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轩瞥了他一眼,目光深邃地说道:“很简单。”钱明被噎住了,换了个话题说道:“不是告诉你敲门了吗?你怎么还翻墙,万一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钱明倒不是多关心赵轩,更多的是怕弄伤赵轩的手。赵轩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有头猪要卖给你,在城外。”钱明点了点头,有生意没道理不做。钱明走到侧面墙上敲了敲,一会就有两个大汉打着哈欠从后院出来,沉默地跟在钱明身后。赵轩领着众人来到城外,刘卫国和刘战斗正东张西望的焦急等待,看到赵轩的那一刻明显松了一口气。
领头人后怕的连连点头说道:“我回去就上报,起码衣服要穿严实喽。”
刘婧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大哥你是个明白人。”
领头人现在也顾不得其他的了,他现在就想赶紧回去,万一别人拿这个当把柄,他全家都完蛋。
领头人牵着手中的绳子,把这一串人都拽走了。
踉跄着往前走的“臭老九”都纷纷回头看向刘婧,带着善意地点头。
刘婧帮不了太多,这是她仅能做的!
三哥上前撞了一下刘婧的肩膀说道:“三丫你刚才怎么不打那个人一顿,你看他那么大老爷们,拿着鞭子还打小孩呢,真恶心人!”
刘婧瞟了一眼三哥没有说话,但是赵轩见状语气淡淡地解释道:“我们打他一顿容易,但是这些人回去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呢,那反而弄巧成拙,不是帮他们,而是害他们。”
后面站着的刘建国等人,都纷纷点头。
热闹看完了,大家都纷纷散开,一些占了便宜的老光棍们,热火朝天地聊着触碰的感觉。
刘婧听得直皱眉,赵轩犀利的眼神直直地盯着他们。
几个光棍觉得后背发凉,回头看了眼赵轩,不自在地移开视线,纷纷不敢与他对视,一哄而散地走开了。
晚上赵轩带着二哥,三哥趁着夜色,把猪搬去了城外。
赵轩轻车熟路地翻墙进了钱明的家,就是翻过去的时候明显的顿了一下,短促轻巧的落地声没有惊醒熟睡的人,还是赵轩主动喊出声,钱明才提着棍子出来。
钱明看到赵轩的瞬间,明显愣住了,不管站在院子里的赵轩,直直地冲着墙角走去,掀开上面覆盖的草,下面是一道深深的沟壑,下面布满尖锐的木刺。
钱明转头问道:“你是怎么避开的?”
赵轩瞥了他一眼,目光深邃地说道:“很简单。”
钱明被噎住了,换了个话题说道:“不是告诉你敲门了吗?你怎么还翻墙,万一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
钱明倒不是多关心赵轩,更多的是怕弄伤赵轩的手。
赵轩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有头猪要卖给你,在城外。”
钱明点了点头,有生意没道理不做。
钱明走到侧面墙上敲了敲,一会就有两个大汉打着哈欠从后院出来,沉默地跟在钱明身后。
赵轩领着众人来到城外,刘卫国和刘战斗正东张西望的焦急等待,看到赵轩的那一刻明显松了一口气。
老实巴交的人突然做点离经叛道的事,多少心里都会有些紧张和忐忑,不知何时,赵轩成了他们的主心骨。
有赵轩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赵轩带他俩来也是有深意的,让他俩在钱明跟前混个眼熟,以后肯定会有交集。
刘卫国本来就很沉稳,脑子很灵活,刘战斗虽然在家不动脑子,但是在外面还是很板正的一个人,几人交谈几句,给猪称了重量,按照黑市的价格,给了一百五十七块五毛,刘卫国小心翼翼地收进内衬口袋里。
临走前,钱明一再跟赵轩确认时间,才不舍地放他们走。
三人紧赶慢赶,走进村口的时候,刘卫国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抹了抹头上的汗珠笑着说道:“这一路可吓死我了!”
刘战斗完全能理解二哥的心情,赞同地说道:“我也吓死了,害怕有人来抢。”
赵轩无声地笑了几下,边走边安慰着说道:“这也不至于,没人有这么大胆。”
赵轩刚说完立刻收敛了笑意,停下脚步,狭长的眼睛忽地眯了起来朝着粮仓的地方看去,透着一丝说不出的危险。
刘战斗见赵轩停下来,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二哥也好奇地看过来,看着赵轩严肃的表情也察觉到了不对劲,顺着赵轩的目光看向粮仓。
赵轩朝着二哥使了个眼色,二哥立刻放轻了呼吸,对着老三无声地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三人朝着粮仓的方向慢慢地聚拢。
粮仓里本来压抑的呼吸声顿时急促了起来,耳朵贴在门上,直到外面没有动静,里面的人才放松了下来,小心地把仓门拉开一条缝,刚要往外看。
“砰”
一个大力踹在门上,赵轩把仓门踹得大开,站在门口的人被仓门带倒在地。
捂着胸口根本不敢喊疼。
刘战斗紧随其后,指着地上的人大声喊道:“偷粮食的?”
