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昱加重力道抱紧身下的少年,粗鲁的动作仿佛想把自己嵌入少年体内。清晨,全禄小心翼翼地在床帘外叫起,昨天皇帝的脸色阴沉得吓人,也不知一夜过后皇帝能否恢复。以前不管皇帝情绪如何暴躁,只要墨瑾公子一来,准能摆平,希望今日也是如此。盛昱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虽然不是什么好梦,但拥着少年温暖的怀抱,似乎也没有太差。看到少年身上斑驳的痕迹,盛昱心中一阵懊恼和心疼。摸了摸少年的额头,不出意外的有些发烧。
迎接太后的回宫的钟鼓号角声从西华门传到了永清殿,林墨内心痒痒得,恨不得飞过去看看这大盛两位最高领导人会面的盛况。
小安子将水果摆在林墨的床头桌上,扒开一个橘子递给少年,“公子,您就安心待着吧,苏太医说了,您的腿啊,明天就能走动了,今天一天可得好好躺着,否则就功亏一篑了。”
林墨接过橘子,扔进嘴里,“小安子,话说这两天,我怎么都没见着苏太医的人影啊?”他还想着等自己腿好了,好好给苏太医画幅画像聊表谢意呢。
“奴才也疑惑呢,苏太医每次都是清晨早早过来,看过公子的伤就离开了,公子那时都没醒呢!”小安子疑惑道。
林墨停下咀嚼的动作,回想起皇帝对苏太医的质问,或许苏太医是想要避嫌吧。都怪那个狗皇帝疑神疑鬼地,人家救了自己的腿,现在看个病还要偷偷摸摸的。
西华门内,皇帝迎接太后归来的阵仗摆得极大,文武百官、皇亲国戚,包括皇帝后宫的诸位公子都整齐地列队迎接。
太后从庄严华丽的三十六抬轿辇中走出,望着距她十几步远的皇帝,久久没有动身。
按情理来讲,此刻应是皇帝主动上前迎接太后来彰显他为人子的孝心。但按照大盛等级制度来讲,皇帝作为万人之上的主宰,哪怕是亲生母亲也要奉其为尊的。
相隔十几步的二人谁也没有动身,两两相望久久不言。周围的文武百官和宫内众人都开始小声嘀咕起来。
当年皇帝离京打仗,那是和太后闹过一波的,包括更早因为子嗣问题、男宠问题,皇帝和太后的矛盾,早在没登基之前,众人就早有耳闻。
更是有传言说,若不是当年太后使了强硬手段逼着皇帝有了孩子,恐怕这皇位都轮不到他头上呢!
这么多年过去了,二人一直针锋相对,但也多以陛下退步为结局。毕竟身为人子,孝字总是大过天的。
就在众人百感焦灼之际,皇帝的脚步动了,身后的全禄公公紧跟着拉着小太子跟上。
盛昱看着白发斑驳,身形略显佝偻的亲生母亲,一时间竟不能将她和八年前那个强势自私的女人联系到一起。在这一刻,盛昱的内心再次涌出一丝期盼,或许,她真的变了,或许他们还能好好相处。
“孩儿拜见母后,母后一路辛苦了。大盛如今蛮夷已除,四海升平,这都是母后不辞辛劳,每日诵经祈福的功劳!”盛昱行鞠躬礼,嘴上说着半真半假的欢迎词。
“皇帝言重了。小阿谨,来来来,到皇阿奶这来。”太后淡淡回了皇帝一句后便转头笑意盈盈地看向小太子。
“皇阿奶好!怀瑾拜见皇阿奶!”小太子有模有样地磕头行礼,太后忙把小太子拉起,拥到怀里。
“阿谨半年不见皇阿奶了吧,怎么不出宫来找阿奶呢?”太后开始拉着小太子话家常,丝毫不顾及身旁脸色铁青的皇帝。
盛昱捏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他在期待什么呢?
期待她给自己一个拥抱,还是期待她能关心一下自己在战场的安危。八年未见,一句皇帝言重了,便是她对自己的全部反应了。
盛昱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了迎接列队。
皇帝急步快走,不多时便甩开了身后的随从,周围暗卫互发暗号,堪堪将皇帝护在保护圈之内。
盛昱来到永清殿,一脚踹开了半掩着的大门。
剧烈的碰撞声惊得林墨吞下一块尚未嚼完的橘子瓣,随即剧烈咳嗽起来。
没等他喊来小安子给自己倒水,一道高大的身影裹挟着冷风便将他狠狠勒住。
“咳咳…陛下…我…咳咳…要水…”林墨一边拍打着皇帝的后背,一边艰难地发声。
不知是何缘故,皇帝手臂冰凉,身体也冰凉,林墨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块大冰块给狠狠勒住了。
盛昱眼神空洞,他感觉自己好像身处无尽的冰原,而那冰原中心最冷的寒气,竟是从自己体内散出的。
恍惚间,他好像抱住了一块暖暖的肉包,就像他在禁闭室饿了三天,小宫女偷偷递给他的肉包一样。害怕这份肉包冷掉,盛昱低头狠狠咬住了肉包,汲取着肉包的柔软温度。他绝不会再让出送到他手中的任何事物,绝不!
林墨感到自己的嘴巴快被对方咬掉了,咳喘的瞬间,一条粗糙蛮横的柔软之物闯进少年的唇齿深处。
不知何时,少年身上的衣物悄悄消失不见。恍惚间,林墨感觉自己就像一块被无限开凿的取暖器,身上冰冷的巨兽总想一次又一次地从自己的更深处汲取为数不多的暖意。
盛昱不记得母后是从什么时候不再拥抱自己的,也许是从他七岁那年没写好文章,导致父皇没带他去祭祖开始,又或者从他八岁那年在父皇生辰宴上出丑开始。
母后对他要求高,一直希望他能打败两个哥哥继承父皇江山。虽然他不懂,但他知道母后一定是为他好的。他拼尽全力来满足母后的各种要求,换回的却是她日益冰冷的眼神,和逐渐消失的关怀。
他要的不多,真的不多,一个怀抱而已,为什么把他孤零零丢下,一句关心都没留下。
既然别人不给,那他就自己去争!去抢!是他的东西,别人谁也别想夺走!
盛昱加重力道抱紧身下的少年,粗鲁的动作仿佛想把自己嵌入少年体内。
清晨,全禄小心翼翼地在床帘外叫起,昨天皇帝的脸色阴沉得吓人,也不知一夜过后皇帝能否恢复。
以前不管皇帝情绪如何暴躁,只要墨瑾公子一来,准能摆平,希望今日也是如此。
盛昱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虽然不是什么好梦,但拥着少年温暖的怀抱,似乎也没有太差。
看到少年身上斑驳的痕迹,盛昱心中一阵懊恼和心疼。摸了摸少年的额头,不出意外的有些发烧。
给少年穿好衣物,裹好被子,盛昱才走出床帐。
临上朝前,皇帝严肃吩咐道:“把苏南一叫来,你也留下,治不好墨儿不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