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吟没机会追问,但很快蓝澜就来通知她,说皇后娘娘下懿旨了,让她出去接旨。慕晚吟去了正厅,皇后宫里一位嬷嬷来传旨,召她明日入宫,听皇后训示。慕晚吟一头雾水,问蓝澜,“每家的王妃,都要被皇后叫进宫去骂吗?”蓝澜摇头,“命妇只需每月初一十五,进宫拜见皇后,寻常若无事,皇后不会无缘无故召见的。”“也就是说,我要有事了?”慕晚吟有些摸不着头脑。蓝澜深表同情,也确实如此。这事到了萧惊寒的面前,按理说,夫妇一体,只要萧惊寒愿意陪着她进宫,以他的尊荣地位,皇后就算要骂慕晚吟,也得掂量掂量。
大夫倒是给慕若颜治好了内伤,叫她好好休养就行,可他看慕若颜双手的时候发愁,“这筋骨断的太厉害,想要恢复如常,是不大可能了。”
“不行!”慕若颜紧张的咬唇,“大夫,给我用最好的药,我的手还要弹琴练字。”
她方才被找回来三年,琴棋书画本就学的慢,她将来要做荣王妃,琴棋书画品香插花,必须登峰造极,不能让外人挑出半点毛病来。
大夫一脸为难,只能勉强用药。
慕若颜每次换药,都在心里幻想着她杀死慕晚吟的场景,“我要将你削耳挖眼,剁烂舌根,我要把你的手骨,一点一点碾碎成末,洒进河里。”
婢女杏雨听着都觉得心惊肉跳,她还好心劝慕若颜,“小姐,小声些。”
若是传出去,被外人知晓她心肠如此恶毒,还不定怎么编排呢!
被人知道她虐打慕晚吟那些事,对她的名声就更不好了。
原本这些日子她养伤,宋国公府那边传出来的话,就不太好听,还得是夫人出面斡旋,流言才没有发散的太广。
慕若颜用眼神狠狠剜她,“你也想我疼死是不是?小贱人!”
她抬脚狠踹了杏雨,杏雨吃痛用手撑着地面,她看到杏雨完好无损,白皙干净的十根手指,眼底嫉恨更深。
“慕晚吟,她凭什么这么对我!本就是她贱,抢我身份还不够,还想分走父母和哥哥的爱!
她不配!她什么都不配!
她就该像我以前一样,在乡下吃糠咽菜,被黑炭一样的臭男人摸屁股调戏!”
杏雨想提醒慕若颜,莫要再说这么粗俗的话了。
可她被夫人调过来,服侍了这位小姐三年,又怎会不知她看似温柔,实则心胸狭隘又粗鄙呢?
她闭口不言不再抬头,跪在一边静静等慕若颜出气。
慕若颜想起来给她看诊的大夫,同时也在照顾着城外的慕若泽,她心生了一毒计,让杏雨去把大夫又叫回来了。
慕若泽在城外被迫反省,家里没一个人来关心他,还把照顾他的大夫给叫走了,他肋骨伤口疼的嗷嗷叫。
疼了一夜,大夫才从侯府回来,他见到大夫便骂,“侯府那群没良心的人,他们连个大夫都不给本少爷留,想疼死我好保全侯府名声是不是!”
大夫自然不敢说话,少爷发脾气,他也只有听着的份。
慕若泽越想越气,还有他那疼爱的妹妹慕若颜,说好了送美女来看他,可这都多久了?
没见一个美女的影子,她更是一封书信都没有给他写!
哪里真正关心他这个哥哥啊?
虚伪!
大夫听他骂到此处,才跟他提起了慕若颜的病情。
慕若泽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了起来,“什么?颜儿的手被慕晚吟毁了?”
宸王府。
慕晚吟坐诊有几日了,名声也渐渐传开,来来往往的贵妇千金,都尊称她一声宸王妃,还有好心些的夫人,看完诊,若有似无的跟她聊了句:
“王妃,您如今虽然尊贵,可这名声啊,还是要爱惜些的。”
“名声?”慕晚吟有些不懂,她的名声又怎么地了吗?
这位夫人是个聪明的,也只说了这么一句,便推说要回去歇着了。
慕晚吟没机会追问,但很快蓝澜就来通知她,说皇后娘娘下懿旨了,让她出去接旨。
慕晚吟去了正厅,皇后宫里一位嬷嬷来传旨,召她明日入宫,听皇后训示。
慕晚吟一头雾水,问蓝澜,“每家的王妃,都要被皇后叫进宫去骂吗?”
蓝澜摇头,“命妇只需每月初一十五,进宫拜见皇后,寻常若无事,皇后不会无缘无故召见的。”
“也就是说,我要有事了?”慕晚吟有些摸不着头脑。
蓝澜深表同情,也确实如此。
这事到了萧惊寒的面前,按理说,夫妇一体,只要萧惊寒愿意陪着她进宫,以他的尊荣地位,皇后就算要骂慕晚吟,也得掂量掂量。
不敢多说。
可他不会陪慕晚吟进宫的。
本身宸王妃这身份,就只借她三个月。
而且他失明一事,更不能让皇后知晓,他半年前那一战,还不知道都有谁的手笔呢。
萧惊寒让慕晚吟准备准备,明日进宫见皇后,“皇后母仪天下,最重礼仪,你在她面前,切不可放浪形骸。”
“放浪形骸?”慕晚吟想起那晚亲他的事,撇了撇嘴,“我只对王爷放浪形骸嘛!”
别人,她才看不上。
“给本王闭嘴!”萧惊寒一想起就生气,“外人面前tຊ,不许丢宸王府的脸,否则……”
“否则王爷就将我丢出去。”这话慕晚吟听了好多遍了。
背的很熟呢。
萧惊寒让她滚了,也完全没有关心她进宫,会不会被皇后骂死。
慕晚吟感叹,这个男人真不经逗,不就是亲一下吗?
用得着记仇!
慕晚吟收拾了一下,寂无姑姑给她送来了王妃的服饰,第二天她打扮的隆重便进宫了。
宫门口车马众多,慕晚吟还以为,不知自己一个人被皇后叫来骂。
但她看了一圈下车的人,发现千金贵女居多,偶尔有几位年长的夫人,也是带着自己女儿来的。
其中最为瞩目的,当属宋国公府的马车了。
华贵的马车外,一盏金底琉璃灯稳稳悬挂,车夫身材魁梧似是军士出身,极具气势,马车外更有两排衣裙素雅的提灯婢女。
一名紫衣婢女站在车凳前,伸出洁白细腻的手,将车内的人迎了出来。
慕晚吟直面马车,宋雅筠的容貌气度,她看的再清楚不过了。
貌似天仙,清冷高雅。
她有着其他贵女不敢在宫门口表露的高傲,落落大方进宫,无丝毫惧怕紧张之意。
就连寂无姑姑看了都会感叹,“长安城贵女之中,唯有宋国公府的嫡女,有这般气质了。”
皇后待她,也是礼敬三分的。
慕晚吟对宋雅筠应该很熟,这是原主的闺中密友,从小到大玩了多年的好友。
只不过原主知道自己身世之后,境地凄惨,觉得自己不配再当宋雅筠的朋友,便写了封绝交信给她。
内容她不得而知了,估计是把宋雅筠气够呛,再没搭理过她。
瞧,这会儿迎面见到了。
她还穿着宸王妃的服饰,人家都不带给她个眼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