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顾晖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下去亮灯了。”才起身走了一步,他的手腕,就被一侧的席廉拉住。“阿铮,给她一次机会。”席廉虽不是席家的第一把交椅,但他也有傲骨之气,从不向人低头。这回,他偏偏为邹晴开了口。席铮只觉得可笑至极,“哥,你真想让她进席家门?”“何尝不可?”席廉回答得很坦然。
邹晴这话才落下不到半秒,席铮就将她捏在手里的领带抽回。
行云流水间给自己系好扶正。
所有的美好错觉,都只是昙花一现。
席铮怎么可能会为了自己,放低姿态。
邹晴在心底,狠狠嘲笑了自己一把。
昨晚的情酣耳热,她任然记忆犹新。
“小艾,你是我的,除了我,谁都不行。”
“那小子不配,陈生也不配,我哥...”“他更不配。”
邹晴收回手,用指尖掐入的痛感,带动掌心连心,让自己清醒出来。
她站在席铮面前,渺小且无助。
在与席铮擦身而过时,她说:“席铮,如果你要玩,能不能找别人?”
席铮驻足,身上的气压骤降。
他往后退了一步,捏住她的下巴抬起。
这次,邹晴忍住眼泪,任由它在眸眶里打转,就是不滴下来。
两副纤长单薄的睫毛颤得厉害,鼻尖也是红红的。
被一夜欢愉洗礼过的她,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是真正属于一个女人的娇媚。
偏偏她又倔得不想服输。
席铮暗着发灰的眸子在想,如果不是她先对自己动心,想抓住她,挺难的。
半晌后,席铮松了手,头也不回地甩门而出。
门板稳稳合上的那一刻,邹晴在屋里,清晰地听到他和隔壁张阿姨的对话。
“小帅哥,和好啦?”
张阿姨的口吻很是八卦,甚至还透露了一些会令人脸红心跳的想法。
席铮没有任何反感,甚至轻松接话,“是呀阿姨,和好了。”
“我就说,你们这些小年轻,总是风风火火地吵了和好,年轻真好。”
张阿姨继续诉说着她年长的看法。
就没有然后了。
邹晴与世隔绝了一天,直到比赛,她才出了门。
她准时地到达比赛现场,任炎炎兴奋地在门口等她。
而陈生,只是在正门口打了个照面后,态度就一直不温不热。
邹晴没放在心上,也没能放在心上。
自那晚离开后,她在微信界面上,纠结了很久的那句“陈生哥”,始终没发送出去。
进入主场地,炎炎在身边陪着她,一直给她加油鼓劲,让她别紧张。
邹晴也只是笑笑,情绪不是很高涨。
其实就是有点儿紧张。
她在学校摄影系上,也算是一个谜。
入校那年,她在一些发表过作品的平台上挺火的,大家都夸她是天赋型选手。
十八岁随便玩相机,就能拍出出彩又惊艳的作品。
可到进入大学两年,几乎没人看她碰过相机,或者再发表作品。
今天系上也来了一些同学,有的是冲着学习来,有的,是冲着想瞧清她真实本事来的。
“邹晴,你手心都出汗了。”
炎炎摸了她一把手,又给她递了瓶矿泉水。
她接过水,抿了一小口,就呆呆地站在自己的作品介绍牌前。
看着人流不断从门口涌入,就是不见席廉的身影。
出门前他还和她联系过,说今天要第一眼看自己的作品。
毕竟,这是他帮助自己,走出阴霾的作品。
水从喉咙灌入,她轻仰着头,拉出一截柔美的脖颈线条。
看台上的玻璃房内,男人一直在监控里看她。
十点准时。
比赛主创者顾晖,在众人瞩目下,宣读了比赛的初衷,与比赛的规则。
今日参加的近一百幅作品,将在在场所有观众投票中选出,最后再由主创本人,合作的日华负责人角选出最后三名优胜者。
前三名,能入驻日华影视实习一个月和丰富的万元奖金。
“这日华负责人是谁?”炎炎歪着脑袋,凑近邹晴问。
而此刻放在介绍牌上的手,邹晴已攥得骨节泛白。
炎炎瞟了她一眼手,“邹晴,这不像你。”
炎炎没看过作品,但却对她极其的有信心。
邹晴晃了一下神,恢复淡定:“没有,不紧张。”
“好来,请所有参赛的选手,各就位站在属于自己作品的介绍牌前,待我倒数到一,一起按下作品的展示键。”
主持人站在圆圈台的中央拉着麦,指挥着,“三,二,一。请展示。”
刷的一下,近一百幅人像图摄影作品,同时出现在透明的展板前面。
而属于邹晴的《生》,更是在寥寥群像中,脱颖而出。
“太震撼了。”
“天赋型选手,这传闻是真的。”
好几个同系的同学,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这广城校花,实力也藏得太深了吧。”
周围的人都在夸,身边的炎炎更是激动到发不出声音,一直摇着她的手。
而站在远处的陈生,目光也直直落到她这边。
一昏黄的海边,浪潮打湿的白衣衬衫,紧贴在男人精壮线条的身前。
他微曲着身子,眸光却坚定有力,脚下,是被踢翻的轮椅。
陈生漠然一笑。
她果然是席廉的小女友。
“好有力量,好有生命力呀。”
旁边一参选的观众,拉着她的同伴评价着。
邹晴笑着,悬在高空的那颗心,也逐渐徐徐落下。
第一轮紧张环节:观众评选开始。
馆内安静了下来,参赛者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中央悬空的大屏幕看。
实时票选的分数咬得很是激烈。
但遥遥领先的,是邹晴的《生》。
一路狂飙,狠甩后面的第二,第三。
坐在看台上的顾晖,露出欣赏的目光,“席铮,这女孩进日华,可以培养。”
席铮没接顾晖的话,不辩喜怒的眸子,一直放在脚边监控上的画面。
只是没想,席廉竟为她舍得从轮椅上站起来,成为她作品的主角。
在《生》出现的那一刻,要比昨天看到程飞扬的《她,他》更让他烦躁。
这女人,身体可以给自己,爱也可以给自己,就是这心,三心二意。
他决然放下交叠的长腿,顿了下身上私定的三件套深蓝西装。
对着顾晖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下去亮灯了。”
才起身走了一步,他的手腕,就被一侧的席廉拉住。
“阿铮,给她一次机会。”
席廉虽不是席家的第一把交椅,但他也有傲骨之气,从不向人低头。
这回,他偏偏为邹晴开了口。
席铮只觉得可笑至极,“哥,你真想让她进席家门?”
“何尝不可?”席廉回答得很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