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覃骁离开,负责保护花房的一众人面面相觑:“夫人啥时候醒的?”“不知道啊……一个交接班的功夫就……”实在是没人能预料到宁兮儿会醒,故而卸下防备,花房这边的差事本是最轻松的,可现在却成了最令人焦头烂额的。覃骁来到了酒库。一个非常大大咧咧的木质黑洞呈现在眼前,还有被撇的七零八碎的斧头,一看就是偷腥的猫儿迫不及待从那洞口钻进去,连收场都懒得。男人摆了摆手,立刻有佣人上前打开酒库的门。
周禹城没料到覃骁会这么快猜出来,提着的一颗心倒是如蒙大赦般,“哈哈哈……”
他摇着头低笑了几声后,斯文的声线淡淡道:“是有解药没错,这世上也只剩两颗,师父当年自体试毒,用了一颗。”
覃骁看向周禹城,周禹城的脸上明显挂着不合时宜的,嘲弄。
独属于覃骁那锐利寒凉的眸微眯起来,他在等待周禹城还能说出什---
“丢了。”,周禹城轻飘飘开口:“另一颗,丢了……”
话音未落,覃骁的癫狂与狰狞被抽丝剥茧地拽出来,他像电路失修的机器般卡顿着转了转僵硬的脖颈。
男人的唇红的像猛兽刚进行完一场饕餮盛宴,眼角,眼尾也渐渐爬上血丝和红晕。
他低哑着声:“动手。”
按住周禹城的保镖立刻恭敬回应:“是!”
他们不顾周禹城的慌乱与挣扎,魁梧的身躯死命按住躁动的医生。
“覃骁!哈哈哈哈哈!!!”
“你永远也等不到宁兮儿了!!!”
他猖獗地狂笑起来,“兮儿永远也醒不过来,永远醒不过来,你只能满怀期待只能一次次失望!”
覃骁摆了摆手,便有人捧着一把银枪过来,男人像是提溜起周禹城薄如草芥的命一样,在掌中转了转枪柄。
消音器,擦拭,
子弹,扳机……
“砰!”,闷鸣。
“拖下去。”,覃骁嫌恶的皱眉,而后书房又重新归于一片沉寂,只剩下了“婚房”里那张婚纱照与轮椅上的男人互相对视。
照片里的女孩,和花床上现在的宁兮儿一样,明明宁可死都不愿意留下,却还是只能被笼罩于他筑牢的框架里。
覃骁察觉到了自己的满意。
“砰!”,几乎与那声枪响同时,两道瘦弱的身躯顶撞开了别墅地下酒库。
但这道破门声显得不太谦虚,跟她的主人一样猖狂。宁兮儿气喘吁吁地指向木质门的大洞:“怎么样?我还行吗?”
虽然宁兮儿问的小心翼翼,但眼光里是藏不住的机灵劲儿,崔瑶扶额,面带苦涩地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一个小时前覃骁走后,崔瑶便胆战心惊地等待,那药丸被她带来的军医化成水剂,为的就是支开覃骁,她再偷偷给宁兮儿喂下去。
覃骁对宁兮儿的寸步不离让她没法得逞,只能暂时出卖一下周禹城了,可这可这……
宁兮儿现在莫名觉得自己力大如牛,“瑶瑶姐,覃骁哥哥之前不让我喝酒,但我知道他的酒库都是好东西,我们偷偷喝。”
崔瑶听着听着…愈发不对劲!
她在震惊中迟疑的问:“宁兮儿,你管覃骁叫什么?”
宁兮儿不谙世事的眼珠子滚了一圈,“覃骁哥哥啊,怎么了吗?他大我五岁,我不叫他哥哥难道叫弟弟?”
崔瑶眼睫惊恐地闪了闪,“妹妹……那你还能想起来你睡着之前在干嘛吗?”
“……嗯。”,宁兮儿面色疑惑:“不是你说想喝酒嘛,可你说你家的酒库被你一气之下砸了,我也想尝尝,我就说等我睡醒以---”
“可以了可以了可以了!”,崔瑶连忙打住,心里已经基本判定她的记忆出现了奇怪的断层。
崔瑶砸了自家酒库这事是真的,只不过是在飞机上跟宁兮儿炫耀时随口一提。
两个姑娘从花房暗卫眼皮子底下溜走的事很快传遍别墅,偌大的后山已被团团围住。
“少爷,夫人……留下了这个。”,一暗卫恭敬汇报。
那是一篇花瓣,花瓣上写着------
【叮~您的小可爱去探个险,修门费自理,我过生日都听我的!】
随之消失的还有崔瑶,和那把斧头。
覃骁头一次,因为宁兮儿的消失眉心隐隐作痛,是一种介乎迷茫和清醒之间的隐隐作痛。
所有人都缓了好半晌,覃家暗卫早见识过夫人是如何折腾少爷的,跳楼,吞药…甚至连跳飞机都敢的女人。
------“您的小可爱”
写出这种俏皮的文字其实符合宁兮儿乖顺的气质,但对象绝不可能是覃骁。
又在耍什么花招呢?兮儿……
覃骁紧紧攥着那片花瓣,怕捏坏了,又怕握的太轻使得皮肤感受不到花瓣的娇嫩。
宁兮儿明显是醒过来了,可又是如何醒的?为什么,说些云里雾里的话?
