世子的眼神里,似乎看到了两个字‘无能’。“崔太守不如先从自已人里查一遍,怎么就那么恰巧巡逻衙役绕了道,又怎么那么凑巧,有人前来报,衙门却无人可派?”“原州城的衙门何时变得如此松散!”顾瑞霖的目光生冷异常,崔太守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跟在崔太守身后的尤督尉,肩膀颤了颤,紧接着浑身都开始抖。顾瑞霖的目光如同草原猎豹,扫过几位垂头耷脑的官员,锁在了尤督尉身上。
顾瑞霖出了江氏包子铺,留下顾雨安排人收拾残局,自已则是带着顾时去了衙门。
这几个泼皮是顾世子命人送来的,只见闹事行凶之人,不见苦主,崔太守依旧丝毫不敢懈怠,认认真真的审了一遍,讹诈,闹事的罪名肯定是有的,算不得什么大事。
理清楚了案情,就准备交给长史和郭主簿来处理此事。
还没等他吩咐下去,就看到顾世子带着怒意昂首阔步的进了衙门,崔太守登时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立刻招手叫来了郭主簿,两人耳语了几句,郭主簿提着长袍一路小跑的出了大堂,给顾瑞霖行了礼,又急匆匆的往外跑。
崔太守起身下了高堂迎了几步禀报道:“世子,这几个泼皮并非是原州城内之人,那三个是永安镇上的平时给人做脚夫, 拉运货物为生,另外四个,是永安镇外的佃户,那个躺着的,说是从城外破庙捡来的,跟他们并不是一伙儿的。”
顾瑞霖甚至没有正眼瞧跪在地上的那几人“幕后指使查到了吗?”
幕后指使?
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受人欺负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对!如果没有人指使,这几个人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目前还未查到,郭主簿已经带人去查了。”
顾瑞霖侧目淡淡的瞥了崔太守一眼,就是这一眼,让崔太守在这深秋时节脊背冒了冷汗,他在顾世子的眼神里,似乎看到了两个字‘无能’。
“崔太守不如先从自已人里查一遍,怎么就那么恰巧巡逻衙役绕了道,又怎么那么凑巧,有人前来报,衙门却无人可派?”
“原州城的衙门何时变得如此松散!”
顾瑞霖的目光生冷异常,崔太守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跟在崔太守身后的尤督尉,肩膀颤了颤,紧接着浑身都开始抖。
顾瑞霖的目光如同草原猎豹,扫过几位垂头耷脑的官员,锁在了尤督尉身上。
“拉下去审。”
尤督尉被打了鞭子,惨叫声回荡在衙门中的每一个角落,衙门之中陷入了一种人人自危的恐慌,就连崔太守也不例外。
在漠北,镇北侯便是王,这位世子在漠北无疑就是于太子一般无二的地位。
这位世子年仅十岁时,就被送到了盛京,美名曰天子伴读,实则就是质子一枚。
十多年里这位世子,在盛京也没闯出什么名堂,反而落得了个鲁莽匹夫的名号。
可就在这一两年里,顾世子陪着小皇帝,一路冲杀居然与把持朝政已久的晋王持平手,成功辅助皇帝拿回了亲政大权。
漠北局势紧张,顾世子回了原州城,短短几天时间,整治了守城军不说,连粮仓、战备、马场都整治了一圈,现在原州城,哦不,是整个漠北,谁还不知世子爷的威名?
看样子顾世子是要拿这件事来整治衙门了,崔太守也想明白了,这衙门早晚都要整治,早一天晚一天的也没什么差别。
他自已又没做什么玩忽职守,贪污腐败的事情,他怕什么?顶多就是个御下不严,挨顿骂就是了。
审了尤督尉,其他人也就跟着招了供,供出了胡员外,还牵扯出了个盛京四品官。
提到这个胡员外,崔太守还是有印象的,前些日子给他送了礼,还下了帖子,让他一个堂堂从三品官员,去拜访他?
当时一笑了之,也就将帖子处理掉了,没多在意。
初来乍到,就敢买通督尉,干出这种事情来,这位胡员外是真的不知天高地厚!
崔太守小心翼翼的查看顾世子的面色,瞧着是面无波澜,可那面皮底下的咬牙切齿怎么能逃得过他这万金油的眼睛呢?
心里有股莫名的不解,怎么有种这幕后指使,跟世子爷有仇的感觉呢?
“来人,将胡员外传唤来!”
“顾时,你也跟着去。”???
口供都已签字画押完毕,顾瑞霖依旧坐在崔太守侧后方的位置上,一动不动,似乎并没有要整治衙门的意思。
崔太守惴惴不安又不敢贸然上前,只能陪着一道,默不作声的喝茶。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顾时才带着人回来,人却没带回来。
顾时:“回禀世子爷,崔大人,那胡员外来不了了,奴才回来的时候已经病的咽气了。”
顾瑞霖挑眉冷笑。
崔太守满脸错愕:?
只是欺负了一对孤儿寡母,就落得前途尽毁的下场?
“既然人已死,本世子也不好揪着不放,让他那在盛京做四品官的儿子回乡守孝吧。”
回乡守孝?!
可真是家里老的不做人,连累子孙五代人。
啧啧啧!
那胡老爷的儿子,还不到四十的年纪,就已经做到了四品官,再往上一步就有可能是封疆大吏,前途无量。
此时回乡守孝,那不就是断了前程?
朝堂之上瞬息万变,守孝三年之后,就算再被启用,恐怕也再难挤到四品行列中去,更别说想升官了。
哎......世代从商,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一个翘楚,眼看着就能带着家族摆脱下等商贾的命运,如今却被这位胡员外搅合的满盘皆输,可惜了。
崔太守送顾瑞霖离开之后,不由的感叹了许久,摇着头回答了衙门。
招来与顾时一道前去的人问情况,这问才知,那胡员外完全就是被吓死的。
顾时到了人家府里,没报衙门,而是直接报了顾世子的名号,又不知跟胡家的管家说了些什么。
那胡员外之前一直在盛京,对顾世子的手段很是了解,自知事情已经败露,一口气没上来,昏了过去,没等来大夫人就咽了气。
他还是抓紧时间将自家衙门的漏洞都补上吧,省的人家要来查的时候,自已连话都说不利索。
“大人,小的查问清楚了,苦主是江氏包子铺那对母子......”
“江氏包子铺?江云娘?”没等郭主簿把话说完,崔太守就拧眉忍不住的插话道。
这女子他有留意过,说是辛周虎的远亲,落户都会辛周虎做的担保。
前些日子割了邱刃喉的也是她,还是侯夫人亲自吩咐让给赏金的那一位。
“回大人,是她,是顾世子给解的围,还专门让人去请了杨大夫,亲自守着,杨大夫离开了足有半盏茶的时间,顾世子才离开。”
听了郭主簿的话,崔太守就更不解了,辛周虎的远亲,怎么就又跟侯府扯上关系了呢?
难道......顾世子看上那小寡妇了?
怎么可能!
那小寡妇嫁过人不说,还是个带孩子的。
就算顾世子看上了,那侯夫人也不可能同意啊,又怎么会加以照顾呢?
难不成那孩子......是顾......
不不不,打住,不能再继续想了。
“老郭,你去盯着,别让那几个泼皮好过,那个动手摔孩子的,一定要重重判!本官去歇会儿。”
崔太守觉得自已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心里突突突的跳,他得赶紧到后院儿去喝口茶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