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明月没法等下去了。听说今日秦时又带人去小树林里搜寻了一番。若是那块布料给人发现,她便百口莫辩。等到月上三竿,宁明月蹑手蹑脚的出了屋子,直奔那片小树林。为了行动方便,刚进树林不久她就把拐杖放在了地上。快到之时,宁明月听见二哥被杀的地方,竟然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她转身便要走。“谁!”秦时一声质问,两名侍卫便如同疾风直奔宁明月而来。宁明月摔趴在地上,还在想该如何应对,就已经被提拎到了秦时面前。月光下的小树林里,秦时看着眼前的女子,微愣:“明月?”
卓明珠听见他声音慌了一瞬,看到江沅煦在他身侧更加局促。
扶了扶发髻间的白花,浅浅施礼,嘴上抹了蜜一般。
“大人自然是玉树临风,年少英才的尊贵之人。”
秦时没有理会她,走到宁明月面前,把一个小白瓷瓶塞到她手里:“你方才走得太急,我只能再来找你。明月,这药你拿去抹伤处,便不会留疤。”
宁明月握紧手里小小的瓷瓶,这小瓷瓶还有他掌心的余温。
“多谢秦大人。”
短短第三日,他便从“四小姐”改口成“明月”,看来她没有押错宝。
秦时道:“你千万不要把你妹妹的话放在心上。”
宁明月低垂眉眼,脸颊通红:“嗯。”
秦时大概还想说些什么,唇瓣动了动,终究没有多说,只留下一句:“你有什么事为难的事都可以来廷尉府找我。”
宁明月顾及到江沅煦就在不远处,青涩的说道:“不敢劳烦秦大人,明月告辞了。”
回去灵堂的路上。
薄言佩在她耳边小声说:“明珠是去找宴将军的。”
宁明月顿时对五妹肃然起敬。
很有勇气。
那可是江沅煦。
薄言佩叹了口气:“不知道母亲在想什么,咱们这样的小门小户,还能肖想宴将军?人家功勋滔天,又是宣王世子,母亲是大长公主,她却非要明珠去攀上一攀,这攀上了充其量做个妾室,这攀不上便落了个不好的名声,母亲到底图啥啊?”
好好一个闺女,这样去向宴将军暗送秋波,既然是会被旁人说是非的。
薄言佩从小受的教导,让她认为长嫂如母,对于家中每个弟妹她都该用心。
宁明月轻声道:“明珠生的好看。”
在嫡母眼里,她唯一的女儿卓明珠是倾国倾城之色,肖想什么都是不过分的。
那些门当户对的男子,嫡母根本就瞧不上。
薄言佩看了眼她的眼睛,有些惋惜的说道:“你若是看得见,该有多好。”
宁明月道:“嫂嫂,我听过一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深以为然。”
薄言佩认可道:“的确,那秦大人似乎真对你有几分怜惜,若是他能够娶你进门,也算因祸得福了。”
宁明月羞愧垂眸。
“嫂嫂,我没有奢求那么多。”
“对了,”薄言佩停下脚步,对她说,“你那日的衣服我原本叫人给洗干净了,可是裙上缺损了一块,我便叫人给扔了。”
宁明月心中一怔。
她在树林里摔了一跤,莫非那缺损的一块还在树林里?
眼下秦时只字未提,看来是那块布料还未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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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煦和秦时正准备分道扬镳,卓明珠追了上来。
“宴将军,我听闻边关严寒,亲手缝了双护膝送给将军,以备将军行军所用。”
她双手呈上一对护膝。
可她宛若银铃的声音,江沅煦没听到一般,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卓明珠看着他背影,尴尬的捧着那对护膝。
秦时方才听到她对宁明月的那些言论,本是有些介怀的。
可看到她眼下如此尴尬,不忍心的提醒了句:“他不喜欢这种东西,觉得挺娘们的。”
卓明珠转而将护膝呈给秦时。
“既然如此,这东西我留着也没用,秦大人可愿收下?”
她是明月的妹妹。
想到此处,秦时接过了护膝:“那就多谢五小姐了。”
卓明珠转身走了几步,又不禁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秦时上了马车,手里还拿着她送的护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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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明月没法等下去了。
听说今日秦时又带人去小树林里搜寻了一番。
若是那块布料给人发现,她便百口莫辩。
等到月上三竿,宁明月蹑手蹑脚的出了屋子,直奔那片小树林。
为了行动方便,刚进树林不久她就把拐杖放在了地上。
快到之时,宁明月听见二哥被杀的地方,竟然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
她转身便要走。
“谁!”
秦时一声质问,两名侍卫便如同疾风直奔宁明月而来。
宁明月摔趴在地上,还在想该如何应对,就已经被提拎到了秦时面前。
月光下的小树林里,秦时看着眼前的女子,微愣:“明月?”
宁明月寻着他声音的方向,连滚带爬的扑过去抱住他的裤腿。
“秦大人,救命!”
秦时扶起她,温声询问:“怎么回事,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这里?”
宁明月泪盈盈的道:“我听人说你在,便想来找你,可是刚进树林就有人追我……”
“你来找我做什么,”秦时细心的发现,“你的拐杖都跑丢了。”
宁明月低垂着首站在他面前,抿着苍白的唇,迟迟没有言语。
秦时叹了一声。
他把宁明月扶到一旁树下坐着,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随即给那两名侍从下令:“卓府已经被围困住,那人插翅难逃,去搜,务必把追四小姐的人找到。”
“是!”
那两位得令而去。
宁明月有些惭愧,几乎是她说什么,秦时就信什么。
秦时看着这片小树林,问她:“你知道这里为何有这样一片树林?”
小门户卓家,却坐拥一片不小的树林,不合常理。
宁明月摇摇头,她一无所知。
“祖父买下这个宅子的时候,便有这片树林了。”
凉风吹过,宁明月瑟缩了下身子。
秦时问:“你冷吗?”
他想脱件衣服来着,可他本就穿得单薄,便就作罢,尴尬的一笑:“不然我送你回去。”
宁明月柔声问:“你忙完了吗?”
“这个案子棘手没那么容易忙完,”秦时弯腰扶她,“我先送你回去。”
刚把人扶起,一支冷箭划破夜空,向他们急急窜来。
秦时猛地扑倒宁明月,抱着她在地上翻滚了一圈。
那支箭插在了方才宁明月坐的树下。
宁明月躺在地上,被他压在身上抱在怀里,睁大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秦时的脸。
心脏停了一瞬后砰砰直跳。
她差点就死了。
又一道冷箭挟着疾风窜来。
秦时抱着她又翻滚一圈,精准避开了这道箭。
对方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们。
箭支接来连三的射来,幸好都是形单影只的,便于避让。
不知翻滚了多少圈,宁明月背部突然悬空,秦时抱着她掉进了一个稻草虚堆的暗坑中。
坑大约有两人高低的深度,宁明月重重的摔下来,身上还压了个秦时,浑身疼得不能动弹。
秦时赶紧从她身上下来,“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