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没有逗弄池漾的想法,只是想到自己那样做的话,池漾肯定在心里骂的更过分,到头来生闷气的还是自己,所以想想算了。池漾面上一喜:“殿下英明!”【短命鬼还不糊涂。】池漾见他脸色不佳,不想留在这里触霉头,说道:“殿下,妾身去前院瞧瞧严柏。”“去吧。”池漾行了告退礼,一边腹诽一边往外走。【俗话说得好,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黎景晔算是个正人君子,而黎景宵是个彻头彻尾的阴险小人。】
池漾错愕,这跟她的预测不一样,当然她的预测并未一定是正确的,但直觉告诉她,这件事绝对有黎景宵的手笔。
【大皇子虽然有意皇位,但人家是坦荡磊落的君子,只玩阳谋不屑于暗杀这一套。】
黎景行若有所思。
昨天湖州总兵的事,是黎景晔亲自向父皇举报的,他明明可以找其他人来做这件事情,可偏偏自己出手,确实如池漾所说,似乎不屑于玩阴谋。
池漾问道:“另外一名刺客呢?”
“是个硬骨头,死活不开口,熬不下去没了。”
池漾思忖片刻,犹豫道:“妾身有一计,不知......”
“太子妃但说无妨。”
.......
一盏茶后,黎景行亲临刑室,杜青和另外一名负责刑讯的侍卫齐声道:“见过殿下!”
那个供认大皇子的刺客奄奄一息的倒在血泊中,嘴巴被杜青用脏衣服塞住了,闻声朝黎景行望去,看了一眼又重新垂下头。
黎景行看着刺客,捂着鼻子说道:“他说他是四皇子的人?”
刺客愣了一下才抬头,错愕地看向杜青。
杜青意味深长地瞥了刺客一眼,然后上前说道:“这孙子刚开始攀咬大皇子,后来实在受不了才老实交代的。”
另外一人也说道:“殿下,这四皇子实在太狡诈了,不仅韬光养晦,还蓄谋挑起殿下与大皇子的争斗以便坐收渔翁之利,属下以为应该尽快将四皇子解决掉!”
刺客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这两人居然全都是大皇子的人!
不是的!
他从来没说自己是四皇子的人!
他是大皇子的“人”!
刺客呜呜地挣扎起来,可惜他的手脚被牢牢捆住,嘴巴里也塞了东西,根本说不出来。
看到这一幕,黎景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如果这刺客当真是黎景晔的人,听到“同伴”替自己主子遮掩,必然选择默认,哪里还会试图挣扎和反驳。
四弟真是好心机、好手段,看来自己上一世会败在对方手里一点也不冤。
杜青和另外一名侍卫也感觉劫后余生,好悬,差点就被忽悠了,幸亏殿下英明!
黎景行离开刑室回到了书房,池漾还在里面吃着小点心,听到脚步声朝他看去,有点小紧张。
【不会没审出来吧,短命鬼岂不是更加看不起我?】
黎景行本来心情不错,听到“短命鬼”这三个字脸上的笑意瞬间荡然无存。
【这倒不是关键,如果真是黎景宵的挑拨之计,短命鬼和黎景晔两兄弟狗咬狗,岂不是便宜了黎景宵?耽搁事儿啊!】
【不行!还得再劝一劝。】
思忖间,黎景行黑着脸走进屋内,池漾起身行礼。
“殿下。”
黎景行淡淡瞥了她一眼:“坐吧,确实是老四安排的。”
他不是没有逗弄池漾的想法,只是想到自己那样做的话,池漾肯定在心里骂的更过分,到头来生闷气的还是自己,所以想想算了。
池漾面上一喜:“殿下英明!”
【短命鬼还不糊涂。】
池漾见他脸色不佳,不想留在这里触霉头,说道:“殿下,妾身去前院瞧瞧严柏。”
“去吧。”
池漾行了告退礼,一边腹诽一边往外走。
【俗话说得好,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黎景晔算是个正人君子,而黎景宵是个彻头彻尾的阴险小人。】
【我要是短命鬼的话,现在就和黎景晔休战,暂时握手言和共同对付黎景宵,等黎景宵领了盒饭,再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去争那个位置。】
黎景行没有心动,他不会选择与敌人合作,因为这样容易腹背受敌,三方争斗就三方争斗,多费些心神而已。
想到黎泽天对黎景宵的宠信,黎景行有些头疼,如果能早日找到黎景宵并非父皇血脉的证据就好了。
池漾来前院看了一眼百里演。
百里演还是老样子,似乎对一切都满不在乎,虽然该吃吃,该睡睡,该喝药的时候也乖乖喝药,可就是始终怏怏不乐,就跟离了魂儿一样。
百里演前世也是害死她的凶手之一,她没有直接弄死他已经算圣母心泛滥了,管他有没有求生意志。
池漾索性回了房间,前世需要重视的事情有点多,她反复回忆提炼关键点,以免有所遗漏。
她最在乎的是父母与兄长。
前世,母亲被方娘活活气死,父亲在夺嫡之乱前夕意外死在京畿大营的住所,紧接着三十万池家军被人设计分裂成几部分,各自为营,池家彻底失去了对池家军的掌控。
后面证实是黎景宵和顾青枝收买了父亲某个极为信任的手下,只可惜她到死都没能弄清那个叛徒的真实身份。
大哥池明喻被妾室齐晓燕下了慢性毒药,内力不断丧失,为了掩护她和黎景行逃走而战死。
就在大哥惨死之后,她却看到齐晓燕跪在大哥面前痛哭流涕,真是搞笑的要死。
二哥池明礼挂的就更滑稽了,衣衫不整地死在床榻之上,她的花魁二嫂也没了踪影。
最后她在黎景宵的身边看到了那个女人,凶手是谁不言而喻。
池漾一方面痛恨仇人的无耻,同时也恼父兄的色迷心窍,一个两个三个都栽在了女人身上,怎能不气!
眼下三个女人的事情解决了,她最担心的就是父亲身边的那个叛徒。
她无凭无据,贸然向父亲提出他身边有奸细肯定不会相信,她又不可能天天待在父亲身边抓奸细,只能安插一个可靠之人去调查这个叛徒的身份。
这个人既要足够机灵和细心,又要忠心不二,她身边根本没有这样的人。
黎景行站在门外,把池漾这一番心理活动听了个明明白白,故意踏出些声响走进屋内。
池漾赶紧起身行礼:“妾身见过殿下。”
黎景行随意道:“坐吧。”
池漾依言坐下,神情柔顺。
只要黎景行不把她逼急了,她还是愿意装一装端庄的,毕竟装了十多年了,早已形成了习惯。
黎景行思忖着开口:“你既然并非寻常闺阁女子,想来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孤派两个可靠之人给你,你自己看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