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转身的那瞬间,氤氲在眼眶里的泪砸了下来。长安宫没有燃炭,空旷的屋子冷冰冰的。楚辞月躺在榻上,只感觉如同被抽干了力气,又疼又累。聂洵仁,父亲,甚至是楚清棠……所有人都希望她去死,可她到底做错什么了?她又忍不住想,是不是死了,一切就都解脱了?可越想,脑袋里越浑噩。楚辞月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火炉里,越来越热!渐渐的,她就没了意识。等再醒来,手背上的几处穴位上还扎着银针。一旁,宋之凛见她醒来出声道:“娘娘醒了,您发了高热,如今刚缓解些,可还有哪儿不舒服?”
眼前的男人,似乎很清楚刀子往哪扎伤她最深。
楚辞月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无法再做母亲的痛苦和被父亲放弃,被爱人伤害的绝望糅杂在一起。
她再也忍不住尖锐开口:“我永远都不会有孩子了!”
“聂洵仁你别忘了,那碗绝子药是你亲手灌下去的。”
聂洵仁看着她赤红双眼中的痛苦,声音薄凉:“是你先背叛了我。”
背叛。
楚辞月突然笑了,笑中含泪:“聂洵仁,你心知肚明,我没有选择。”
对视间,聂洵仁冷下了面容,吐出两个字:“出去。”
楚辞月没有丝毫迟疑,胡乱揽起衣衫便走了出去,没有丝毫犹豫。
只是转身的那瞬间,氤氲在眼眶里的泪砸了下来。
长安宫没有燃炭,空旷的屋子冷冰冰的。
楚辞月躺在榻上,只感觉如同被抽干了力气,又疼又累。
聂洵仁,父亲,甚至是楚清棠……
所有人都希望她去死,可她到底做错什么了?
她又忍不住想,是不是死了,一切就都解脱了?
可越想,脑袋里越浑噩。
楚辞月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火炉里,越来越热!
渐渐的,她就没了意识。
等再醒来,手背上的几处穴位上还扎着银针。
一旁,宋之凛见她醒来出声道:“娘娘醒了,您发了高热,如今刚缓解些,可还有哪儿不舒服?”
楚辞月撑着疲惫的身子坐起,摇了摇头刚要说话,却陡然对上宋之凛苍白的面容。
她一怔:“你怎么了?”
宋之凛没回,只是沉默着将她手臂上的银针取下。
楚辞月看着他隔着丝帕的动作,恍然想起了上次他来时,聂洵仁的神情。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聂洵仁对你做了什么?”
宋之凛没想到她会猜到,愣了下还是没有说。
只是看着比上一次还要精神萎靡的楚辞月,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皇宫可以把曾经那个爱笑的小姑娘磋磨成这样。
他眼中带上几分不忍:“您想离开吗?”
闻言,楚辞月呼吸一滞。
就听宋之凛低声道:“我家中有一种独门秘药,可以让人假死,不会有任何人能看破。”
“如果娘娘想走,臣可以帮您。”
楚辞月听得心动。
从先皇死的那日开始,到现在,她其实早已不求什么了,只是想活着。
但是聂洵仁不放过她!
如今有能离开的机会,她求之不得。
可转念,楚辞月看着宋之凛又想到了聂洵仁的性子。
若自己真的走了,他会放过帮她的宋之凛吗?
楚辞月没办法做下决定:“我再想想,你先回去吧。”
宋之凛也没强求,拱手告退。
可两人都没注意到,宫门外角落里,有一道身影匆匆离去……
宋之凛离去后,楚辞月就坐在窗边出神。
她明白,宋之凛的办法可能是自己离开皇宫,离开聂洵仁的唯一机会。
如果拒绝,那她这辈子都会在这暗无天日的宫墙里,和聂洵仁纠缠,互相折磨……
真的要走吗?
楚辞月有些迷茫。
这时,渐渐黑下来的天幕中,突然出现几道火光。
紧接着,只听‘咣’的一声,长安宫的宫门被大力踹开。
聂洵仁走了进来。
他没看楚辞月,直接吩咐:“所有宫人都换掉,贴身伺候太后的……全部杖毙。”
他话语里的肃杀气息那么重。
楚辞月心中一紧,强撑镇定:“聂洵仁,你这是什么意思?”
聂洵仁凛冽的目光落到她身上,紧接着一步步朝她走来。
这样的威压,让楚辞月莫名想起了被灌绝子汤的那日。
她忍不住害怕的后退,到最后退无可退,摔坐在床榻上。
聂洵仁堵在她面前,手钳着她下颌:“你不是想逃?怎么不跑?”
他环顾了眼四周,手上更加用力:“想跟着宋之凛跑?朕竟不知你与他这么熟?豁出去这条命也要带你走!”
楚辞月脸色一阵煞白,她不知道聂洵仁怎么知道的,只是心中的恐慌越来越浓。
“你把宋之凛怎么了?”
“欺君之罪,你说呢?”
欺君,是死罪。
楚辞月本就冷透的心像是坠进了冰河。
是她的错,她不该犹豫,她该直接拒绝宋之凛的!
她不该把一个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楚辞月紧紧抓着聂洵仁:“放过宋之凛!”
“我没有要和他走,我不会跑,你放过他好不好,我求你!”
她双眼泛红,里面的担心那么明显。
聂洵仁看着只觉得刺眼。
可突然他笑了,不达眼底:“放过他?可以,取悦我。”
楚辞月只觉得备受屈辱!
但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宋之凛因为自己,失去性命。
楚辞月死死攥着手,最后缓缓伸出手,在聂洵仁的注视下,一点点解开了他的腰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