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格将一碗冒着热气的白色东西递到刘楚楹面前,“牛乳,趁热喝了。”刘楚楹眼中闪过诧异,她小心翼翼的接过,因为外面冷,这碗倒是没有很烫。每次来月事的时候,母亲都会让人煮热汤给她喝,所以她知道这碗热腾腾的牛乳对现在的她有好处。她慢慢喝着,想着他刚刚出去是不是去煮这碗牛乳了,不过又不像,煮一碗牛乳哪需要这么长的时间。而且,他也不像是会为女人做这种事情的人,最重要的是,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知道女子来月事要喝热的东西?莫非是他之前的女人教的?
营帐里温暖如春,月桃披着衣服守夜,但很快就倚着床沿睡着了。
刘楚楹心里藏着事,又加上来了月事身子不爽利,只合着眼没睡着。
一股凉风吹了进来,烛火不断摇曳,刘楚楹睁开了眼,却见那高大的人一步步走了过来。
“大王......”她直起身体,不敢相信的叫出声。
月桃被刘楚楹的声音吵醒,她迷迷糊糊的坐起,却见浑身散发着寒气的宗格站在她面前,目光十分不善的盯着她。
她险些叫出声来,还好刘楚楹及时安抚住了她,让她回去休息,月桃是喜不自胜,见宗格去而往返,显然是对公主上了心的,这样想着,走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您怎么......”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语气里是有多么的怅然若失。
宗格将一碗冒着热气的白色东西递到刘楚楹面前,“牛乳,趁热喝了。”
刘楚楹眼中闪过诧异,她小心翼翼的接过,因为外面冷,这碗倒是没有很烫。
每次来月事的时候,母亲都会让人煮热汤给她喝,所以她知道这碗热腾腾的牛乳对现在的她有好处。
她慢慢喝着,想着他刚刚出去是不是去煮这碗牛乳了,不过又不像,煮一碗牛乳哪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而且,他也不像是会为女人做这种事情的人,最重要的是,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知道女子来月事要喝热的东西?莫非是他之前的女人教的?
不管那么多,总而言之,她刚刚的担忧和绝望完全是多余的。
她边喝着边悄悄注视旁边的男人,眼神中出现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宗格不知身边人的脑海中已经过了千万个疑问,他默默坐在床沿,脱去靴子和衣服,然后就不动了。
因为他走之后,刘楚楹自然顺理成章的睡在床的中间,如今坐起来又把外面的位置占了,他总不能当着她的面爬到里面去睡。
所以只能看着慢腾腾喝牛乳的女人。
刘楚楹被他盯着,且这牛乳又烫又腥,本就不习惯的她更加难以下咽了。
“很烫?”宗格见她磨磨唧唧的,忍不住开口。
“嗯。”她娇声回答。
宗格将她手里的碗夺了过来,放在嘴边吹凉,不然让刘楚楹小口小口的吹,还不知道要吹到什么时候才能喝完。
刘楚楹明白他的意图,脸有些红,等宗格把牛乳吹凉,她也不磨叽,忍着恶心一口气喝完了,等放下碗盏的时候,却见宗格看着她在笑,笑的莫名其妙。
“您在笑什么?”刘楚楹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眸中满是疑惑,可偏偏这么正经的表情却配上那样滑稽的模样。
宗格tຊ脸上的笑越发张扬,配上那双蔚蓝色的眼眸,活像异族的精灵。
他伸手往刘楚楹的上嘴唇抹了一下。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轰的一声,刘楚楹整张脸都红透了,她赶紧从床边的柜子里找出帕子,把唇上沾到的白色牛乳擦得干干净净。
虽然她背对着宗格看不到他那张嘲笑她的脸,但现在却能听到他低低的笑声。
刘楚楹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脾气,直接转身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不许再笑了!”
