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抿住唇,抬眸看向赵渊侧脸,又看了眼乔鸢飞。乔鸢飞垂着眼,没吭声,像是没听见。赵渊便扭了头,看向乔氏:“二夫人,你这外甥女祖籍何处?”乔氏轻声道:“洪江人氏。”“洪江?”赵渊轻轻咂摸,“原是北方人。”他又问:“姓氏呢?”乔氏道:“阿鸢自幼丧父,便改随母姓,也姓乔。”赵渊点点头,重新看向乔鸢飞。他搁在轮椅扶手上的指尖轻轻敲了几下,传出清脆有节奏感的响声:“乔姑娘,敢问申时一刻你在何处?”
晚风乍起,吹乱众人思绪。
禅院外动静很大,刀剑相撞声、喝骂声,喧杂热闹又叫人心慌慌。
反倒是这一处小禅院内,静得可怕。
官兵们举着火把,如黑影般立在赵渊身后。
火光明明灭灭,落在下方天水碧衣衫上,成了浮动的暗影。
乔鸢飞攥着手,看不清赵渊的神情。
赵渊不开口,她便也沉默着。
哪怕接下来是被对方胸有成竹的审判,她也不愿先露出一丝马脚。
这样的沉默持续了一盏茶时间。
在乔氏额头渗出细汗,谭帜兄妹脸色逐渐苍白时,赵渊终于缓缓开口:“这位姑娘……”
他的声音倒是温和,音调不高不低,客客气气又很疏离。
没有什么压迫感,反像是顺路过来打个招呼。
可谁也没有掉以轻心。
乔氏抿住唇,抬眸看向赵渊侧脸,又看了眼乔鸢飞。
乔鸢飞垂着眼,没吭声,像是没听见。
赵渊便扭了头,看向乔氏:“二夫人,你这外甥女祖籍何处?”
乔氏轻声道:“洪江人氏。”
“洪江?”赵渊轻轻咂摸,“原是北方人。”
他又问:“姓氏呢?”
乔氏道:“阿鸢自幼丧父,便改随母姓,也姓乔。”
赵渊点点头,重新看向乔鸢飞。
他搁在轮椅扶手上的指尖轻轻敲了几下,传出清脆有节奏感的响声:“乔姑娘,敢问申时一刻你在何处?”
乔鸢飞轻声回他:“在禅房内休息。”
“有何人作证?”
“我的丫鬟冬叶。”
“那申时正呢?”
“禅房。”
“哪个禅房?”
乔鸢飞听到这话,抬头看向赵渊。
天色很暗,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可乔鸢飞却清清楚楚看到了赵渊眼中的嘲弄。
又是嘲弄。
乔鸢飞忍住怒意,淡淡反问:“世子觉得我能去哪个禅房?”
赵渊勾唇:“万安寺内禅房众多,乔姑娘去了哪个,应当比在下清楚。”
这种似是而非的话激怒不了乔鸢飞,她声音平静:“自是在我自己的禅房内。”
“是吗?”赵渊又敲了敲轮椅扶手,眸中神色意味不明,“那申时三刻呢?”
“禅房。”
“申时四刻?”
“禅房。”
“撒谎!”赵渊猛地提高了声音。
站在他身侧的谭帜被吓得一激灵,忍不住“嗷”了一声。
赵渊扭头看他,谭帜不敢和他对视,只低头小声说:“世子……我表妹胆子小,和那刺客必然没什么关系的。你不要吓唬她好不好?这天色凉,她还体弱多病,你们大晚上的也不容易……”
赵渊慢条斯理道:“谭二郎在教本世子做事?”
谭帜一噎,连连道:“不敢不敢,我就是……就是给世子提个建议。”
“本世子不接受你的建议。”
谭帜彻底被噎住,只好求助的看向自己母亲。
乔氏稳稳心神,看向赵渊道:“世子为何连连质问阿鸢,可是阿鸢哪里值得怀疑?”
赵渊轻轻一笑,不紧不慢的开口:“乔姑娘说申时四刻在禅房,可我却在竹林里见到了她。二夫人,你说,这世上难道还有两个乔姑娘不成?”
乔氏一愣,忙看向乔鸢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