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启晖从苏舸手里把包袱接过去,把人让进了自己房间。盛奶奶看着小两口进了屋,盛启晖还把房门给关严了,脸上顿时笑成一朵花,忙不迭地洗手准备做晚饭。孙媳妇第一次上门吃饭,今晚可得多做两个菜,好好露一手。另一边,苏舸和盛启晖进了屋,一时间只剩下两个人,苏舸抿了抿唇,没瞒着他,把家里下午发生的事说了一通。最后,她道:“我和家里闹翻了,家里肯定是没法回去住,所以来问问你,我能不能今天就搬过来?”
“我爸妈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保证能进纺织厂当正式工,他们才松了口,答应等你一进厂,就同意咱们的事。可现在事情没办成,你又要下乡,我爸妈那关肯定是过不去的。”
赵奇挺喜欢苏晴,两个人是同学,苏晴长得漂亮会来事,赵奇挺迷她的。
可是这份迷,也是带有附加值的。
赵家父母都是精于算计的人,这份算计也遗传到了赵奇身上。
不可能只凭苏晴一张漂亮脸蛋,就让赵奇放下一切跟她在一起。
既然苏晴注定要下乡,在赵奇心里,他们两个人之间就再没可能了。
赵奇说的冷硬坚决,苏晴满怀期待全部落了空,她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奈何赵奇铁石心肠,就算现在是个更漂亮的姑娘站在面前对他哭,他都无动于衷。
等苏晴哭了一个够,赵奇从裤兜里摸出张大团结来,塞进她手里。
“以后别再联系了。这十块钱你拿着,买点什么带走吧。”
说完,他毫无留恋地转身就走了。
苏晴手里捏着那张大团结,恨得差点把牙咬碎。
是她看走了眼,没想到赵奇竟然是这样没担当的一个人。
自己竟然跟他浪费了那么久的时间,费尽心机让赵家父母同意他们两个的事,如今看来,纯粹是白折腾。
折腾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苏晴心里最恨的,还是大姐苏舸。
要是苏舸肯老老实实代替她去下乡,到嘴边的肥鸭子又怎么会跑了?
在手心里团成一团的十块钱,最后还是被苏晴展平,揣进了衣兜里。
然后她狠狠地朝赵家的方向啐了一口。
另一边,苏舸拎着包袱往盛家所在的大杂院去,进了前院,迎面就撞见一个矮墩墩、胖乎乎的大妈。
两人错身而过时,大妈下死眼往苏舸身上瞧。
苏舸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不过也没在意,过二门进了中院。
这个时间段,离下班还有一阵子,大杂院里比较安静,除了大爷大妈外,上班的人都还没回来。
苏舸往盛家走的时候,盛奶奶正在屋里唠叨盛启晖。
“你怎么就让小苏一个人回家了?按理说该陪着去一趟,至少得认认门。现在可好,你们两个结婚证都领了,你连岳父家的大门都还不认得。”
“姑奶,忙活一上午我身体实在撑不住了,但凡还能坚持,我就跟苏舸一块回去了。不过我俩说好,明天过去她家,明晚下班我去纺织厂接她。”
“这还差不多。你俩商量彩礼给多少了么?”
“苏舸说不用给,他们家也不给嫁妆,两边就都不给了。明天上门拎两瓶酒,带两斤肉就行。”
盛奶奶不干了,“哪有这么草率的,就算号召结婚一切从简,也没有你们这么个简单法。嫁妆和彩礼不给,但是上门的四礼得带足了。明天请个假,去买两盒点心,外加两罐饼干,一起拿过去。”
“嗯。知道了。”
盛启晖坐在堂屋椅子里,拄着头脑子还有些不清醒。
他回到家就进屋睡觉了,这一觉睡了三个小时,正睡得香时,被盛奶奶给叫了起来,问他今天去登记的事。
盛启晖起来的时候,头还昏昏沉沉的,一看脑子里的电量条,刚到4%。
坐在椅子里听盛奶奶唠叨半天,盛启晖还是不大有精神。
姑奶说要再加两样礼,可苏家那个情况……
盛启晖没法跟姑奶说,眼看办完自己的婚事,姑奶能放心地回家,要是这时候提起,她离开的都不安心。
算了,回头再和苏舸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办好。
正这时候,外面传来敲门声。
盛奶奶过去开了门,看清站在外面的苏舸时,语气不由激动起来。
“是小苏呀,快来,快进屋。”
盛奶奶热情地不得了,苏舸也不扭捏,跟盛奶奶打过招呼后,拎着包袱就进去了。
听到苏舸来了,盛启晖忙从椅子里站起来。
看到苏舸的表情,再看到她手里拎着的包袱,盛启晖就知道苏舸八成是跟家里闹掰了。
盛奶奶也看到了苏舸手里的包袱,刚要开口问,就被盛启晖给打断了。
“走吧,进我屋里说。”
盛启晖从苏舸手里把包袱接过去,把人让进了自己房间。
盛奶奶看着小两口进了屋,盛启晖还把房门给关严了,脸上顿时笑成一朵花,忙不迭地洗手准备做晚饭。
孙媳妇第一次上门吃饭,今晚可得多做两个菜,好好露一手。
另一边,苏舸和盛启晖进了屋,一时间只剩下两个人,苏舸抿了抿唇,没瞒着他,把家里下午发生的事说了一通。
最后,她道:“我和家里闹翻了,家里肯定是没法回去住,所以来问问你,我能不能今天就搬过来?”
她愿意搬过来,盛启晖当然求之不得。
只是看了看自己的房间,还没来得及收拾。
原本想着等买完结婚用品,再去买一张大点的双人床,买个柜,把自己这屋好好拾掇下,挑个黄道吉日把酒席办了,再把苏舸接过来住。
眼下是来不及了,只能先凑合着。
看到苏舸那个小包袱,盛启晖既心酸又心疼。
自家媳妇在娘家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全部家当加起来就这么一点,他们大院里收养的闺女过的都不知比她好多少。
“今天太晚了,时间来不及,明天早上咱们先去厂里把婚假请了,然后去百货把结婚的东西买齐全。婚假统共就三天,我看干脆咱们也别选黄道吉日了,挑一天把酒席办了吧。”
“还要办酒席吗?”
上面号召革命婚礼,不兴大操大办,一切从简,苏舸一直以为酒席啥的都不用办了。
看见她为难的表情,盛启晖想到媳妇和娘家人已经闹翻了,如果办酒席,娘家人估计一个都到不了。
到时候她肯定心里不舒服,若是大院里的人在背后再说点啥,怕她更难受。
这么想着,盛启晖立马改了口。
“其实酒席办不办都行,我身体不大好,办酒席太耗精神,要是你同意的话,干脆咱们就不办了。”
苏舸眼睛一亮,立刻点头。
“我听你的,那咱们就不办了。”
像酒席这样形式化的东西,苏舸本来就没啥兴趣。
何况刚穿到这个年代第三天,她还没适应好,实在不想一下子应付那么多陌生人。
两人商量妥当,便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