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着摇摇头,声音苦涩:“他好像把所有人都忘记了。”姜母的眼眶又红了起来:“我们……我们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呀!”我抱住了姜母,低声安慰:“没事的妈,他人还是好好的呢,医生都说了,是脑内血块压迫了神经,这只是暂时的。他会想起来的。”对,这些只是暂时的,顾昀熠会想起来的。接下来,我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一个失去了所有记忆的顾昀熠呢?把姜母送走后,刚刚半天没吭声的覃澈看了过来:“姜先生现在身患重病,栀郁,我觉得,离婚这件事,你可能要重新考虑一下了。”
我霎时顿住了。
刚刚应该是没有幻听吧?
明明只是失忆而已,怎么顾昀熠的表现,这么奇怪?
顾昀熠歪歪头,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不好意思,是我叫错称呼了吗?”
我只是摇摇头,露出了一个有些僵硬的微笑:“那……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
“我叫秦栀郁,你……以前都叫我栀郁的。”
顾昀熠露出了然的微笑:“茉……柔?”
我点点头,算是松了一口气。
我觉得一时间还要消化一下现在脑海里的信息:“你先休息吧,我不打扰了。”
顾昀熠沉默着点点头,然后目送着她出了房门。
顾昀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为什么,看见秦栀郁的第一面,他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是觉得庆幸呢?
庆幸的是,幸好,幸好……她还活着。
……
我刚出病房,便迎上了姜母担忧的目光:“怎么样?昀熠认出你了吗?”
我沉默着摇摇头,声音苦涩:“他好像把所有人都忘记了。”
姜母的眼眶又红了起来:“我们……我们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我抱住了姜母,低声安慰:“没事的妈,他人还是好好的呢,医生都说了,是脑内血块压迫了神经,这只是暂时的。他会想起来的。”
对,这些只是暂时的,顾昀熠会想起来的。
接下来,我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一个失去了所有记忆的顾昀熠呢?
把姜母送走后,刚刚半天没吭声的覃澈看了过来:“姜先生现在身患重病,栀郁,我觉得,离婚这件事,你可能要重新考虑一下了。”
我只觉得茫然:“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
这幅模样落在了覃澈眼里,他心中微动,他伸出双手……最终也只是轻轻拍在了秦栀郁瘦弱的肩头:“失忆是暂时的的,你刚刚不就是这样安慰伯母的吗?”
覃澈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没事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我勉强笑笑:“你说的对。”
覃澈收回了手,只是笑容里略带苦涩:“你今天还要陪护,我和你一起吧。”
我连连摆手:“这怎么好意思麻烦你?我知道律师的工作都很忙的,你也要休息,今天真的很谢谢你。”
覃澈的目光带上一丝失望,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好吧,那你不要太累了。”
目送着覃澈走远,我心中不知为何舒了口气。
回到了病房,只见顾昀熠还没有睡。
我只能尽可能忽略掉曾经那些不愉快的经历,微笑着开口:“怎么还不睡?”
顾昀熠看见她进来,眼睛亮了一瞬:“我……在等你。”
我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我从没有见过顾昀熠打直球,这还是第一次。
比起之前的虽然冷静平和但是古板严肃的样子,现在的顾昀熠,显得更加柔软了一些。
我耐下心来,坐在床边陪着他。
顾昀熠突然开口询问:“你说我们结婚了,那我们结婚多久了?”
我垂下眼眸,随手拿起果篮里的苹果开始削皮:“三年。”
顾昀熠看着她的脸色,心中多出几份猜想:“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被迫和我结婚的?”
我停住了削苹果的动作,完整的苹果皮断了。
他甚至都不记得过去发生的事情。但是,对于我来说,这些都是无法忘记的回忆,无法抹去的伤痛。
我蓦地想起了曾经的他,他总是能够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给予我力量和支持,他的出现让我觉得生活有了意义。
然而,现在的他却变成了一个陌生人,对我的存在一无所知。
“你说反了,是你不喜欢我。”
我深呼一口气,接着说:“你还没出事之前,我们都已经商量好离婚程序哪一天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