“少爷,找到了!”,一暗卫跑过来,说得有点着急:“从监控里发现,夫人带着崔小姐去了酒库。”
他们这群暗卫办事不力,覃骁淡淡开口:“去领罚。”
众人:“是!”
待覃骁离开,负责保护花房的一众人面面相觑:“夫人啥时候醒的?”
“不知道啊……一个交接班的功夫就……”
实在是没人能预料到宁兮儿会醒,故而卸下防备,花房这边的差事本是最轻松的,可现在却成了最令人焦头烂额的。
覃骁来到了酒库。
一个非常大大咧咧的木质黑洞呈现在眼前,还有被撇的七零八碎的斧头,一看就是偷腥的猫儿迫不及待从那洞口钻进去,连收场都懒得。
男人摆了摆手,立刻有佣人上前打开酒库的门。
“吱--呀---”
黑压压的影子交错重叠着盖住了酒库门口唯一的日光,宁兮儿和崔瑶正为了一瓶酒的去留互相推拉。
一个角落。
“瑶瑶姐,这个瓶子真的很好看,你让我尝尝嘛~”
崔瑶哪敢,何况这半数藏酒她感觉异常眼熟,和被在自己家砸的那堆简直异曲同工,但她没胆量砸覃骁的,更没胆量搞得宁兮儿喝醉。
“宁兮儿,你给我撒手。”,崔瑶挡着酒柜,试图跟她讲道理,“妹妹啊,你不能仗着你是覃骁老婆就为所欲为,不怕覃骁收拾你啦?”
听到这话宁兮儿霎时愣住,她甚至反应了一会,“……什么?”
“我什么时候成…覃骁哥哥的老婆了?”,宁兮儿简直难以置信。
就在此刻,面前的崔瑶忽然不是很自在的站直了身体,看向自己身后,宁兮儿也循着那道目光慢慢转过身体。
轮椅上的男人阴沉又倨傲,讳莫如深的眸光肆无忌惮地打量宁兮儿,快要把她生吞活剥般。
四周寂静极了。
崔瑶清了清嗓子,眸光躲闪。
管家阿姨看起来有些欣慰,“夫人,您醒了就好。”
宁兮儿更懵了。
一众暗卫保镖如临大敌似的守在门口,双手交握,而轮椅上的男人始终没有吭声。
宁兮儿此时被围观的有点不好意思,她求救地看向崔瑶,可崔瑶爱莫能助的苦笑了下。
宁兮儿倏地拍了下自己额头,“等等等等……”,她小跑到男人面前,蹲下来,就像以前一样总是照顾他的高度。
“覃骁哥哥,我什么时候成你老婆了?”
崔瑶这么说,连管家阿姨也称呼她为夫人,宁兮儿没理解透。
覃骁深邃的眸微不可查地眯了眯,宁兮儿以为他还在生气自己闯酒窖的事,很快摇着他的手服软:“别生气嘛,我一口都还没喝到呢,你瞧,崔瑶姐把我拦的有多狠。”
她把自己胳膊给他看,“全是淤青,怎么撞一下就这么重啊……”
背锅的崔瑶闭了闭眼,傻妹妹啊……
覃骁终于有了动作,他轻轻抚上她的手腕和细嫩的胳膊,“兮儿,下午准备做些什么?”
他此时的神态像极了曾经的大哥哥,坐在轮椅上,温和体贴。
宁兮儿思绪被带偏:“正常情况下是陪你去老宅找覃叔叔啊,一起吃晚饭,然后再去草坪练习走路。”
覃骁:“兮儿陪我?”
“你今天好奇怪。”,宁兮儿探究似的看着男人:“不是你说的不许别人靠近你吗?也不知道我宁兮儿何德何能,竟然能教覃少爷走路?”
她因为打趣了他,笑得眉眼弯弯。
覃骁看向崔瑶,崔瑶无处可躲,以一种赴死的神情重重点了点头。
是的没错,你家宁兮儿,今年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