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行?!你干什么?!”顾姿封低吼出声,正要把这个女人给推开,滚烫的眼泪掉落在他的颈窝处。眼泪烫人,顾姿封的身体里,莫名爆发了想要去抱住她的冲动……驾驶座上的司机往车内后视镜瞥了一眼,吓得猛踩刹车。厉行往后倒去,脑袋撞在车窗玻璃上。“唔!”她的牙齿猛咬顾姿封的皮肉,男人爆出一声粗口涌进喉咙里的血腥味,把厉行呛到了,她松开了牙齿,抬手抱住自己疼到发晕的脑袋,流淌下来的眼泪,更加汹涌了。“好疼!!”厉行晕头转向,低呜出声,
厉行眸里的光亮,迅速黯淡下去。
今天清晨,大雨停歇后,通讯信号就恢复了,顾姿封已经让自己的下属,开车来这里接他们了。
看到夏晚晴的来电后,顾姿封接起电话。
“喂。”男人的声因一如既往的凉薄淡漠。
“妄言,你终于接电话了,子轩说联系不上你,又不知道你的去向,我们都很担心你。”
这是厉行第一次听到夏晚晴的声因,她在厉家的那段时间,总是听厉雯雯和佣人提起夏晚晴。
那可是京城绝色名媛。
厉二爷,厉三爷都对她一见倾心,甚至闹到了兄弟相争的地步。
后来,夏家出事,夏晚晴家破人亡,厉二爷为她葬身火海,顾姿封因她身受重伤,厉老夫人一怒之下,把夏晚晴送出国去,不许她再踏入京城一步。
厉老夫人过世后,夏晚晴就回来了,这五年来,她就住在厉家。
顾姿封站在窗边,在和夏晚晴说话,他的声因柔和了些许,甚至多了点人情味在里头。
日光在他丰神俊朗的侧颜上,勾勒出金边,
厉行听到,顾姿封在安抚手机里的人。
“……别担心,我没事。”
夏晚晴柔软的声因传来:“小宝他也在担心你,一晚上都没睡好。”
她话因刚落,顾姿封的手机里传来一道响亮的童声:
“是妈咪在担心爹地!”
童声刺耳,从手机里泄露出来,厉行拿着豆浆袋子的手一抖,胃里一阵翻涌,就有想吐的冲动!
而在顾姿封的手机里,夏晚晴紧张的低喊了一声:“小宝!”
她又温声对顾姿封说:“妄言,小宝又在胡闹了,我教育过他好几次,别这样喊,会让般若不高兴的。”
顾姿封清隽的容颜上,没有多少表情变化,他语气淡漠的道了一声:“没事。”
他看到几辆黑色轿车,行驶到招待所楼下,是他的下属来接他们了。
他和夏晚晴说了一声,“我去忙了。”便挂了电话。
顾姿封转过头,就见厉行的脸色苍白如纸。
“接我们的车到了。”顾姿封漠然开口。
厉行把一袋小笼包递给他,“我吃不下了,你吃吗?
男人微微蹙眉,“吃不下就扔了吧。”
厉行只吃了一个小笼包,袋子里面还剩五个。
她自嘲的呵笑了一声,想想也是,顾姿封不可能吃她不吃的东西。
厉行垂下眼睫,向对方乖巧的应了一声:“嗯,好。”
顾姿封懵了一下,只觉得厉行这副模样,像极了那个傻呆呆的小傻子。
才喝了几口的豆浆,和五个小笼包都被丢进了垃圾桶里。
厉行心里想,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不会想再去吃豆浆和小笼包了。
他们坐进车内,下山的路盘曲蜿蜒,厉行想分心想点其他事,可在听到夏晚晴和那个孩子的声因后,反复有一把刀捅进她的腹部,在翻搅她的胃。
她实在忍不住的开了口,“厉爷,你有几个小孩呀?”
“两个。”
厉行的明眸里,一点一点的结上了冷霜。
她也曾经有两个孩子,却不幸夭折了一个,她连那个孩子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甚至连孩子的尸体都没见着!
“……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是你孩子的母亲?”
厉行问出的话,惹来男人讥嘲的冷笑,“楚大小姐,你爱慕我,嗯?”
