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午觉睡醒后,便坐在窗边看医书,顺便整理今日发生的事情。裴氏一走进来,虞昭便察觉到了,站起来去迎接裴氏。“姨母怎么这会儿来了?”裴氏看她精神状态好了许多,也不多寒暄,直接说,“安王府给你下帖子了,说小安王请你明天去王府为他看病,昭姐儿,你要去吗?”虞昭也不惊讶,点了点头,“去的。”裴氏看了看身后跟着的丫鬟嬷嬷,下人得了暗示,便鱼贯而出,正堂里顿时只剩下两人。“昭姐儿,你跟姨母说实话,小安王的病,你能看得了?”
崔氏带着容貌尽毁,还陷入昏迷中的虞湘回到侯府后,侯府所有人都震惊到无以复加。
尚清清急匆匆走进房内,往帐内看了一眼,顿时脸色煞白,抖着唇靠近了崔氏,声音都在颤抖,“伯母,今日发生了何事,湘妹妹怎么……”
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短短半日崔氏憔悴了许多,她发丝凌乱,眼底也充斥着许多红血丝。
“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我的湘姐儿才变成这副模样!昨日你是不是撺掇湘姐儿对付虞昭了?!”
闻言尚清清立刻跪了下来,眼睛一红,哭着说,“伯母,湘姐儿昨日听闻虞昭对伯父伯母不敬,心中便对她生出了怨怼,我劝都劝不了。”
尚清清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声音哽咽,“伯母,是我没能拦住湘姐儿不该对虞昭心怀恨意,您若是想罚我,那便罚吧。”
“罚你我儿的脸能恢复如初吗?!”崔氏骤然将桌上所有东西都扫落下去,“我儿被烧成这样,手也残了,她这辈子都被毁了你知不知道!”
尚清清浑身一抖,她委屈又难过,“哪怕不嫁人,清清愿意照顾湘妹妹一辈子,她想如何责怪我,我都认下。”
尚清清是要和翟少棠成亲的,翟家满门殊荣,崔氏就算想让尚清清留在虞侯府照顾虞湘,翟家也是不愿意的。
崔氏想起婚事,眼眶一红,哭得脑袋都有些发昏,再也不提是尚清清的过错。
尚清清跪到崔氏跟前,轻轻帮她拭泪,“伯母,那虞昭本身就是个祸害,她绝不会听咱们的话,我们不能放纵她这么惹祸,不然整个侯府都可能被她给害得妻离子散。”
崔氏咬紧了牙,恨意冲天,“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她就休想翻过身去!”
没多久,太医便过来了,跟着一起回来的还有虞崇。
太医为虞湘诊断过后,这才说,“小娘子身上的致命伤已被处理过,并无性命之忧,只是烧伤太过严重,浓烟入了口鼻,声道怕是会有些影响。”
虞崇沉着脸,“什么影响?”
太医蹙着眉,“轻则声哑,重则失声,人尚未醒,老夫也不能确认影响的轻重。”
“丰太医,我儿的脸可能恢复如初?”
丰太医叹气,“皇宫内的玉颜霜,或可一试。”
一听到皇宫内的东西,虞崇不由得皱了皱眉。
太医写了方子,又留下了几瓶丸药,这才告辞。
周遭只剩虞家几位主子,虞崇怒气沉沉,“崔氏,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不能干了,让你解决个小姑娘,你却把女儿给赔了进去!”
崔氏的泪都流干了,“湘姐儿变成这样,我能不心痛吗?她可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千百般的宠爱,如今她变成这副样子,比杀了我都还难受!”
虞崇面上划过阴鸷,“虞昭人呢?”
“被裴氏那泼妇接去王家了。”
虞崇的呼吸一沉,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
崔氏说,“侯爷,咱们女儿……可怎么办啊?她这样怎么还能嫁得出去?”
“我亲自去一趟皇宫,求陛下赐玉颜霜。”虞崇眼底闪过慎重,还有一丝不可察的杀意,“虞昭坚决不能在王家待,你想法子把她给弄回来,越快越好。”
崔氏心中恨极了虞昭,自然也想让她回侯府,她点了点头,“我知道。”
在一旁并未言语的尚清清低着头将虞崇和崔氏的交谈尽收入耳中。
虞昭惹恼了崔氏和虞崇,想必用不了多久,虞昭就会被虞崇给解决。
她倒不必担心少棠回来见到虞昭了。
……
“安王府给昭姐儿下帖子?”
裴氏放下茶杯,惊讶地看着府上管事。
管事将手中的帖子往上递了递,“可不是,帖子是小安王身边伺候的随从长吉送来的,说请表姑娘去安王府为小安王治病。”
裴氏一拍大腿,这才想起来,虞昭入京后就遇见萧承安发病,如今萧承安能活蹦乱跳的到处乱跑,那还是虞昭的功劳呢!
“先前昭姐儿说教她医术的老中医医术高超至极,我本还未当回事儿,没想到竟真是如此?”
裴氏坐不住了,喃喃两声后,便站起来朝虞昭休息的院子而去。
虞昭午觉睡醒后,便坐在窗边看医书,顺便整理今日发生的事情。
裴氏一走进来,虞昭便察觉到了,站起来去迎接裴氏。
“姨母怎么这会儿来了?”
裴氏看她精神状态好了许多,也不多寒暄,直接说,“安王府给你下帖子了,说小安王请你明天去王府为他看病,昭姐儿,你要去吗?”
虞昭也不惊讶,点了点头,“去的。”
裴氏看了看身后跟着的丫鬟嬷嬷,下人得了暗示,便鱼贯而出,正堂里顿时只剩下两人。
“昭姐儿,你跟姨母说实话,小安王的病,你能看得了?”
虞昭说,“昨日我行针帮他压下病发,只不过现在我也只隐隐知道他所犯何病,若说看不看得了,还得再看看他身体如何,才能知道。”
裴氏拍拍她的手背,“你尽力便可,若是实在救不了,小安王也怪不得你。”
提起小安王,裴氏便叹了一口气,在对上虞昭那双好奇目光时,一肚子话就有了倾诉的口子。
裴氏兴致勃勃地说,“你还不知道小安王吧?我来跟你讲讲!”
萧承安还未发病前,在京城是出了名的俊美少年郎,他那时才不过弱冠年纪,与太子一起下场参加进士考,诗赋虽差了些,但所作策论就是国子监祭酒都啧啧称叹。
要不是碍于他是皇家子弟,还太过年轻,国子监祭酒都想直接取他为进士第一名!
少年年少成名,那安王府的门槛都快被媒婆踏烂了,都是要与萧承安说亲的。
谁知萧承安放完榜就与安王与安王妃外出游学,太子也偷跑出来与他们同行,一路游山玩水,考察大晋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