等说完她就愣住了,眼下她面对的是厉族残忍弑杀的王,不是在重华宫跟她笑闹的弟弟。
可宗格丝毫不介意,反而觉得她这样很是可爱,像抱孩子一样将她整个人纳入怀中,十分好脾气的往她脸上亲了一口。
“好,不笑了,睡吧。”
刘楚楹越发觉得不切实际,可就是真真正正的发生了,直到宗格拥着她老老实实的盖着纯棉被睡觉,她都还没有想明白。
宗格这些天忙着猎狼,睡得很少,很快就睡着了,可即便如此,他的一只手跟烙铁一样紧紧锁在她的腰间,她无法动弹分毫。
悄悄挣扎了几次未果之后她也就认命了。
耳边是宗格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她一抬头就可以看到他的脸,深目高鼻,论起五官的精致程度,刘楚楹都不及他,可她赢就赢在五官搭配起来巧夺天工,让人看一眼就再也忘不掉。
而宗格,太有攻击力了,使人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恐怕也就只有她能够离的这么近,能够这般肆无忌惮的观赏。
她不知道宗格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如果是图她的身体,实在不需要做这么多,可要说爱吗,又差了太多,不过,她现在有六成的把握确定他会帮她。
她知道这样做很自私,但是他要是愿意帮她,她也愿意认命的留下来,在他身边,一生一世,报答他的恩情。
第二日刘楚楹醒来的时候宗格已经不在了,论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在她清醒的时候和他同床共枕,比她想象中的少了几分拘谨,多了许多温馨,倒像是老夫老妻了那般。
刘楚楹一个激灵,管住自己怦怦直跳的心,唤了月桃进来伺候洗漱。
“楚姐姐你是不知道,昨天晚上大王突然去了我哥哥那,吓了我哥一跳,就连隔壁屋的我都吵醒了!”都兰拍着胸脯,想着昨天晚上的声音还有几分后怕。
“大王去了周大夫那?”刘楚楹愣住了。
“对呀,大半夜听到大王的声音我还以为是在做梦。”
“他们说了什么?”刘楚楹心中隐隐有股猜测。
“这我就没听清了,我那时候吓得半死,用被子捂住了耳朵。”
刘楚楹想起昨天晚上略显孩子气的宗格,忍不住失笑,“你就这么怕他?”
“在我们部落就没有不怕大王的,就连蝉联了几届的厉族第一勇士都不是他的对手,把桑渡部落那些造反的人打的是屁滚尿流,还有三线原的那些饿狼,他说杀就杀,连白狼王也被他赤手空拳打死了,谁还敢惹他呀,太残暴了!”
都兰虽说是怕,不如说是夸,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语气中带了多少崇拜。
刘楚楹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本有些苍白的脸上都泅起了血色。
都兰看着她的笑脸,总觉得她一天天窝在营帐里反而对身体不利,所以凑上前去提议,“楚姐姐,马上就要开春了,等暖和一些,我们一起去草原上跑马好不好?”
“我不会骑马。”刘楚楹也不想浇灭都兰的兴致,但她真的不会。
母亲连太阳都不让她晒,更别说骑马了。
都兰眼睛里的光肉眼可见的消逝。
“不过,我可以跟都兰学。”
刘楚楹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方,自然也要入乡随俗,骑马是草原儿女都会的技能,她小时候也很羡慕别的公主能骑马享受风的滋味,而她却只能呆在沉闷的屋子里。
“那太好了,楚姐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教你的,不会让马摔着你,我这就去给你找匹温驯的马儿。”都兰风风火火的走了,险些撞到刚进来的孟夏。
孟夏十分不满的瞪了她的背影一眼,而后围在刘楚楹的身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可刘楚楹现在满心都在想,大王昨天晚上去找周大夫是为了什么,如果真是她想的那样,那这时间上就说得通了。
所以......他是以为自己受了伤,才那样表情冷酷的出去找大夫询问,而不是嫌她脏?
刘楚楹一颗心突然滚烫了起来,京都之中,那么多温润如玉的才子,成亲之后也是对妻子百般疼爱,却也没有听说过,有谁会在妻子月事期间去问大夫,更不会亲自为她煮碗热汤。
眼下她的把握已经有了七成。
“公主,您可不能再让那厉族丫头在大王面前晃悠了,您看她那张狂样,天天往咱们这边跑,指不定就是看上了大王,想借着您近水楼台!”孟夏见刘楚楹心不在焉,果断提高了音调。
“你说什么?”刘楚楹抬起那双小鹿般的眼睛,可眼神中却带着一股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