顾姿封无情的讽刺道:“昨晚你主动抱着我的腰,枕在我的腿上睡觉,今天我接了一个女人的电话,你吃醋了?”
他不屑的笑了一声,话因未落,就对上了厉行盛满泪水的漆黑眼眸。
厉行好恨这样的自己,在顾姿封接起夏晚晴电话的时候,她居然还会心痛。
顾姿封温柔的和夏晚晴说话的时候,她还有那么点羡慕。
听到夏晚晴的孩子,大声喊顾姿封“爹地”的时候,厉行浑身绞痛到发抖!
当初,她被顾姿封哄骗着签下离婚协议书,她的寒崽崽在出生之前,就失去了叫顾姿封“爹地”的资格。
她眼角绯红,瞳眸里涌出的酸涩痛苦的情绪,能把人溺毙!
顾姿封蹙起眉头,怎么厉行还委屈起来了?
突然,厉行朝他扑了上来,张嘴就往男人的颈窝处咬去,她咬的是那么狠,势要把那块肉给咬下来!
“厉行?!你干什么?!”
顾姿封低吼出声,正要把这个女人给推开,滚烫的眼泪掉落在他的颈窝处。
眼泪烫人,顾姿封的身体里,莫名爆发了想要去抱住她的冲动……
驾驶座上的司机往车内后视镜瞥了一眼,吓得猛踩刹车。
厉行往后倒去,脑袋撞在车窗玻璃上。
“唔!”她的牙齿猛咬顾姿封的皮肉,男人爆出一声粗口
涌进喉咙里的血腥味,把厉行呛到了,她松开了牙齿,抬手抱住自己疼到发晕的脑袋,流淌下来的眼泪,更加汹涌了。
“好疼!!”厉行晕头转向,低呜出声,
顾姿封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低咒了一句,冷声呵斥道:
“给我滚下车去!”
厉行脑袋发晕,本能的听从对方的话,转身要去开车门,顾姿封就问:“你干什么?”
“你不是让我滚下车吗?”她哑着嗓子在喊,嘴唇上染着顾姿封的血液。
然而,下车去的是顾姿封,他打开驾驶座的门,把司机拎了出来。
“怎么开车的?你被解雇了!”
顾姿封坐进驾驶座,系上安全带的时候,他透过后视镜,看到自己颈窝处鲜血淋漓的伤痕。
这个女人,被揭穿喜欢他的心思后,恼羞成怒了?
“厉行!你是属狗的吧!”顾姿封咬着后槽牙,低斥一声。
厉行已经趴在座位上了,她抱着自己的脑袋,双目紧闭,不想和顾姿封说话。
*
昨晚,薄晏西送厉般若离开观澜湖后,他一直无法联系上厉行。
他先把厉般若送回天沐山山庄,之后,度假区那边的员工告诉他,观澜湖度假区通讯信号断了,雨水太大,可能会引起山体滑坡,整个观澜山的盘山公路都被封锁。
薄晏西只能回薄家,等待雨停了,再去寻找厉行的下落。
而在第二天,两小孩在天沐山山庄内的温泉浴场里碰面了。
“东西带来了吗?”
厉般若在问楚意寒。
“呐,给你。”
楚意寒被厉朝精心呵护了一个晚上,现在他的感冒,好的差不多了。
他将一个透明塑料的小罐子,递给厉般若,里面是楚意寒刚从自己脑袋上,拔下来的一小撮头发。
楚意寒就问道:“你拿到我妈咪的头发了吗?”
厉般若从自己的口袋里,也掏出了一支小罐子,罐子里面存放着几根墨色的长发。
“我用我们的头发,和大漂亮的头发,一起去做亲子鉴定。等结果出来,就能知道,我们是不是亲兄弟,我是不是大漂亮的孩子了!”
“菠萝,我们要不要鉴定一下,谁是我们的爹地?”
厉般若蹙起好看的眉头,“我不敢拔爹地的头发。”
楚意寒咧开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嘿嘿!我拔了它的头发了哦!”
厉般若睁圆了眼睛,楚意寒就从自己的口袋里,又掏出了一支透明塑料罐。
玻璃罐子里存放的,是一撮黄褐色的细细短毛,看着就不像是人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