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北城下了冬日里第一场雪，纪明玥关掉电脑，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这样的雪，在港城是见不到的。好像，离开北城的那年，也有这样的雪。崔潇潇发来消息约她去吃火锅，司机送她到约好的地方，崔潇潇已经在包厢里点好菜等着她了。“来啦？快坐。”“下雪怎么能不吃火锅呢？”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毛肚放进锅里涮着。“杀青了？”“是啊，前天刚杀青。对了，我前两天才看到你发新书了？怎么突然发新书了？”
沈知珩也看到了她发的新书，因为他刚从《神喻》退出来。
沈知珩：【新书看到了，早点睡。】
纪明玥：【好哦，晚安。】
沈知珩：【晚安。】
……
十二月，北城下了冬日里第一场雪，纪明玥关掉电脑，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这样的雪，在港城是见不到的。
好像，离开北城的那年，也有这样的雪。
崔潇潇发来消息约她去吃火锅，司机送她到约好的地方，崔潇潇已经在包厢里点好菜等着她了。
“来啦？快坐。”
“下雪怎么能不吃火锅呢？”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毛肚放进锅里涮着。
“杀青了？”
“是啊，前天刚杀青。对了，我前两天才看到你发新书了？怎么突然发新书了？”
纪明玥慢悠悠地捞菜到碗里，语气带点小得意：“因为，沈知珩说他想看啊。”
“他怎么知道的？”
“他哥把华锦交给他了。”
“钢琴家也去继承家业了？不弹琴啦？”
“他说能兼顾得来。”
崔潇潇挑了挑眉：“看样子，你们目前……状态还不错？”
“还算……不错吧。”
“那就好，我看上了个包，一会儿吃完去店里提货，顺便逛逛？”
“好。”
……
崔潇潇在剧组忙了几个月，现在一进商场就像鱼儿找到了水。
纪明玥转着转着就转去了男装区，她给沈知珩挑了件毛衣和一件银灰色大衣，崔潇潇走到她身后看她结账。
“啧，月亮，贤妻啊……”
“你买好了？”
“差不多了吧。”
崔潇潇看着她绕开话题的样子，眼中划过一丝笑意。或许，沈知珩，真的是不一样的呢？
沈知珩今天应朋友的邀请，去一个乐团帮忙看曲子，纪明玥给他发消息的时候他还在乐团，她便让司机开车过去等他。
纪明玥：【你什么时候结束啊？】
沈知珩：【已经结束了。】
纪明玥：【那我在音乐厅门口等你啊。】
沈知珩：【你来了？】
纪明玥：【嗯嗯。】
沈知珩：【我很快出来。】
他跟朋友道别之后离开，乐团排练的音乐厅，门口是一段台阶，往前是一个小广场。
这场雪从早上下到现在，不见停歇，沈知珩撑开伞走出音乐厅，一抹鲜艳的红便隔着小广场跃入眼帘。
是纪明玥站在车旁，她穿着奶白色的长款大衣，怀里抱着一捧红玫瑰。
他的视线隔着簌簌的白雪，落在她的身上，司机站在她身侧半步帮她撑着伞，可雪花依旧随着风落在她的身上。
沈知珩走下台阶，便看见那抹红朝他奔过来。
她抱着红玫瑰，穿过风雪，朝他奔过来。
他快步迎上去，将伞遮过她的头顶：“小心点，别摔了。”
纪明玥微微喘着气，长发有些凌乱地落在肩头：“冬天的第一场雪，送你玫瑰呀。”
沈知珩没有接过玫瑰，而是伸手帮她理了理发丝，触手是些微的湿意和凉意。
他能看到她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有雪花落在她的眼睫毛上，很快便变得透明，然后消失。
他抚去她脸上落下的一滴小水珠：“冷不冷？”
纪明玥摇了摇头：“不冷的。”
“先回车上。”沈知珩牵过她的一只手：“玫瑰，你再帮我保管一会儿。”
“好呀。”
两人回到车上，车内的暖气瞬间让落在衣服上的雪化掉，打湿了外套。
沈知珩拿过玫瑰，温声道：“怎么没在车里等？外面雪下得太大了。”
“可以第一时间看到你呀。”
纪明玥眉目温软，似乎满心满眼的都是他。
他无法去辨别，或许也不想去辨别这样的真心。
他知道她是怕冷的，哪怕在暖气里待着，手也总是带着丝凉意。
可她迎着风雪，送给他初雪玫瑰的浪漫。
之前他对她说，他会努力。
可其实，他根本无需努力，这样的纪明玥，就像静谧夜空中的那轮明月，神秘，朦胧。
她对他释放出的心意，就像那片指引着他走向她的月光。
沈知珩低眸看着她：“今天还想做什么？”
“我想听你弹琴。”纪明玥语调缓缓地说道：“你有一首曲子，叫祈愿，我第一次听的时候就觉得，很适合下雪天。”
“可是港城不会下雪。”
她的视线越过他，看向车窗外还在纷扬的雪：“想听你弹祈愿，可以吗？”
沈知珩一愣，随即眸光柔和地点点头：“好。”
祈愿是在莺飞草长的三月发行的曲子，可实际他写出来的时间，是在十二月的平安夜，那天晚上，也下着这样的大雪。
纪明玥是第一个跟他说，祈愿适合下雪天的人。
两人到家后，沈知珩问她要不要去换件衣服，纪明玥把手中拎着的袋子递给他：“呐，给你买的。”
他有点诧异地接过来：“谢谢。”
“那我上去换衣服啦。”
“嗯。”
她上楼之后，沈知珩先让张姨把玫瑰用水养着，然后拎着购物袋回了房间。
她的审美很好，买的衣服是他喜欢的风格，也很适合他，沈知珩将衣服挂好，下楼去了琴房。
看着显得空空荡荡的琴房，他突然觉得缺了点什么，目光落在上次纪明玥靠着的地方，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纪明玥换好衣服之后还吹了吹头发才下楼，她没有看到沈知珩，便直接去了琴房。
琴房没有关门，沈知珩也不在，只是落地窗前多出来一个淡鹅黄色的懒人沙发，很抢眼。
“怎么不进去？”
身后传来沈知珩的声音，纪明玥回头看向他：“你……”
他自然地拉着她的手走进去：“上次不是说地板太硬？给你搬了个小沙发。”
她站在他身侧，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抬眼看了看他的侧脸，而后轻声说道：“谢谢。”
纪明玥窝在懒人沙发里，看着正弹琴的沈知珩，耳边是她熟悉的旋律，窗外是鹅毛大雪。
屋内温暖的暖气，与窗外的寒冬似乎是割裂开的两个世界，她就像处在两个世界的交界点，这样久违的感觉，突然让她生出了一丝迷茫。
她想起了一些久远的往事，有一种不知今夕何夕的错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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