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她又冷静下来,她连这间屋子都出不去,鸿鸣来不来,又有什么区别。这般想着,她淡淡的翻过一页书,波澜不惊道,“那又如何?”“本王希望届时你能安分些,莫要做出一些不该做的事。”裴若兰陡然将书合上,眼神清泠的看着他,“也请王爷约束好府中下人,莫要将一些捕风捉影的话传到客人耳中。”他不希望她出现在鸿鸣面前,她同样不希望鸿鸣从旁人那里听到什么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待脱身后,她会亲自将真相告知他。
可想到他对自己做的那些事,裴若兰的脸色又冷了下来,心想,下回他若再欺人太甚,便在他面上抓出几道血痕,看他以后怎么见人。
霍准捕捉到裴若兰情绪的变化,放下筷子,用指腹摩挲着自己的脖颈,看着她饶有兴味道,“你不会是在想,下回抓得更狠些,让本王见不了人罢?”
裴若兰被他猜中心思,有些僵硬的移开目光,挑起几粒碧粳米放入口中。
霍准深沉的目光攫住她,敲打道,“你要是敢动这个心思,本王不介意让全上京的百姓都知道,魏王后院养的那只小野猫便是陆家原本该迎娶的新娘子。”
听霍准提起陆家,裴若兰握紧了手中的筷子,半晌才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抬起头道,“王爷说笑了,我怎敢蓄意伤害您的贵体。”
“不敢最好。”
用完膳,针线房的嬷嬷过来正房给裴若兰量体,霍准则入宫面圣。
进了乾元殿,霍准却发现殿中还有一人,正是今科探花陆鸿鸣。
此届科考霍准乃主考官,陆鸿鸣身着碧色官袍,长身而立,如一柄修竹,恭敬的行礼,“下官见过魏王。”
霍准锐利的目光落在陆鸿鸣温润如玉的面庞上,审视半晌,才道了句,“探花郎不必多礼。”
“来人,给皇兄赐座!”御案后的圣上笑着吩咐,跟着看向霍准,说道,“陆卿满腹经纶,又有经世致用之才,朕已授他为户部员外郎,日后皇兄可要好生栽培他。”
霍准瞧得出,圣上对陆鸿鸣极为满意,用余光扫了他一眼,颔首道,“臣必不负皇上嘱托。”
接着圣上说起雍州的雪灾,一番长谈,留了两人用膳。
菜过五味,圣上像是瞧见什么稀奇一般,望着霍准颈上那两道极为暧昧的抓痕,打趣道,“皇兄一向不近女色,却不知这回是何等佳人,竟惹得皇兄都动了凡心。可要朕给那女子一个名分?”
霍准与圣上对视片刻后,又不动声色的将目光移向陆鸿鸣,而后淡淡一笑,“她怕羞,等日后想出来见人了,再找圣上讨要一道赐婚圣旨。”
“那朕可就等着你们了。”
霍准噙着笑端起面前酒樽饮了一口,随后又看向陆鸿鸣,状似无意道,“听闻陆大人与裴家女的婚事已作罢,择日不如撞日,不若今日便请圣上为你令择一名门之女,赐下婚事。”
圣上闻言,正欲开口,陆鸿鸣却先一步起身,跪地道,“圣上容禀,微臣与裴家女青梅竹马,两情甚笃,此生绝不会另娶她人。”
“陆卿不必紧张,”圣上摆了摆手,示意陆鸿鸣先回到座位上,“皇兄只是随口一提,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陆鸿鸣松了口气,仪态雅然的重新落座。
霍准垂目,握着酒樽的手指微微用力,忽然仰头一饮而尽。
从宫中回到魏王府,已是华灯初上。
霍准还未步入正房,就看到窗边映着一道窈窕如仕女画般的剪影,面上冷肃之色顿时褪去,唇角的弧度变得平和,慢慢朝里走去。
裴若兰听到脚步声,放下手里的书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霍准想起乾元殿中拒婚的陆鸿鸣,脸色不觉有些沉。
裴若兰对于他的冷淡却习以为常,捡起矮几上的书,继续看下去。
霍准见她对自己如此漠然,脸色越发难看,眼皮一压,走到罗汉床另一边坐下,看向烛光下她甜白瓷一般的面庞,道,“本王乃本届科考的主考官,三日后,会在府中宴请二甲之前的进士。”
听到最后一句,裴若兰捏着书脊的手指微僵,心中乱如飞絮,霍准他……要请鸿鸣来府里?
不过很快,她又冷静下来,她连这间屋子都出不去,鸿鸣来不来,又有什么区别。
这般想着,她淡淡的翻过一页书,波澜不惊道,“那又如何?”
“本王希望届时你能安分些,莫要做出一些不该做的事。”
裴若兰陡然将书合上,眼神清泠的看着他,“也请王爷约束好府中下人,莫要将一些捕风捉影的话传到客人耳中。”
他不希望她出现在鸿鸣面前,她同样不希望鸿鸣从旁人那里听到什么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待脱身后,她会亲自将真相告知他。
沉默了片刻,霍准道,“安置罢!”
裴若兰从罗汉床上起身,往净房走去,霍准想到自己在宫里吃了酒,起身去了另一间净房。
等他回到寝房时,看到裴若兰身着一袭薄如蝉翼的红色轻纱寝裙,正从净房中走出来。
她的皮肤本就如牛乳一般白嫩,在红色纱衣的掩映下,更是有种夺人心魄的美,霍准立在原地,眼底渐渐染上欲色。
裴若兰也是第一次穿这般不庄重的衣裳,被霍准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脚下仿佛生了根,好一会儿才道,“这是傍晚时针线房送来的。”
霍准像是听到了她的解释,又像是没有听到,他嗓音沙哑的低喃了一声“很美”,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向她,直到将她笼罩在自己的怀中,骨节分明的长指精准的捏住她腰间的活扣,轻轻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