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画像,我只扫过一眼,重新合上交还给娘亲。娘亲不解问我:「姝仪这是何意?没有一个合眼的?」我摇摇头道:「娘亲,我不想嫁人了。「天下男子,可靠者寥寥无几。与其依附于别人,把自己活成菟丝花,不如倚靠自己。「我本是磐石,凌霄树。何须倚靠别人,掏心掏肺困在内宅为男人付出,反被他们辜负,当作踏脚石?」我娘吃了一惊:「可是天下女子本该如此……」「娘,那就让我做第一个跳出樊笼的女子!我愿为国为民抛头颅洒热血,
那些画像,我只扫过一眼,重新合上交还给娘亲。
娘亲不解问我:「姝仪这是何意?没有一个合眼的?」
我摇摇头道:
「娘亲,我不想嫁人了。
「天下男子,可靠者寥寥无几。与其依附于别人,把自己活成菟丝花,不如倚靠自己。
「我本是磐石,凌霄树。何须倚靠别人,掏心掏肺困在内宅为男人付出,反被他们辜负,当作踏脚石?」
我娘吃了一惊:「可是天下女子本该如此……」
「娘,那就让我做第一个跳出樊笼的女子!我愿为国为民抛头颅洒热血,我愿接替爹爹上战场,平四方。
「可我不会屈居男儿之下,我要他们仰望我!」
娘丢了手中画卷,叹了一口气:
「姝仪,这是一条无人走过,极为艰辛的路!你安分嫁人,管不好内宅,当个主母不好吗?
「不是东宫太子妃,娘也会为你择一个门当户对的夫婿。」
我前世也是如此想的。
为江宸献上一切,以他为天,他总会记着我的好,善待于我。
可我记得,在我死后。
他犹觉得不解气,忌惮我父亲在民间的声望,找了个罪名,屠光孟家所有人。还在孟家的尸骸上给织芸修建了一座佛塔。
我们孟家人,满门忠骨被一个贱婢压着,永世不能轮回,给她赎罪。
婚姻是一场豪赌!
我既然能掌控自己虑舟人生,为何还拿自己,家族去赌?
「娘,再苦再艰辛的路,我也愿意走。我愿以血为荐,蹚出一条路来,往后,天下女儿只需踏着我的尸骨,大步往前走!
「总要有一个人先站出来,我宁可这人是我,替天下没有出路的女子,开出一条出路!」
我娘久久不做声,孤坐在石桌旁。
我以为她会怪我,骂我离经叛道。
直到,我娘眼眶微红,抬起面容,对我道:
「姝仪,你不愧是将门之女,没枉爹娘对你的教诲!
「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哪怕败了,孟家的先祖英魂也不会怪你,会以你为荣。」
娘亲将我的想法转述给父亲。
父亲夜里来见我:
「姝仪,这是你选的路,爹会尽我所能教导你。
「但你必须耐得住辛苦!」
我不怕!
一点也不怕。
再苦再痛,总好过前世的死状。
从那天以后,娘烧光了所有画像,没有提过送我出嫁。
江宸醉卧温柔乡时。
我天不亮起来习武,站在雪地里扎马步,一动不动两个时辰。
江宸和织芸闹别扭,搜罗珍宝哄她高兴时。
我跟着爹爹,彻夜学习兵法谋略。
挑灯不休地苦读,习武……
我在等一个机会。
江宸不适合做天下之主。
便由我重选一个!
14
江宸生辰那天,在东宫大摆宴会,极尽奢靡。
他见到我后,犹如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孟姝仪,你屡次三番不帮我!你看,没有你我还是坐稳了东宫太子的位置!」
他轻狂地拍了拍手,一群和织芸面容相似的美人,鱼贯不出献舞。
「我身边早没了你的位置,你回来求我,也晚了!」江宸挑眉。
原先这张还算俊美的脸,被得意狰狞占据,像只丑态尽显的豺狼。
哦,我忘了。
织芸屡次闹脾气,不许江宸身边有其他女子通房,把江宸也闹烦了。
他赌气下,搜罗了一堆和织芸相似的替身,有意磨平她的性子,逼她服软。
他爱了一世的女子,至今也没给一个位分,还只是东宫处境尴尬的宫女下人。
两个人爱恨情仇,堪比话本戏曲。
我只是静静含笑听着。
这样的人,成为天下之主,才是百姓的灾祸。
我懒得搭不江宸,不和他做口舌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