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德,大哥苏建兴下乡时,苏志胜给拿了一百块钱。到她这里,费了三块水果糖的成本,加上一顿煽情,才多给五块?打发要饭的呢?苏晴心里恨得不行,脸上仍然保持笑意不变。“爸,我不差那五块钱,我就是心疼你,也心疼我妈。离着那么远,见不到你们,我肯定会想你们的……”苏晴直接哭了起来。“那你说,想怎么样?”苏志胜也不傻,见二闺女这作态,明显心里有主意了。“要不……让大姐把工作让给我,她替我去下乡。大姐身子骨一直比我好,干活也利索,在乡下肯定比我更适应。就我这身体,去了都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苏晴眼眶微红地看着苏志胜,把苏志胜看得难受起来。
“那也没办法呀,你又没工作,不下乡是不可能的。安心下乡去吧,走得时候爸多给你五块钱。”
苏晴恨得差点把大腿掐青。
玛德,大哥苏建兴下乡时,苏志胜给拿了一百块钱。
到她这里,费了三块水果糖的成本,加上一顿煽情,才多给五块?
打发要饭的呢?
苏晴心里恨得不行,脸上仍然保持笑意不变。
“爸,我不差那五块钱,我就是心疼你,也心疼我妈。离着那么远,见不到你们,我肯定会想你们的……”
苏晴直接哭了起来。
“那你说,想怎么样?”
苏志胜也不傻,见二闺女这作态,明显心里有主意了。
“要不……让大姐把工作让给我,她替我去下乡。大姐身子骨一直比我好,干活也利索,在乡下肯定比我更适应。就我这身体,去了都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说着,苏晴虚弱地咳嗽几声,装模作样地锤了几下胸口。
她这一副痛苦羸弱的模样,还真唬住了苏志胜。
“那是你姐自己考上的工作,她不会轻易让出来。容我想想吧,回头再和你妈商量一下。”
一听这话,苏晴立马知道苏志胜被说动了,心底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梁彦平这个晚上忙碌异常,收拾完厨房,她又要端着一家人换下来的衣服,坐在院子里洗。
苏志胜的工装特别脏,还蹭了机油,特别不好洗。
梁彦平拿着搓衣板使劲地搓,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样累过。
晚上,终于能躺到床上时,已经十点半了。
家里其他人都睡下了,唯独她在干活,忙到这个时候才能休息。
不能一直过这样的日子,自己得想办法从这种生活里逃离出来。
临睡前,梁彦平迷迷糊糊地想着。
穿到1976年的第一夜,梁彦平睡得并不安稳,她做了一夜的梦。
等到早上清醒过来时,梁彦平呆呆地盯着天花板,好半天才回过神。
昨夜,她梦到了书中的一段剧情。
原书中,苏家大哥苏建兴16岁那年初中毕业下了乡。
后来苏建兴在乡下跟村花许蔓兰搞起了对象,许蔓兰便是原书女主。
许是因为许蔓兰拥有女主光环,总之她把苏建兴迷得神魂颠倒、五迷三道,到了非她不娶的地步。
面对许家索要的高额彩礼,苏建兴一个电报发给了远在滨江市的父母。
要筹到彩礼钱,只有把家里女儿嫁出去一个,用彩礼来付彩礼。
苏家父母这做法,说好听点是嫁女儿,其实跟卖女儿差不多。
别人家嫁女儿,都要看看对方样貌人品,苏家父母就一个条件,彩礼越高越好。
苏微还小,离法定结婚年龄还差得远,苏家适龄的女儿只有原身和苏晴。
不过这会儿,原身已经代替苏晴下乡去了北大荒,家里只有苏晴在。
苏晴老早就给自己找好了出路,一拿到大姐梁彦平在纺织厂的工作,就和高中同学赵奇处上了对象。
赵奇父亲在食品厂是个小领导,赵奇高中毕业后被他爸也弄进了食品厂。
这年头平头老百姓,谁家都缺吃少穿的,食品厂和纺织厂是数一数二的好单位,仅次于机械厂这样的大厂。
赵家本来看不上苏晴的条件,不过她在纺织厂有份正式工,也算是勉强过关,就默认了他们的关系。
苏晴找了个好对象,苏志胜和罗香花很满意,不敢要高价彩礼,生怕搅黄了这桩婚事。
用苏志胜的话来说,将来苏建旺的工作,还要指望赵家呢。
于是,他们把瞄头对准了原身。
在北大荒下乡怎么了,当地有知青有农民,只要能嫁人拿高额彩礼就行。
为这事,苏志胜特意跑了一趟北大荒,强行将原身嫁给了当地公社主任家的傻儿子,换了五百块钱,喜滋滋地回滨江市给大儿子娶媳妇。
苏家那边热热闹闹娶媳妇的时候,原身泪流满面嫁给了傻子丈夫。
原身被傻子丈夫和强势公婆磋磨的不行,最后在三十五岁时喝农药了结了短暂的一生。
就在她临死前一天,苏志胜还发电报过来,催她快点给家里寄钱。
可以说,这封电报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一场梦,梁彦平仿佛亲身经历了一遍那段剧情。
直到醒过来,还觉得全身发寒,胃里被农药烧灼的翻江倒海。
梁彦平又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外面罗香花就开始敲门让她赶紧起来去做早饭。
苏家三姐妹睡在一个屋,罗香花的敲门声惊动了苏晴和苏微,但两个人谁都没动,翻个身又睡过去了。
梁彦平翻身下床,做饭的时候还在想那段剧情。
无论怎么想,都觉得原身太凄惨。
先是被逼放弃纺织厂的好工作,代替苏晴去下乡。接着又被逼嫁给个傻子,换了五百块钱,给苏建兴和原书女主结婚用。
最后还要被婆家磋磨,被娘家压榨,忍无可忍到喝农药自杀。
一路总结下来,原身一生就是悲惨世界年代版。
算算时间,再有半个月苏建兴就要给家里写信要钱,她必须现在就开始谋划未来的出路。
其实就算没有这个原因,梁彦平也准备尽快从苏家跑路。
否则一直当牛做马的伺候全家人,她可不干。
梁彦平盘算来盘算去,发现这个年代对女性来说,可以选择的出路太少了。
对如今的她来讲,能最快摆脱苏家的唯一出路,似乎只有结婚。
上辈子梁彦平一直没谈过恋爱,倒不是不想谈,而是她忙着拼学业,后来又拼事业,实在没时间。
对恋爱结婚这些,梁彦平既不迫切期待,也不过分排斥。
保持着一个顺其自然的心态。
既然现在需要靠结婚改变人生,那她就要打起精神来,认真挑选。
梁彦平不指望攀高枝。高枝不好攀,搞不好嫁过去受一辈子轻视。
也不打算下嫁,她没有扶贫的宽阔胸怀。
门当户对、相貌可心、人品踏实,结婚对象有这三点足矣。
前两点能打听出来,后一个就不好判断了,三分靠经验,七分靠运气。
反正再差也差不过嫁给傻子喝农药了。
至于结婚对象上哪儿找,做饭的短短功夫,梁彦平已经有了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