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眼睛一亮,“陛下疼爱小安王,大晋幅员辽阔,以陛下能力,必能为小安王找齐药材,你无需担心!只管给他看病就是!”虞昭笑着点点头。*王诃下衙后,虞昭便寻了个时间去书房找他,王诃为她倒了杯茶,含笑地看着她,“这还是你自在家中住下后,第一次来寻我,我还以为你不会过来。”“阿伯见笑了。”虞昭喝了一口茶,这才说,“想必阿伯知道我这次过来目的为何,昭就不多寒暄。”“你直说便可。”虞昭便说道,“布庄纵火疑点重重,我并不相信真是掌柜所为。”
虞昭没想到那套宅子竟还有如此来历。
她想起记忆深处的阿耶阿娘,心中不免一痛。
她握住裴氏的手,“姨母放心,那套宅子我一定会重新让它姓虞。”
“好孩子,你阿耶阿娘只有你这一滴血脉,比起争抢些什么,姨母更希望你能安心无忧地活在这个世上。”裴氏慈爱地抚了抚虞昭的鬓发,“只要你还在,哪儿不是虞宅呢?”
裴氏收拾了心情,笑着说,“去为小安王看病也饿了吧?姨母早就给你备好了吃食,咱们先去用饭!”
虞昭点了点头,萧承安可没留她用饭,扎完针之后都过了午时,如今肚中空空,饿得很。
“小安王的身体如何?你能治吗?”
虞昭说,“想要配制解药还需很多东西,有些十分稀少,不一定能找得到。”
裴氏眼睛一亮,“陛下疼爱小安王,大晋幅员辽阔,以陛下能力,必能为小安王找齐药材,你无需担心!只管给他看病就是!”
虞昭笑着点点头。
*
王诃下衙后,虞昭便寻了个时间去书房找他,
王诃为她倒了杯茶,含笑地看着她,“这还是你自在家中住下后,第一次来寻我,我还以为你不会过来。”
“阿伯见笑了。”虞昭喝了一口茶,这才说,“想必阿伯知道我这次过来目的为何,昭就不多寒暄。”
“你直说便可。”
虞昭便说道,“布庄纵火疑点重重,我并不相信真是掌柜所为。”
王诃一针见血地说,“你是怀疑布庄掌柜受人胁迫,故意将纵火之事全部揽在自己身上,好让真凶逃脱?”
虞昭就是这个意思,“我怀疑此事是虞侯府做的。”
王诃知道虞昭对虞侯府不信任,没想到竟然直接将目标锁定在虞侯府上,“因为崔夫人污蔑你放火烧她女儿?”
虞昭后背挺直,并没有狡辩,她只清明冷静地看着王诃,清凌凌地说,“阿伯,崔夫人在我入京第一天,就将我当作他国细作,若非您来,我恐怕就要被当作假冒我阿耶的奸细,被万人所指,直接唾骂出京。阿伯,您说我该不该怀疑此事是虞侯府做的?”
虞昭话都说到这儿了,王诃也只能叹气,道,“我已经在京兆府审问过纵火之人,他本一口咬定了是虞侯府指使他干的,可就在今早,那人突然变了口供,只说着一些都是掌柜指使,之前说的供词都是他心急之下的胡编乱造,误会了虞侯府。”
虞昭蹙眉,“有人收买了他?”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京兆府内人员众多,我虽为一衙长官,却不能保证我手底下的人都对我别无二心。”
王诃喝了一口茶,继续说,“我昨日就派人去查了布庄掌柜,此人三年前来到京城,做了这布庄的掌柜,他的妻子只给她生了一个女儿,如今已经成亲,他一家都与虞侯府没有什么关系,崔夫人就没了威胁他的把柄。”
虞昭不语,没想到这件事的线索竟然直接断了。
“你也不必忧心,布庄纵火的确蹊跷,阿伯必要将此事纠察到底给你一个真相。”王诃劝慰她,“今天在朝上虞崇被御史弹劾,他被陛下罚俸三月,现下他正被御史紧紧盯着,断然不会对你不好。”
虞昭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感激道,“多谢阿伯。”
虞昭从书房出来,眼底发暗。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她决不相信虞侯府能将这件事的所有线索清理得那么干净。
虞昭知道,这件事就是虞侯府做的,掌柜忽然发疯,必定和崔氏有关。
所以……崔氏拿捏了掌柜什么把柄,竟然让他宁愿背下所有过错撞柱自杀,也不愿意把真相说出来?
虞昭攥紧了拳头,冷凝着一张俏脸,去找了柳叔。
她将自己的怀疑告诉了柳叔,“我仍旧觉得那掌柜不简单,柳叔,你去查查那掌柜在京城这三年所做过的所有事。”
“是,小娘子,那火就是虞侯府放的,王府尹他怎么就查不出来呢!”柳叔十分恼怒,觉得是王府尹没有用心。
“可我们没有证据直接证明是虞侯府放的火。”虞昭冷静地说,“您一定要把那掌柜所作之事,事无巨细的全部查清楚。”
柳叔保证般的拍了拍胸脯,正准备走,又拐过来,叮嘱虞昭,“昭姐儿,老奴不在您一定不要往外去!留在您手中能使唤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些,老奴已经给在肃州的人去了信,让他们都过来给您帮忙。”
虞昭听到肃州,一愣。
这才想起自己在肃州的人脉。
被她隐藏在心底深处,关于肃州的记忆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虞昭在肃州并非没有帮手的,她救过乞儿,救过落难的母女,救过断腿的老兵,救过肚子被马贼划开的落难者。
那些人与她来往多了,也会经常帮她的忙,更有甚者,几乎把她当作救命恩人,想做她的家仆,不过被虞昭给拒绝了。
那些人感念她的帮助,在当初她决定来京城时,还说要随她一同入京,肃州距离京城很远,让他们背井离乡护送自己,虞昭有些做不到,所以只有她和柳叔来了。
可现在……
她手底下能用的人太少了,虞昭想做什么都有些束手束脚。
如果在肃州的那些人过来,她做事的速度就会变快许多。
她心中有两只凶兽在相互搏斗,良久后,虞昭抿唇,轻轻点头,“我给方掌柜写封信,让方掌柜给他们支些银两,赶路别累着了。”
柳叔顿了顿,说道,“昭姐儿安心,他们都是最感激您不过的,如果您能用他们,他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怪您?”
虞昭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王家正准备用晚饭,管事忽然走了过来,对王诃说,“老爷,虞侯府的尚小娘子来了。”
这个名字一出,虞昭握着筷子的手一顿。
裴氏却已经冷笑出来,“先来了个崔氏,如今又到了个尚小娘子,明天是不是就轮到虞崇亲自过来了?”
“为了让你回去,他们倒是连车轮战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