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恐怕是我院子里出了内鬼,我回去一定严查。”沈全璋拱手道:“耽搁各位的时间了。”他本想将李行驭一军,但汪刃峰都死了,他又哪里敢再有异议?“很好。”李行驭似乎甚是满意,意有所指道:“看来沈公子对自己院子里的事,还是清楚的。”沈全璋听了这话,一时说不出话来,心里头越发忐忑,看样子,沈良娟是落在李行驭手里了?李行驭转而望着赵连娍:“过来。”“李大人。”朱平焕抬手护住赵连娍:“阿娍只是一个小小女子,还请不要为难她。”
赵连娍下意识的想往后退,李行驭发作时,天生带着一股威压四方的气势,叫人胆颤。
他缓步走到汪刃峰跟前,俯视他,唇角处含着一丝笑意,语气听起来很随意,好像闲话家常:“我听说汪大人亡妻过世五年了,还一直很是想念?”
赵连娍眸底生出不解。
汪刃峰的事她倒是有所耳闻的。汪刃峰的妻子过世是有五六年了,帝京人都传汪刃峰深情,妻子病故之后有不少人说亲,他都拒绝了,说没有再娶的念头。
但没有再娶,不代表没有妾室,据她所知,这五六年,汪刃峰府里已经陆续抬了七八个姨娘了。只是没有续弦,便可算做是极深情的了吗?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倘若她是个男儿,未婚有了小葫芦,大家大概会一笑了之吧。这世道对男儿何其优待?
不过说起来,这好像和眼下的事情不相干,李行驭突然提这个做什么?
汪刃峰也是愣了一下,露出感伤的神情来:“不错,内子去了五年有余,我无一日不思念。”
“既然如此想念。”李行驭垂眸盯着他,双眸泛起猩红,语气轻轻:“那就去陪她吧。”
说话间,他利落地抽出长剑,赵连娍几乎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等回过神,那把长剑已经在汪刃峰心口当间刺了个对穿。
汪刃峰其实是察觉了李行驭的嗜血戾气的,他想逃却根本来不及,胸口处不断涌出鲜血,他张大嘴巴拼命呼吸,眼底满是不甘地看着李行驭,但终究没能说出一个字来,一歪脑袋便命丧黄泉了。
赵连娍站得不远,即使第一时间退让,烟青色的袄裙上也溅上了点点鲜血,她终于忍不住连退了数步,不敢抬眼。
“阿娍,别怕。”宁王朱曜仪此时反应过来,忙想将赵连娍揽进怀中。
赵连娍听闻动静,连忙让向一侧,她不想与朱曜仪有半分肢体上的接触。
这让朱曜仪的脸色一下难看起来。
“阿娍,这里。”福王朱平焕上前两步,挡在了她身前。
赵连娍站在朱平焕身后,喘了口气,依然不敢看李行驭那里。
李行驭这个疯子,从她重生遇见他,他不是在杀人就是在准备杀人,要么就是不顾她的意志亲吻她,这种每日游走在生死边缘的感觉实在是太惊悚了,她还是要想法子尽快和他断干净才好。
“李统领,这……这……”康国公面如土色,紧张的胡子一翘一翘的,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汪刃峰可是朝廷命官,李行驭也敢说杀就杀,他怕自己慌乱中说错了什么,李行驭也会杀了他,所以迟迟不敢开口。
李行驭抽回剑,汪刃峰的尸体“咚”的一声倒在地上,也仿佛震在了每个人心上。
“康国公别怕。”李行驭对着康国公露齿一笑:“我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只是证明一下,这个婢女不是我杀的。”
赵连娍皱着脸看着他,这个人有疯病无疑了。
的确,敢光明正大杀朝廷命官的人,杀一个婢女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不过李行驭汪刃峰的尸体还温热着呢,李行驭站在尸体前说自己“不是滥杀无辜的人”,未免有点太没说服力了。
“是,是。”康国公只能点头。
李行驭的眼神落在沈全璋身上:“沈公子以为呢?”
“这件事,恐怕是我院子里出了内鬼,我回去一定严查。”沈全璋拱手道:“耽搁各位的时间了。”
他本想将李行驭一军,但汪刃峰都死了,他又哪里敢再有异议?
“很好。”李行驭似乎甚是满意,意有所指道:“看来沈公子对自己院子里的事,还是清楚的。”
沈全璋听了这话,一时说不出话来,心里头越发忐忑,看样子,沈良娟是落在李行驭手里了?
李行驭转而望着赵连娍:“过来。”
“李大人。”朱平焕抬手护住赵连娍:“阿娍只是一个小小女子,还请不要为难她。”
赵连娍看着朱平焕的背影,他虽孱弱了些,倒确实是愿意为她撑起一片天的,只可惜,她没有那个福气。
李行驭不理会他,只望着赵连娍,眸中带着意味不明的笑,语气倒是亲近:“卿卿也不想我说出我们之间的那些事吧?”
他语气轻轻,似乎带着几分宠溺,赵连娍听得寒毛倒竖,李行驭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无耻!
说他们二人的事,她可以不在意,但李行驭若是说出她重生以来的所作所为,朱曜仪就会有防备了,以后她想对付朱曜仪,只会更难。
想到此处,她定了定神,朝李行驭走去。
“阿娍!”
朱曜仪和朱平焕异口同声,朱曜仪的语气听起来和朱平焕一样担忧。
李行驭的目光在赵连娍和朱平焕之间打了个转,一下阴沉下来。
“无妨。”赵连娍对朱平焕宽慰地笑了笑,走到李行驭跟前:“李大人,有事?”
她面上若无其事,心里实则已经警惕到了极致。
李行驭偏头打量了她片刻,忽然抬起沾着血的剑,朝着她的脖颈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