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御辞眼神锐利地扫过群臣,忽然开口报了一长串官员的名字:“尹尚书,郭舍人,林侍郎……都给本王跪下!”被他点到名的一众官员,无不脸色剧变,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地。“本王脾气不好,这么些年,你们也略知一二。”萧御辞先做了个铺垫,然后在自己的座椅扶手上点了点,语气温和地慢悠悠开口道,“本王最喜欢老实听话的,犯了错自己知道反省的……所以,本王姑且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自己主动把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好好掰扯清楚。”
说起来,两人还从未私底下一起用过膳。
宋音书觉得有些异样。
总觉得两人之间不应该这样。
寻常夫妻才会一桌用膳。
他们算吗?
但她看着男人戏谑中略带着一丝期盼的眼神,又不太敢拒绝。
毕竟拒绝他一次,他就发一次疯。
宋音书暗自叹了口气,只好低着头默认同意。
于是两人就坐到了小圆桌前。
“你们先退下吧。”
萧御辞见宋音书一直不说话,以为她是脸皮薄,便挥退了准备伺候两人用膳的惜夏和李德顺。
“往后,本王得空便来陪你用膳。”他盛了碗鸡汤,搁在宋音书面前。
宋音书扒拉着碗里的白饭,闻言突然抬起头来,眼底的诧异一闪而过:“你如何能时时来找我用膳?”
“就像今日这样,不就行了?”
萧御辞显然毫不在意自己此刻已经在凤栖宫待了一晚上,甚至还大有一副将来会继续保持下去的态度。
宋音书一下就慌了:“这怎么行?你在我这逗留这么久,很容易被人发现的。”
她这么说着,想到男人消失了这么久,连早朝都没去上,不禁又起了一身冷汗。
“摄政王不会又是故意要吓唬我吧?我已经答应了,会给你……留窗的,你又何必一而再地做出这些危险事来?”
萧御辞揉揉额角,颇为无奈地睨她一眼:“你还真当本王是铁打的?昨儿个为了早些回来见你,路上跑死好几匹马,夜里你又那么勾人,惹得本王一时没把持得住,多弄了几回……就这样,你还要逼着本王一大早就去上朝?想看本王累死在朝堂上?”
宋音书知道这人是兵营里头摸爬打滚过来的,说话向来粗俗得很,但听到他这么口无遮拦,还是禁不住红了耳根。
萧御辞见她耳根处的红晕一直顺着雪白的脖颈往下延伸,一时又有些心猿意马,竟又不管不顾地将人捞进了怀里。
“唔……你干什么?”宋音书肚子还没填满,自然不情不愿,“我……那处还疼着呢……实在受不住你这样不节制。”
“不弄你,就想抱着你,喂你吃东西。”说着,还贴心地夹了一小块酱牛肉送至宋音书唇边。
宋音书知道拗不过他,只好乖乖接受他的投喂。
“小太后真乖,这十几日来,本王没有一日不想就这样抱着你。”萧御辞贴近她耳侧,故意将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早已坨红如醉的雪肤上,“能这样一直抱着小太后,本王就知足了。”
男人虽然嘴上这么说,手却一点没闲着,没多一会儿便把宋音书好容易才穿好的衣裳给弄得凌乱不堪。
宋音书不住地挣扎,奈何衣襟大敞着,晃晃.悠悠的,着实惹人眼。
男人似是实在没了耐心,将她摆成趴在餐桌上的姿势,又覆了上去。
宋音书呜呜咽咽的,最后把一桌子的汤菜都打翻了个彻底,一直闹到外头天擦黑了,才红肿着眼睛钻进被子里,无论男人怎么哄,都再也不肯搭理他了。
萧御辞无奈,但大抵是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只伏在她耳边轻声道了个别,便趁着夜色翻窗离开了。
宋音书一想到这人回来后过的一天一夜就气不打一处来,实在是……太荒唐了。
她浑身上下,真好像是被碾碎了一般,都没勇气去看身体成了什么样。
她埋在被子里缓了许久才恢复正常面色。
脑中也逐渐清明起来。
萧御辞此番外出定是为了彻查军饷案,不知道有了怎样的进展。
宋音书临睡前还一直在心里盘算,明日自己也该去上朝了。
怀揣着这样的心思,翌日天还没亮,宋音书就起了身。
“去跟尹太后说一声,哀家今日要上朝,问问她去不去。”
尹毓秀自从上回太皇太后寿宴吃瘪后,也一直都深居简出,听到宋音书这么说,自然也闹着要一同去上朝。
于是,在罢朝十多日后,金銮殿终于迎来了昔日的辉煌。
各级官员都十分亢奋,争先恐后地上前启奏。
转眼两个时辰过去了,连萧御辞脸上都挂上了几分倦意。
宋音书却还没听到有关军饷案的细节。
终于在所有朝臣启奏完堆积了十多日的公务后,萧御辞威严的嗓音缓缓流了出来。
“你们说了这么久,也该轮到本王说话了。”
萧御辞眼神锐利地扫过群臣,忽然开口报了一长串官员的名字:“尹尚书,郭舍人,林侍郎……都给本王跪下!”
被他点到名的一众官员,无不脸色剧变,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地。
“本王脾气不好,这么些年,你们也略知一二。”萧御辞先做了个铺垫,然后在自己的座椅扶手上点了点,语气温和地慢悠悠开口道,“本王最喜欢老实听话的,犯了错自己知道反省的……所以,本王姑且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自己主动把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好好掰扯清楚。”
跪在地上的几名官员面面相觑,沉默半晌后,终于有人开了口:“启禀摄政王,下官就是听令行事,不曾从中谋利,请摄政王明察!”
“这话说的,”萧御辞支着下颌笑了笑,“听的谁的令,行的什么事,一概不说,叫本王如何明察?”
那人犹豫不决地看了看身侧跪着的户部侍郎林圆德,又飞快地瞄了眼威严不可逼视的萧御辞,终于把心一横,咬牙道:“下官……下官是听了林侍郎的令,将此次发放的军饷……给分割了七成出去!”
林圆德自然不愿任由他攀咬,急急开口道:“一派胡言!你有何证据是本官指使?”
“下官有印有林侍郎私印的批文,恳请摄政王查阅!”
“谁知道那私印是不是你伪造的?”林圆德急得满头大汗,惊慌失措地反驳起来。
“谁有本事伪造私印?林侍郎未免把下官想得太厉害了!”
“你……说不准是你偷的呢!”
萧御辞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争论不休,许久才挥手示意侍卫将两人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