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那傅景时对她有心无力,到底也没用上。正好便宜了他和玲珑。她坐在妆台前,对冬夏道:“今天只怕有场热闹要看,你帮我多抹一些粉,胭脂就别上了,最好看起来憔悴一些。”冬夏不解,却还是依照她意思做了。温吟玉看着镜中脸色惨白如纸的自己,很是满意。用完早食,她也没出去,就在屋里坐着。快到晌午时分,外头有个丫鬟过来。是任氏身边的玉容。“问夫人安,奶奶让我请您过去一趟。”温吟玉点点头,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还咳嗽了一下,道:“我这就过去。”
费妈妈不依道:“这怎么行,要是出了乱子,老太太和太太怪罪怎么办?”
温吟玉一副贴心模样道:“费妈妈不用担心,祖母和母亲怪罪,就由我承担,我看这事情就这么定了,费妈妈,你和孙妈妈将差事交接一下,你就休息休息吧!”
费妈妈见说不动她,心里很是着急,可是却没有法子。
温吟玉看向库房冯管事,问道:“冯管事,你这边有什么事情禀告?”
库房冯管事欲言又止道:“二太太说要看看账上还有多少银子,要拨出一千两银子给二爷办接风宴。”
温吟玉点头,“这次接风宴要请的客人都很尊贵,是该需要这么些银子,那你就拨吧。”
冯管事一脸为难:“可是账上没有这么多银子啊!二太太不信,闹着要去库房看。”
以往府里各种大项的开支,都是温吟玉从嫁妆里拿出银子补贴。
冯管事也习惯了和温吟玉要钱。
温吟玉一副tຊ听不懂的样子,道:“我和母亲说过,我忙着正事,宴席的事情实在分身乏术,由母亲和二婶负责操办。二婶若是有什么疑问,让她去和母亲商量吧。我有些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说完,她装作头疼地靠在榻上。
冬夏急忙上前,轻轻揉着她的额头道:“夫人定是昨夜冻到了,犯了头疾。你们快别打搅夫人休息了,这些琐事,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还要劳烦夫人吗?”
几个管事见温吟玉满脸痛苦之色,也不敢继续叨扰,苦着脸出去了。
....
第二日,温吟玉起床,冬夏过来服侍。
温吟玉问道:“昨夜玲珑送了炭盆去大爷那里,一夜没回吧?”
冬夏点头,“是的,夫人。”
温吟玉抿唇微笑。
看来那玉露当真是好东西。
说起来,这玉露还是她新婚前,十公主特意送来的,说是宫里特制的,放入炭炉中,无烟无香,能增加夫妻情意。
可惜了,那傅景时对她有心无力,到底也没用上。
正好便宜了他和玲珑。
她坐在妆台前,对冬夏道:“今天只怕有场热闹要看,你帮我多抹一些粉,胭脂就别上了,最好看起来憔悴一些。”
冬夏不解,却还是依照她意思做了。
温吟玉看着镜中脸色惨白如纸的自己,很是满意。
用完早食,她也没出去,就在屋里坐着。
快到晌午时分,外头有个丫鬟过来。
是任氏身边的玉容。
“问夫人安,奶奶让我请您过去一趟。”
温吟玉点点头,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还咳嗽了一下,道:“我这就过去。”
玉容看她一副病殃殃的样子,问道:“夫人可是身体不适?”
温吟玉娇弱道:“无妨,前夜感染了风寒,今早起来有些头疼。母亲唤我过去,肯定有要事,我这就过去。”
冬夏一副关切模样,扶着她,对身后两个小丫鬟道:“去拿软兜来,抬夫人去沁雅轩。”
玉容看她那副样子不似作伪,可是二太太那边的人和大太太的人闹起来,又需要夫人来处理。
如今看夫人这样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将事情处理好。
两个粗壮丫鬟用软兜抬着温吟玉进了静雅轩。
温吟玉未进正屋先用帕子掩着咳嗽了两声。
任氏和葛氏相顾无言坐在贵妃椅上,正屋中央跪着几个婆子、丫鬟。
为首的是费妈妈和孙妈妈。
孙妈妈一脸得意相,费妈妈则是有些狼狈。
任氏看到温吟玉这副憔悴的样子,问道:“吟玉,你怎么了?昨日瞧着还好好的,今日居然这般憔悴了。”
温吟玉柔弱道:“只是受了寒,不打紧的。”
说完她又捂着胸口咳嗽两声。
任氏心疼道:“还是让府医看看稳妥。”
温吟玉笑道:“昨日看过了,说是吃几帖药就好了。”
葛氏也上前关心道:“大嫂,吟玉这般不舒服,今日这事情,就别让她劳神了吧,让她在一旁看着就是。咱们两个长辈,还不能将这事情料理清楚吗?”
任氏皱眉,却还是点点头。
葛氏看温吟玉这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正中心怀。
只要温吟玉不开口,她就有法子打任氏的脸面!
她给孙妈妈使了个眼色。
“今日这事情,我原本也是不想掺和的。可是晌午前,这些婆子在厨房闹出这么大动静。
我见吟玉迟迟没派人去管,想着她那边应该是被什么耽搁了,因此才过去问了问。
一问才知道事情竟然这么严重,孙妈妈,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孙妈妈是葛氏安插进大厨房的人,闻言指着费妈妈大声斥骂:“回大奶奶、二奶奶、夫人,老奴昨日领了夫人差事,今日就开始接管大厨房采买的事情。
今早我采买回来,将所有东西记了账。本想对比下之前的账目,看看我采买的价格会不会太高,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啊!”
她将账本拿出来,要递给温吟玉。
温吟玉虚弱摇头,“我不舒服,这账本怕是看不清楚,你将账本给太太看吧。”
孙妈妈就将账本给任氏。
任氏接过账本,装作疑惑问道:“这账本有什么问题?”
孙妈妈气哼哼道:“大奶奶,这账本问题大得很!今早我去京中最好的陈记商号采买粮食,每样东西都仔仔细细问了价格。
就先说核桃和蘑菇这两样,核桃八十文一斤,蘑菇四十文一斤。
可是费妈妈前日采买的账上写着,她从李记商号,采购两斤核桃,三百文,两斤蘑菇,一百二十文。”
任氏听得脸色乍青乍白。
葛氏则是气定神闲喝着茶。
温吟玉靠在冬夏身上,一副头疼的模样。
孙妈妈见主子没说话,以为她们没看出问题,将话挑明了道:“这李记商号我听都没听过,想来只是间普通的商号,那它凭什么卖得比陈记商号还贵?
费妈妈这不是贪墨了银子是什么,就这两样东西,每日贪墨一百八十文,一个月就是五千四百文。
咱们这些管事妈妈,一年份例是九千六百文,这费妈妈一个月光采买核桃和蘑菇这两项,就贪墨了大半年份例,更别提其他进项了。
我要是不知道那也就算了,我知道了,怎么能不回禀夫人和二位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