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见贤想起妹妹有些犹豫,问翟少棠,“你呢?”“我想去镇国寺还愿。”“那就去镇国寺吧,妹妹应当无事,我倒想看看虞昭,她是我叔父的女儿,自然也是我的堂妹,理该打声招呼才是。”翟少棠和虞见亭的速度快了一些,跟上大部队,抵达镇国寺。镇国寺内香客众多,虞昭不随心的扫了两眼那些佛堂,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不远处的鲁致远,鲁景衡兄弟二人身上。也不知道鲁致远什么时候动手,镇国寺这么多人,怕是不会在这儿动手了。
虞昭极力忍耐,这才将那股滔天恨意压了下去,她咬着牙摇头,“不用,大兄,还是等到了镇国寺之后再休息吧。”
王大郎不由地对柳白薇说,“还请柳小娘子照顾昭妹妹一二。”
柳白薇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王大郎,“真是稀奇啊,京城王伯玉也有求人的时候。”
王大郎被tຊ打趣得赧然不已,柳白薇笑嘻嘻地说,“好吧,王兄长还是赶紧追我阿兄去吧!”
王大郎红着脸,又看了一眼虞昭,这才急匆匆地跟上去。
柳白薇忍不住捂嘴笑了出来,这才看向虞昭,见她神情平静自然,半点没有被打趣的害臊,她不由得奇怪,“昭姐儿不喜欢王兄长吗?”
闻言坦然回道,“大兄常照顾我,我自然是喜欢他的。”
虞昭已经不再看翟少棠和虞见贤,神情不如先前轻松,冷凝着。
柳白薇懂了。
这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啊。
“我们走吧。”
虞昭竭力不往后看,这才能勉强压住自己心中那嗜血的杀意。
虞昭,柳白薇以及另外两个小娘子一同上山,往镇国寺走去。
翟少棠一身宝蓝色锦袍,面如冠玉,眉宇间隐隐有一股锋芒毕露的傲气。
他唇角还噙着笑,方才和鲁景衡相谈甚欢,刚才与虞昭的眸子对上时,那股笑意尚未散开。
初看虞昭,翟少棠眼底便露出了惊艳之色,她生如牡丹般艳绝,可身上偏偏透着格格不入的清冷,仿佛与其他人都隔着山河。
翟少棠朝虞昭离开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又觉得有些熟悉。
他揽着鲁景衡,“哎,那小娘子是谁?我怎得从未在京城见过?”
鲁景衡将他的胳膊扒下,这才说,“你不认识?她是虞总督的女儿,虞昭啊。”
虞总督……虞昭。
翟少棠如遭雷劈,“虞昭?!”
他脑袋顿时变得嗡嗡作响。
翟少棠骤然想起在安西都护府时,他跟着一个小姑娘跑的场景。
那小姑娘的容颜渐渐在他脑海中浮现出来,变得清晰。
她是虞昭……
翟少棠看着那窈窕背影,心不由得紧紧揪起。
一时期待一时隐隐担忧。
他还记得自己与虞昭有婚约在身,只不过以前父母与他都觉得虞昭必定已死,约定自然不了了之。
可如今虞昭回来了,他是不是要娶她为妻?
想起虞昭那张芙蓉面,似秋水般的剪瞳,翟少棠胸口便热了起来。
她就是虞昭啊,果真与儿时没有任何区别,貌美如花。
虞见亭也无比震惊,“我叔父的女儿?!她不是死在了马贼窝里吗?怎会在此?!”
鲁景衡双手环胸,看着这震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的二人,说道,“你们不知道吗?她进京后救了小安王,昨日小朝会,因为侯爷治家不严,侯夫人污蔑虞小娘子害她女儿被弹劾了。”
虞见亭和翟少棠这两日都在赶路,回到京城后本想先来镇国寺烧过香再回府,怎会知道这些消息?
