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施法布阵。以景汐为中心,周遭亮起无数发着亮光的记忆碎片。随着衡君言的指尖翻转,那些记忆碎片尽数涌向景汐的脑海。景汐期待地闭上眼。可想象中的记忆并未袭来,她睁开双眼,却见那些碎片停在了她面前。“怎么回事?”景汐疑惑问。而衡君言神色几乎是在一瞬变得难看至极。他陡然收回所有记忆碎片,一双银眸赤红,满是不可置信——“你为什么没有内丹?!”
“你有权做选择,只要你想要,我就能将你的记忆还给你。”
衡君言定定看着她,神色温和。
可向来要追求记忆和过往的景汐,此刻却心生了退怯。
她一遍又一遍翻看着生平志上的一切。
看着上面记录着:青丘将其丢弃于瘴山,天生天养两百年,最终被长老以笼捕回,囚于地牢百年,后释放于青丘四处流窜为生,又两百年后被三生石选定姻缘……
寥寥几笔带过的,是整整五百年。
景汐不敢想象,这五百年她过得是如何艰难。
那些痛楚,此刻的自己真的能够承受得了吗?
“没关系,你不想要就不要,我们可以重新开始过属于你现在一生。”
衡君言带着安抚的声音再度传来。
心间淌过阵阵暖意。
景汐抬眼对上他那双银眸,心口在这一瞬生出悸动,心跳也跟着加速不少。
仿若有细微的酥麻感在她身上闪过。
一种熟悉又带着酸涩的感觉袭来。
景汐怔怔望着面前的衡君言,忽地开口问:“衡君言,大婚之前,我们感情好吗?”
猝不及防的一句问话却让衡君言怔住。
喉间一瞬被堵住,竟回不上话来。
这一刻。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两人经历过的种种,那些属于两百多年前的记忆,他原以为已经很久远了,可如今却清晰地出现在了他脑中。
衡君言自然也记得,大婚之前,他们并非是愉悦的。
那时的他对景汐的在意,甚至远不如当时正在凡间历劫的灵烟转世。
他更记得,那时的景汐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
——“殿下,你对我有没有一点喜欢?”
她的神态语气已经分明那般卑微了。
可当时的他只觉得情感的事被一根红线牵定实在憋屈,他只顾着自己无法自由选择婚约的烦闷,却并未想过她。
所以他也厌恶她主动提及感情上的事。
因此听见这个话题,他对她的态度冷漠至极。
如今想来,那时的景汐定然是难受的。
而那一面。
竟成了他们前世最后的安静谈话,再次见面是大婚之日,他见到她时,已是诀别。
此刻的景汐眼里满是青涩懵懂,直勾勾盯着他再度问了相似的问题。
衡君言不想骗她,可实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见他这般反应。
景汐感觉有些奇怪:“你不是说我们是即将成婚的夫妻吗?我们的红线是天定的,而你这两百年又日日悉心守护照料着我,我们之间的感情难道不好吗?”
“……好,我们关系还算融洽。”
衡君言避开了她的眼神,艰难吐出这句话来。
想来也不算是骗她。
除了大婚前的那点矛盾,平时他们之间相处本就还算融洽。
听见这话。
景汐眸子里绽放出惊喜来。
她原本还以为在她前世的一生里,只有苦难,原来也还有值得开心的事。
“我想找回记忆。”
景汐定定望着面前的人,坚定开口。
她想知道,到底是怎样感情能让衡君言念念不忘两百年,也想知道前世的自己是怎么喜欢上的衡君言。
可话音落地的瞬间,不知是不是景汐的错觉,她竟觉得衡君言有些慌张。
不过片刻。
她再定睛看去时,衡君言已然恢复了过往的沉稳。
“好。”衡君言最终还是笑着点头。
旋即,他施法布阵。
以景汐为中心,周遭亮起无数发着亮光的记忆碎片。
随着衡君言的指尖翻转,那些记忆碎片尽数涌向景汐的脑海。
景汐期待地闭上眼。
可想象中的记忆并未袭来,她睁开双眼,却见那些碎片停在了她面前。
“怎么回事?”景汐疑惑问。
而衡君言神色几乎是在一瞬变得难看至极。
他陡然收回所有记忆碎片,一双银眸赤红,满是不可置信——
“你为什么没有内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