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桥边,孟婆庄。孟婆坐在彼岸花旁,怅然若思。无氿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孟婆,你真傻。”孟婆扯了扯唇角:“这是最后一次了。”无氿嗤之以鼻:“他曾辜负你一次,就会辜负你无数次。”孟婆深吸一口气:“我们曾经打赌他能不能成佛……”“我还是赌他能成佛。”两人一阵无言。无氿突然一扯嘴角,讥诮神色和以往完全不一样。“是吗?”他只说一句,转身便走。“无氿!”孟婆忽然叫住他。无氿停住了脚步,她继续说道。“你收手吧,你做的事有违天道,不会成功的。”
姬长珩极为震惊地看着江白芝,愕然无比。
江白芝接近他竟是为了这个……
什么佛心,就连他自己都不知为何物。
半晌,姬长珩自嘲地苦笑。
江白芝仍在说:“那人说,只要亡了国,他的龙气散尽,我就可以杀了他夺心!”
“我从没有直接下手杀人!我没有罪孽啊阎君大人!”
阎君这才冷冷看她一眼,眼神里满是嫌恶。
“那人是谁?”
“那人是谁,我也不知……”江白芝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便是一派胡言!”阎君声音威严,震得人心间一颤,“来人,压下去!”
鬼差不顾江白芝的挣扎,把她拖了下去。
姬长珩还一直看着江白芝,目光追随。
孟婆看着他的目光,只觉舌根苦涩万分,心里密密麻麻的刺痛翻涌不休。
……
地狱门前,鬼哭哀嚎不绝于耳。
孟婆即将入火山地狱,业火熊熊燃烧,永不熄灭。
阎君给了她三日时间,想来也算是对她的一丝怜悯。
忘川河中,无数孤魂野鬼仍在挣扎,一旦跌下去便会尸骨无存。
孟婆视若无睹,带着姬长珩往桥上走,去他该去的地方。
她叮嘱道:“不要靠近岸边。”
姬长珩忍不住开口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孟婆脚步一顿,她自然知道姬长珩是问她,自己替他抵去罪孽一事。
她呼出一口气,转身看向姬长珩,将一切告诉他。1
“你生来便有一颗‘圣莲心’,在人间做了百世善人,再忘却前尘,便可成佛。”
“这一世,就是你的第一百世,我不愿看这一切功亏于溃。”
姬长珩一愣,看着眼前的人,突然有些恍惚。
这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这个问题他又一次问出了口,孟婆眼睛一红,却还是摇了摇头。
“不曾。”
半晌,孟婆抬腿要走。
姬长珩忽然低声问道:“我想再见白芝一面,你可以帮我吗?”
孟婆喉间一哽,似一把利刃穿心而过,疼得快要窒息。
千年前,姬长珩给了她彼岸花种后便离开山寺,后来再也没有回来。
他为了成佛而抛下了她。
可如今,他却宁愿舍弃佛,去选择另一个女人。
孟婆最终还是答应了。
刀山狱中,江白芝的魂魄鲜血淋漓。
江白芝看到姬长珩,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好像之前的话全都没说过一样。
她扑到姬长珩脚边,凄声哀求:“长珩!救救我!求你了!”
姬长珩不忍,却无奈摇头:“……我没有办法救你。”
江白芝哭诉:“还有办法的!还有的!”
“对了!那孟婆是罗喉星君降世,你去把她的一颗仙心给我,我便能摆脱痛苦了!”
姬长珩一僵,惊骇看她。
忽然想起孟婆说的话:“没有记忆的她,就不是前世的那个人了。”
前世温柔善良的江白芝,如今残忍自私得不像话。
江白芝又说:“她反正没了心也不会怎么样!”
“姬长珩,你不是说会永远保护我吗?你对我的爱就只是说说而已吗?”
看着江白芝泪眼婆娑,耳边又萦绕着地狱传来的痛苦哀嚎。
姬长珩还是心软了。
奈何桥边,孟婆庄。
孟婆坐在彼岸花旁,怅然若思。
无氿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孟婆,你真傻。”
孟婆扯了扯唇角:“这是最后一次了。”
无氿嗤之以鼻:“他曾辜负你一次,就会辜负你无数次。”
孟婆深吸一口气:“我们曾经打赌他能不能成佛……”
“我还是赌他能成佛。”
两人一阵无言。
无氿突然一扯嘴角,讥诮神色和以往完全不一样。
“是吗?”
他只说一句,转身便走。
“无氿!”孟婆忽然叫住他。
无氿停住了脚步,她继续说道。
“你收手吧,你做的事有违天道,不会成功的。”
方才在阎王殿上,孟婆分明见过江白芝所说的那个人,可她还是有私心,选择了沉默。
无氿回头:“你在说什么?”
孟婆的声音悲哀而笃定:“无氿,蛊惑江白芝的人,就是你,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