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漾!我在这里!”“漾漾你莫怕!”话音刚落,便见周嬷嬷走出。“周嬷嬷,漾漾是不是醒了?她在叫我,我可以进去吗?”周嬷嬷直摇头:“大夫正在扎针,但似乎小姐陷入梦魇一直醒不过来,嘴里不停叫嚷着沈府旧事。如今小姐在侯府的情况晋小公子您也知道,老奴担心小姐无心说出些姐妹易嫁让人抓住把柄,请恕老奴要关门了。”晋礼安失魂落魄点点头,在门关上的瞬间,也不顾四周丫鬟有意张望,只无助地顺着门坐了下来。
沈水清见晋礼安冲着她过来了!
可还好沈淇反应极快,不待客人们发现端倪便拦住了晋礼安的去路。
“晋哥哥,怎么是你!”沈淇装作惊喜的模样!
暗处却死死掐着晋礼安的手,让他莫要轻举妄动!
真宁县主只以为晋礼安脸上的激动是因为见到故人,她走到沈淇身边,语气竟比方才更加亲近:“知道徒水居士是南州人后,我便猜到你们也许相识,沈大姐姐你可不知道,徒水居士是京城里最难请的名士,我也只是试探着下了帖子邀他来永安侯府共谈诗词歌赋,想着也许会念着南州故人愿意来这一趟,竟当真就来了!”
“也难怪方才县主姐姐说礼物比徒水居士的字画还要贵重,这真身莅临,可不是要贵重多了!”杨九姑娘平日连徒水居士一幅真作都得不到,如今直接看到真人,咯咯笑得不停。
晋礼安如今在京城竟有如此地位!
沈淇心下一沉,开始后怕当时在沈府做的那些事来。
可脸上看着晋礼安依旧是一副真切模样:“原来晋哥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徒水居士!可既在京城,为何一直不联系我?倒叫我担心挂念了许久!”
“看来沈大姐姐你与徒水居士还不只是同乡相识了?”真宁县主诧异问道。
沈淇笑得明媚:“当然啦,晋哥哥从小住在沈府,是从小玩闹到大的情谊呢!”
“那便是青梅竹马咯?”杨九姑娘兴奋问。
“沈大姐姐如今已是世子夫人,杨九妹妹还是莫乱说话为好。”真宁县主看着沈淇,眼里已是完全抑制不住的羡慕,“但半个兄长也是算的。沈大姑娘以后怕是咱们京城的红人了,也不知咱们能不能沾上你的福气?”
县主在这京城可是堂堂正正的皇亲国戚,如此地位竟还要巴结她未有诰命的小小世子夫人!
沈淇突然飘飘然起来!
她看向晋礼安,看来日后无论如何都要抱好这个大腿才是,借着当年他在京城多年书信往来的旧情,应该也不至于太过绝情,沈淇想。
可却也正在这个时候,晋礼安挣脱了沈淇的手,又准备往沈水清的方向去!
“不要。”沈水清还在哭着哀求。
她宁愿跪在这里再多个一天一夜,甚至宁愿每日的罚站变为罚跪!就算让整个侯府都瞧不起她,她也不愿晋礼安看见她如此狼狈模样!
明明是他不告而别的,为什么就不能从此再也不见!
沈淇再次拉住晋礼安:“晋哥哥您放心,母亲那边我去说清,三妹妹定会无碍。”
“放开!”
晋礼安怒而甩开沈淇拦住的手,径直便朝沈水清跑了过去!
“不要,求你不要过来…….”
绝望之下,沈水清把右手的药塞进了嘴里!
“漾漾!”
晋礼安二话不说抱tຊ起已经晕过去的沈水清,而等在一边的云歌与周嬷嬷也立即赶了过来!
“找大夫!拿我的玉佩,去城东酒坊找赖瘸子!”晋礼安把玉佩扔给云歌,又冲着周嬷嬷,“嬷嬷,快,带路回去!”
“这是闹的何事!”桂嬷嬷惊叫着从屋里出来,见有陌生男人抱着沈水清正准备离开,她脸一沉,抬腿便站在了晋礼安眼前伸手要拦,“大夫人还没发话让二少夫人回去!”
“滚!”晋礼安一脚把桂嬷嬷踹开,抱着沈水清便往秋涧泉的方向跑。
真宁县主与杨九姑娘呆呆看着眼前发生的那一幕,惊得一时没说出话来。
“方才徒水居士说的是那个赖瘸子隐世名医?连圣上都请不动的赖瘸子,徒水居士一个玉佩就可以?出面还仅仅是治疗二少夫人的晕厥?”杨九姑娘瞪大了眼睛看向真宁县主询问。
“这京城里人人都想与徒水居士交往,不过一个大夫罢了。”真宁县主不以为然。
杨九姑娘还想争辩:“赖瘸子那顶天的医术,怕都不仅仅是大夫那么简单,说是仙人也……”
县主却打断杨九姑娘,只看着沈淇,“虽然都是沈家女,但似乎徒水居士对沈三更加上心?”