话音刚落,一直躲在门旁边的人,趁着大家不注意,一个闪身就要往外跑。
赵轩示意老三看着地上的人,他去追。
接着大步调转,大长腿紧追其后,身体似猎豹般敏捷,前面的人边走边喊道:“别追了,我没拿,东西还在仓库呢。”
赵轩状似未闻,狭长的眼睛观察周围,看到前面有根半插在地上的木柴,大手猛地拽起,身体微微后仰,结实的手臂用力使劲向外抛,回旋镖一样木柴,直直打在前面人的膝弯处。
前面的人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一时站不起来,手指抓地爬着往前走。
赵轩几步上前,冷笑一声,弯腰蹲下,抓住男人的头发,强迫他后仰。
眼前的人是个生面孔,满脸黑泥的脸,隐约可以看出稚嫩,少年看着赵轩高大的身形越来越近,瞬间给人一种无法忽视的压迫感,只能双眼哀求的看向赵轩说道:“大哥,我错了,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赵轩冷淡的双眸扫视对方一眼,单手解开少年的腰带,以此为绳,捆绑住他的双手,整个人提起来,牵着往回头。
少年使劲地往后扯,无奈力气不够,只能跟在后面,嘴里说道:“大哥,我这是第一次,我不想坐牢,我还有一个弟弟,我要是坐牢了,他肯定会饿死的。”
赵轩对于其他人一直都是冷漠的,所以不管少年说得再可怜,赵轩手插兜拽着他前行。
少年见卖惨没用,眼珠一转,小跑几步跟在赵轩身边,轻声说道:“大哥,咱们都是贫苦大众,咱们都是一家人,大哥,你想过个肥年吗?”
赵轩瞥了一眼没有说话。
少年接着说道:“实话告诉你,我们有很多粮食,过个肥年完全没问题,这样,你放了我,我算你一份。”
赵轩眸光淡淡扫过说道:“你能做主?”
少年见赵轩终于理他了,连忙说道:“能,能,你知道龅牙哥吧,就算不知道,邱哥你总听过吧?邱哥遇到点难处。”
少年说到这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眼见着过节,邱哥要论功行赏的时候,被抄底了。
别说邱哥了,就是他,要是遇到那个小贼,一定要扒掉对方一层皮。
少年琢磨着千万种折磨人的法子,想了一会才解气。
接着说道:“你放心,只要事情办得好,邱哥说赏钱赏粮,邱哥对自己人很大方。”
赵轩不感兴趣的微微颔首。
少年欣喜若狂地抬起手摇了摇说道:“那就麻烦大哥帮我解开绳子?”
赵轩眼眸划过少年的手,狭长的眼睛带着丝丝凉意的说道:“谁说要放了你?”
少年吃惊的瞪大了眼睛,赵轩使劲拽了几下手中的绳子,大步往前走。
走到村委会的时候,好多人都起来了。
围在一起的人群中间,隐约可以见到一个跪在地上的人。
赵轩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刘婧,头发松散还带着未退的困意,清澈的眼睛带着懵懂的看向他。
赵轩清冷的脸顿时带上丝丝笑意,甩手扔开手中的绳子,靠近刘婧,声音低柔的问道:“这么晚了,冷不冷?”
刘婧摇了摇头,头靠近赵轩一点问道:“你受伤没?”
赵轩睥睨了一眼刘婧说道:“就他?”
语气里充满了狂傲,刘婧捂嘴直笑。
赵轩跟刘婧两人有说有笑,倒是看热闹的厚嘴唇大娘看不顺眼,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
刘婧歪头目含警告地看向她,厚嘴唇大娘这才禁声。
众人双眼含怒地看向捆绑住的少年,有性子急的,一个跳起,一脚把少年踹翻在地,旁边的人上前补脚,边踹边说:“让你偷,你吃饱了我们就要饿死了!”
本来今年的收成就不好,眼见着要交公粮了,所有人都眼巴巴瞅着,算着,自家能分多少粮。粮食还没到手呢,就有人来偷了,能忍住不生气才怪呢!
少年哀嚎求饶地在地上打滚。
村长抽着旱烟蹲在地上,烟雾笼罩了他的面部,等到差不多了,村长才出声说道:“行了行了,别把人打死了。”
众人才勉强停住,往后退了一步。
村长问都没问,直接让自家儿子套上牛车,去县城报警。
刘婧抬手看了看时间说道:“牛车太慢了,要不然骑赵轩的自行车去吧!”
自行车三个字,瞬间让大家转移了注意力。
赵轩的车村里谁都没看见,所以大家都不知道。
所有人目光灼灼地看向赵轩,就连村长都没有自行车,赵轩居然先有了一辆。
其他人羡慕,赖头心疼得都要滴血了,那都是他的钱买的!
赵轩没有推辞,点了点头,回家骑车去了。
众人等待的时候,团团把刘建国一家人围住。
有大娘说道:“花花啊,你可真是享福的命,你们家都有自行车了。”
“就是,大家都是邻居,以后借我使使。”
“去去去,借你使使,你怎么不上天,花花,你看我,我儿子明天要相看,车子借我牵着走一圈,行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