虞见亭蹙眉,“我妹妹?湘姐儿吗?她怎么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虞兄还是自己回侯府去瞧瞧吧。”鲁景衡耸肩,没什么表情地说,“听说出了大事儿,连御医都没法子呢。”
虞见亭看到鲁景衡这副模样就觉得恼火,冷哼一声,“你不说,自有人告诉我。”
“见亭。”翟少棠看了虞见贤一眼,示意他冷静一些。
鲁景衡绕过他们,只对翟少棠说,“我先走了,去了镇国寺后我等还要往上爬看枫叶。”
看着鲁景衡离开的背影,虞见亭嗤道,“他不就是学业比我等更好些吗?有什么可傲气的?”
鲁景衡在京城是鼎鼎有名的大才子,就连陛下都夸赞他有管仲之才。
“嫉妒他的人不止你我。”翟少棠对鲁景衡这位朋友的心情也很复杂,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鲁世子身上,勾唇一笑,“景衡他的兄长,可是对他记恨得很呢。”
“你还要去镇国寺吗?还是回府去看看你妹妹。”
虞见贤想起妹妹有些犹豫,问翟少棠,“你呢?”
“我想去镇国寺还愿。”
“那就去镇国寺吧,妹妹应当无事,我倒想看看虞昭,她是我叔父的女儿,自然也是我的堂妹,理该打声招呼才是。”
翟少棠和虞见亭的速度快了一些,跟上大部队,抵达镇国寺。
镇国寺内香客众多,虞昭不随心的扫了两眼那些佛堂,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不远处的鲁致远,鲁景衡兄弟二人身上。
也不知道鲁致远什么时候动手,镇国寺这么多人,怕是不会在这儿动手了。
虞昭按下焦虑的心情,去求了一签。
虞昭看了一眼,大凶,下下签。
柳白薇和其他小娘子想看看虞昭的签,虞昭给她们看了一眼。
“呀,怎么是大凶?”尚家的两个小娘子惊呼着,“昭小娘子是不是惹了什么煞?得去找了觉大师解签才行!”
她没什么表情地将签子握在手中,问柳白薇,“了觉大师在哪儿?”
“了觉大师在后面,我们去那边找他。”
柳白薇得了个上上签,正觉得高兴呢,拉着虞昭与尚家娘子去找觉大师。
后庭人没有前面多,有一小和尚见到虞昭四人,念了句佛号,“不知四位檀越寻谁?”
“我们找了觉大师,小师父可知了觉大师在哪儿?”
小和尚闻言道,“了觉师叔如今在忙,若檀越不嫌弃,可至净室稍等片刻。”
柳白薇和虞昭没有意见,跟着小和尚到了一间静室。
柳白薇闲着没事儿,如今静室里只有她的闺中好友与虞昭,柳白薇便没有顾及了,问虞昭,“你没回京城,那些年都在哪儿?”
“我一直都在肃州。”
“肃州苦寒,你自己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柳白薇心疼地看着她,只觉她一定吃了许多苦,不然她的手怎会如此粗糙,半分不像京城贵女。
虞昭并不觉得那段时间过得苦,相反,在肃州的时光是虞昭不多的生命中过得最肆意舒服的时间。
虞昭想了想,说道,“肃州虽然苦寒,可锅子却好吃得很,用羊骨熬一大锅汤,放在用炉子烧的鼎内,往汤内下入青菜,蘑菇,羊肉,鹿肉,再洒一些胡椒,麻椒,其汤鲜美,其肉嫩滑,冬日里最暖。”
柳白薇怎知道虞昭竟然这么会吃,只听她那般描述,口中便不停地有口水分泌!
她瞪大了眼睛,“京城也有锅子,我吃着也就那样呀,怎会那么好吃?”
尚三娘咽了下口水,“说得我都想吃锅子了,过了中秋天就愈发冷了,也到了该吃锅子的季节了!”
虞昭抿唇一笑,“京城没有肃州冷,在肃州外走一圈回到家中,再吃锅子如胜世间所有美味。”
静室外的窗户旁,萧承安听里头熟悉的女声侃侃而谈,眉毛扬的飞起。
他还以为虞昭是个连半分喜好也无的寡言小娘子。
没想到提起吃的话竟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