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骁舜看得上头,随口问道,“白嫣落和迟为简各有各味,不知道域哥喜欢哪一个?”周洺玺不答。一旁躺沙发上的苏星蕴掀开盖在脸上的书,没睡醒的脸冰冰冷冷,语气烦躁不耐,“关白嫣落什么事?”“不是,域哥你不知道?白嫣落跟你绯闻传得很凶啊,很久以前就在传了,传得比你跟迟为简还凶。”谢骁舜凑过去,给苏星蕴看群里的风言风语。苏星蕴俊脸冷得骇人。
饭店洗手间。
迟为简颤抖着洗手,温暖的热水滑过她的手背手心和手腕,她却还是感觉很冷很冷,彻骨的寒冷。
前世的画面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卑鄙无耻的她,卑微讨好的她,被嫌弃被唾弃的她,一事无成的她……
前段时间在苏市外公家好不容易养回来的那点底气和娇气,瞬间又被打散,散得干干净净。
她像是骤然失去了所有的防护罩。
随便什么都能伤她。
她怕。
她很怕她又会把前世的路走一遍。
透过洗手池前的镜子,她看到的不是青春洋溢的迟为简,而是前世那个百孔千疮郁郁寡欢却还要强装微笑的迟为简。
“姨,姨姨………”
“亮………”
“宝贝,你想说阿姨漂亮是不是呀?这可不是阿姨,是姐姐,来跟妈妈学,姐~姐~”
“介……介…”
迟为简从镜子里看到,一位年轻的妈妈抱着一岁多的孩子从第三洗手间走出来,此时正笑眯眯地看向她。
她长长的睫毛扇了又扇,心底的柔软突然被狠狠地揪了一下,桃花眼里像是拧开了水龙头,豆大的泪珠汹涌而下。
思念来得如此汹涌。
儿子。
她也有儿子啊。
啊啊啊啊!!
她重生到现在。
才第一次想起她的儿子。
她那只有一岁半的儿子。
那么可爱软萌。
她居然丢下他。
她不配为人母。
她不配!!!
“介......哭......”
“诶?”
那位年轻的妈妈赶忙单手抽出一长条的纸巾,递给迟为简。
“小妞,别哭啊。遇上什么伤心事了?是不是高考没考好?没事儿,人生可以走很多条路,实在不行,咱再考一次?”
迟为简接过纸,鼻音很重,“不是,谢谢您。”
她捂着心口,离开饭店。
走得太急,气都喘不过来,坐在路边的石阶上缓缓。
眼泪止不住地流着。
她抱着双肩包,埋下头,脑海里全是她那小小只的儿子。
许久。
迟为简感觉到不对。
抬起头。
面前堵着个人,熟悉的黑色T恤。
再往上看。
“苏星蕴........”
呜呜呜,她儿子还没长开,但眉眼跟他还是很像。
她的儿子啊。
迟为简呆呆地看着他,透过他,仿佛在看她前世的儿子。
苏星蕴见她一双桃花眼水雾连连,抬起的小脸上满是泪痕,他手指动了动,探上她乌黑柔软的发,见她没躲,他整个手掌摁住她的脑袋,往他怀里摁。
台阶的高度,刚好让她的额头抵着他的胸膛。
呜呜呜.....
迟为简眼泪流得更加汹涌。
苏星蕴他知不知道,他们有过一个儿子呜呜呜......
她很想跟他说。
但她不能说。
她谁也不能说。
谁也不会知道。
呜呜呜......
“迟为简。”
他喊她。
清冷的嗓音拉回她的思绪。
“考不好没关系。”
“考不上清大也没关系。”
“等你18岁.......”
迟为简抬起哭得一塌糊涂的脸,“会遇到比你更好更优秀更适合我的人,是吗?”
他没少说这样的话,她背都能背出来了。
她自下而上看他,他黑色T恤被她的眼泪浸湿,他脸色很差,眸光冰冰冷冷的。
她泪珠还挂着,娇糯的声音却满是倔强。
“我知道了。”
“我会遇到的,借你吉言。”
“刚才是我失态了,谢谢你。很抱歉弄脏你的衣服,我就不帮你洗了,免得他们又说我找借口接近你。”
“..........”
苏星蕴俊脸冷若冰霜。
迟为简吸了吸鼻子,背起包,跳下台阶,头也不回地走了。
*
填志愿。
迟为简填好,毫不犹豫地点提交。
接下来,大大小小的同学聚会聚餐,迟为简都没有参加,逢人邀约,她就说回苏市了,不在京市。
新建的年级群里盛传,迟为简没考好,躲起来哭。
她没进群不知道。
林暖气不过,经过她的同意,在群里甩出成绩单截图,“看清楚,我同桌考了693分!!!”
这分数,虽然没进全京市前20,但是上清大妥妥的。
没考好的同学酸了,各种阴阳怪气。
说迟为简薅苏星蕴脑力才考出这样的分数,苏星蕴给谁补习一年不能把成绩补成这样?
说迟为简填志愿铁定锁死清大,可怕的女生终于如愿以偿。
说苏星蕴逃不出迟为简的魔掌,不知道被她这样追会不会夜夜做噩梦。
说迟为简躲着憋大招。
林暖一人舌战群儒。
班里人看不下去,纷纷下场,坚决拥护迟为简,顺带支持班对迟为简和苏星蕴,若是成了,喜闻乐见。
“呵,迟为简和苏星蕴天生一对,那我们白嫣落算什么?”
“就是,我们嫣落才是苏星蕴的正缘。上赶着的迟为简,哪点配得上苏星蕴?哪凉快哪呆去。”
“我们为简正儿八经的白富美,哪点配不上苏星蕴?倒是白嫣落,怎么就苏星蕴的正缘了?”
“苏星蕴就是喜欢我们嫣落!!”
“你们说话要有证据,我们这有苏星蕴和为简的双人照,你们看看这配一脸,你们有吗?”
好好的年级群,上演CP粉撕扯大战。
苏星蕴在群里,但他从来不看消息。
谢骁舜看得上头,随口问道,“白嫣落和迟为简各有各味,不知道域哥喜欢哪一个?”
周洺玺不答。
一旁躺沙发上的苏星蕴掀开盖在脸上的书,没睡醒的脸冰冰冷冷,语气烦躁不耐,“关白嫣落什么事?”
“不是,域哥你不知道?白嫣落跟你绯闻传得很凶啊,很久以前就在传了,传得比你跟迟为简还凶。”
谢骁舜凑过去,给苏星蕴看群里的风言风语。
苏星蕴俊脸冷得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