比起方才的热情与贴近,真宁县主乍变的态度让沈淇心里尤其不是滋味!
“幼时的情谊都是一样的,许是见三妹妹晕了着急才如此吧。”沈淇很想装得若无其事,可竟不自觉咬紧了后槽牙,连脸上的笑都僵了起来,“晋哥哥把三妹妹送回去便也就来了,还请两位姐姐吃着点心再等会。”
花园里大家又开始了场面寒暄,只是这话题从未离开过徒水居士。
越聊沈淇越发心烦,不自觉看向方才晋礼安的离开的方向,迟迟未见人来,又把贴身丫鬟唤到了耳边,说了几句话便让丫鬟快去。
沈水清被送回秋涧泉没多久,很快云歌便带着赖瘸子赶到!
晋礼安快步迎了上去,拉着赖瘸子的手便不放!
“此女对我尤其重要,还望赖兄仔细诊断,方方面面切莫遗漏,药材也只管用最好的,倒不必用他侯府一分一毫!届时我给您一幅画您看是否合适,不够的话十幅百幅也没有关系!”
“胡闹,你那一幅画便是救下整个京城晕厥的人都够了!”说着,赖瘸子又不经意看了一眼云歌,“医者父母心,我会尽力医治的!”
赖瘸子正准备进去,脚步又停了下来,堂而皇之看向云歌:“你!和我一起进来多学着点!也不知道谁教的整些药竟是胡闹!”
云歌唯唯诺诺跟上,晋礼安也想一同跟着进去,不料却被周嬷嬷拦在了门外。
“晋小公子,虽咱们不似前朝保守,您身份又如半个兄长,进去也无妨,但小姐在侯府的日子已然艰难,若是夫君也因猜疑离了心,那便当真再无出路了。”
“他敢!”
晋礼安虽是嘴硬,但也终究顾忌沈水清日后境地,在门口止住了脚步,眼睁睁见所有人都进去了,仅仅他一人留在外面如热锅蚂蚁。
周嬷嬷叹息一声,思虑再三,原本想关门的手,也停了下来,终究还是给晋礼安留了一条安置慌乱的门缝。
“你为什么不开门。”
“晋哥哥,你开门。”
沈水清的哭闹从门缝传出,晋礼安以为沈水清醒了,站在门边也同样大声回应想要沈水清听见他的声音!
“漾漾!我在这里!”
“漾漾你莫怕!”
话音刚落,便见周嬷嬷走出。
“周嬷嬷,漾漾是不是醒了?她在叫我,我可以进去吗?”
周嬷嬷直摇头:“大夫正在扎针,但似乎小姐陷入梦魇一直醒不过来,嘴里不停叫嚷着沈府旧事。如今小姐在侯府的情况晋小公子您也知道,老奴担心小姐无心说出些姐妹易嫁让人抓住把柄,请恕老奴要关门了。”
晋礼安失魂落魄点点头,在门关上的瞬间,也不顾四周丫鬟有意张望,只无助地顺着门坐了下来。
就像那日在沈府他把沈水清关在门外,也如此这般坐在门口的地上,随着门后的那声声不依,心一滴滴淌着血。
可是他……晋礼安抱着自己的头,只恨不得把那时的自己给抽醒!
为什么要躲着她!
为什么不带她走!
“人呢?!”
听见声音,晋礼安抬起头来,见有人从小径快步而来!
看清来人的下一秒,一股无名的火窜上头,晋礼安猛地站起,径直向着邵誉风冲了过去!
“我知道当年沈家算计了你,可你发泄在她身上算什么本事!”
晋礼安揪着邵誉风的衣领,一拳便锤了过去!
邵誉风来不及躲,生生受住了晋礼安这一拳!
“邵二爷,你若肯与漾漾和离,我晋礼安还敬你是个男人!”
邵誉风急着进屋,他试图推开晋礼安:“你有什么资格干涉我与漾漾!让开!”
晋礼安却死死抓着晋礼安的衣襟不松手!
“我不过想来看一眼,想着她若幸福,我便再不打扰!可她为何变成如今这样?从小到大被娇惯到大的千金小姐,连一句重话都没听过,竟在你侯府当着这么多下人、甚至你们邀请贵客的面跪到晕厥!”
晋礼安话还未说完,邵誉风骤然变了脸色!
他用了十足的力把晋礼安推开,推门径直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