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不是周辞深,是面色惨白的明晓晓。明晓晓敞着门,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妈,爸出事了!”眸光将将黯淡的明若汐猛地一惊;“我爸怎么了?”继母剜了她一眼:“闭嘴,轮不到你问!”转头,对明晓晓温柔:“别慌,说,怎么了?”明晓晓声音哆嗦:“我,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他突然回来还看见你打明若汐,我就拽了他一下,他就倒地了……”“我真的只拽了他一下!”明若汐大脑陡然空白,她看到明晓晓的指尖沾了血,心中的不安达到了顶点。
昏暗的别墅,明若汐蜷缩在地上,孱弱的身板因疼痛时不时抽搐。
继母还在骂:“不要脸的骚货!”
下一刻,拳头如雨点般又落在她的身上。
可她一句也不哼,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紧闭的门。
继母看在眼里,继续咬牙切齿:“死丫头,你看什么看,不会以为周总会来救你吧?”
“做你的春秋大梦!”
她呸了一声,又是一记狠踹。
话未落音,房门猛然被人从外面推开,明若汐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进来的,不是周辞深,是面色惨白的明晓晓。
明晓晓敞着门,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妈,爸出事了!”
眸光将将黯淡的明若汐猛地一惊;“我爸怎么了?”
继母剜了她一眼:“闭嘴,轮不到你问!”
转头,对明晓晓温柔:“别慌,说,怎么了?”
明晓晓声音哆嗦:“我,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他突然回来还看见你打明若汐,我就拽了他一下,他就倒地了……”
“我真的只拽了他一下!”
明若汐大脑陡然空白,她看到明晓晓的指尖沾了血,心中的不安达到了顶点。
顾不上痛,她冲开继母跌撞着向外跑去。
门口,她爸趴在台阶上,一动不动,暗红的血顺着台阶蜿蜒……
“爸——”
明若汐目眦欲裂抱住他,翻过身一看,他额头破了一个大洞,她从不知道,一个人的身体居然能够流出这么多鲜血。
很久之后,急救车鸣笛响彻天际。
医院,急救室外。
明若汐浑身是血,手上,身上,脸上,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爸爸的。
巨大的恐慌压得她直不起腰,直接瘫在了地上。
她喉咙梗得厉害,眼睛却流不出一滴泪来。
好像这是一场梦,一点也没有实感。
心里却在疯狂呐喊:不要!不要!
父亲平日虽然不关心她,却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她已经失去了母亲,不能再失去父亲了。
时间慢得像凝固的猪油,黏腻让人心焦。
三小时后,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
医生逆着白光走出来,跟她宣布结果:“你爸大脑损伤很严重,人已脱险,但要做好成植物人的打算。”
植物人!?
明若汐如雷轰顶,怎么能行?父亲是化学教授,成了植物人怎么做他最爱的实验?
“不行的,我爸不能成为植物人。”
她拽着医生衣角,喃喃求道:“医生,拜托你想想办法,救救他,我求求你了……”
“很抱歉,我已经尽力了。”
明若汐不知道是怎么回去周家的。
第二天傍晚。
周辞深刚回到家,就看见了抱坐在门口的明若汐。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胳膊上的青痕让他眉头微蹙:“你又跟你妹妹打架了?”
明若汐闻声抬头,开口便急切地哀求。
“辞深,你帮帮我好不好?”
她想了很久才决定来找他的,周辞深心好不会见死不救。
周辞深眼若寒芒:“这次又想借多少?”
明若汐愕然一愣,手指猛地抠进了掌心:“五十万……”
她要付父亲的住院费,还有她要打官司。
她要起诉明晓晓故意伤害,要替父亲讨回公道,父亲只有她了。
“五十万?”周辞深冷笑出声,“你怎么不直接要个五百万痛快?区区五十万够你挥霍多久?”
“不,不是的!”
明若汐急忙站起来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需要钱打官司,要付……”
话未说完,周辞深冷声打断:“编,继续编,我一个字都不会信你!”
他要走,明若汐拦住他:“我没有,我真的要打官司。”
周辞深看着她涨红的脸,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那就自己想办法,我不是你的提款机。”
明若汐被他的话刺得心中一痛。
自己想办法……她想不出办法了,除非与继母和明晓晓同归于尽。
她无措又茫然:“如果我自己能做到,代价是去坐牢,到那时你会帮我吗?”
周辞深的耐心到了头:“你觉得你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