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灰拿到手上的时候,傅南城才有了实感。原来这次她没有骗他啊。他掂量着骨灰盒,说了句:“好轻。”心里有些密密麻麻的痛感,呼吸也有点不顺畅。“这是一种正常的情绪,不管对面是谁,我都会为之难过。”他将骨灰盒举到眼前:“不过看在你跟了我那么久的分上,我会好好安葬你的。”他是个成年人了,过激的情绪并不是他应该有的状态。他掩住了心里的不适,将骨灰盒放到了桌子上再也不敢看。第二天的时候,傅南城依着自己的话,让秘书去联系人给曲安然安排葬礼。
嗡——
傅南城的大脑有一瞬的空白。
他怔怔看着大屏幕,直到新闻跳转。
后方的汽车一直传来鸣笛声,督促他们驶离十字路口。
“我要去个地方……”傅南城让司机下去打车回公司,他则驱车去了曲安然老家。
太阳被惨淡的愁云压积在地平线。
昏暗的天宇笼罩着死气沉沉的城市。
淡漠的风凌乱地穿梭着,吹来阵阵萧条落叶。
一路疾驰。
傅南城讲不好那一瞬间他的感受。
就好像是一块石头轰然砸到了他的胸腔。
他不太相信曲安然会这么离开:“又是她的把戏吗?”
像是求证,也像是为了缓解心里泛起得苦意。
于是他顺着新闻里说的位置驱车来到了曲家老宅。
曲家的老宅建立在郊区,这里人不多。
救护车也早已离去。
他的到来虽然引起了几个人的注意,不过又很快被遗忘。
房子外面的警戒线显得格外刺眼,但他目之所及只有那座老旧的宅子。
“那个人,你干嘛呢?封锁区域不能随意进入不知道吗?”警察的怒吼跟在他的身后。
原来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踏过了警戒线。
指尖在触及门口的时候,身体被人往后拖。
开门的动作也在这一刻被打断。
身后的人动作毫不客气,但他也没有挣扎,只是顺从的向后退去。
傅南城的到来,好像也只是为了确认新闻是否属实一般。0
没人知道他和死者的关系。
他就像是一个因为一起自杀案而感到好奇而过来的陌生人一样,短暂驻留后便离开了。
回到家的时候,屋子里很亮堂,就如同往常。
推开门的时候他再想:“曲安然看到我今天这么早回来会高兴吧。到时候她如果来迎接我,我明天就答应她一个要求。”
打开门的时候一个人影闪过,他的唇微微勾起。
果然是看错了,曲安然怎么舍得离开他呢。
但在看到来人的时候唇角却僵住了,是邵安安。
“傅哥哥,你回来了啊。”
没有理会邵安安的问话,他头也不回的去到了书房。
落座时,他突然反应过来,用手机开始搜索刚刚看到的信息。
直到再次看到屏幕里清晰的人影时,他说了句:“曲安然死了。”
手机在桌面发出的碰撞,就像是行刑时的一声枪响。
他疯了似的将手边的一切物品扔到了地上。
“凭什么,她凭什么说走就走,她凭什么祝我幸福。”怒火盘踞了他的身体。
“分明说过了会和她领证,她还有什么不满的。”
他打了个电话给秘书,让他好好调查。
傅南城不信,就像是为了缓解心中的不安,他轻声说道:“这就是她耍的把戏罢了,她向来会撒谎。”
秘书的消息迟迟未回,医院那边却打来了电话。
曲安然是孤儿,也没有配偶,工作人员清理遗物的时候,才在手机里看到一个编辑为“老公”的人。
“喂,您好,请问是曲安然的先生吗?曲小姐的遗体还在医院,请问要怎么处理?”电话里传来对方公事公办的语气。
好像悬了一整天的心重重砸在了地上:“烧了吧。”
混乱的情绪盘踞他的内心,决定的话脱口而出。
挂了电话后许久,他才发觉自己刚刚的决定有多么鲁莽。
他想拨通电话领回遗体,可是已经却来不及了。
骨灰拿到手上的时候,傅南城才有了实感。
原来这次她没有骗他啊。
他掂量着骨灰盒,说了句:“好轻。”
心里有些密密麻麻的痛感,呼吸也有点不顺畅。
“这是一种正常的情绪,不管对面是谁,我都会为之难过。”他将骨灰盒举到眼前:“不过看在你跟了我那么久的分上,我会好好安葬你的。”
他是个成年人了,过激的情绪并不是他应该有的状态。
他掩住了心里的不适,将骨灰盒放到了桌子上再也不敢看。
第二天的时候,傅南城依着自己的话,让秘书去联系人给曲安然安排葬礼。
等到要邀请人时傅南城却犯了难。
拿骨灰的那天,曲安然的手机被医生交到了他的手上。
她的手机没有密码,入眼便是他的照片。
心像被人揪了一下。
他忽略了这瞬间的感受,打开了曲安然的通讯录。
爸爸。
妈妈。
老公。
顾大哥。
称得上是熟知的人只有这么几个。
可是能联系的只有顾惜之一个。
他不想邀请他。
曲安然是他的,他不想让她和顾惜之见面,就算死了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