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的,他呕出一口鲜血,重重栽了下去。“将军!”……宋郁书梦到了曾经的事情。他和梁君兰在京中,便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两个人,只为打消皇帝的疑心。等去了塞外,他们便会策马飞奔在无边无际的草原上,在太阳落下的最后一刻相拥相偎。梁君兰曾靠在他肩头问:“郁书,若是我们解甲归田,陛下会放过我们吗?”宋郁书看着在云层中只剩下零星的日光,缓声开口:“我不知道。”9“若是有朝一日陛下对梁家下手,我只会不惜一切让你们都活着,虽死不悔。”
冬日高悬,冷风呼啸,却去不掉刑场内的血腥。
宋郁书死死掐着自己的喉咙,只觉得胸腔里的那颗心脏爆裂开来,鼻腔口舌间,全是铁锈味。
这时,一旁的赵玄明快步上前:“将军,您……”
下一刻,宋郁书的手紧紧抓住他,每一个字都似泣血:“让……他们停手……”
赵玄明一愣:“什么?”
“让他们停手!”
宋郁书吼了出来。
可他惶然抬头时,是满地的尸首和头颅,刑场内只有梁家人倒下的尸首,满地的头颅,和滴落在地的鲜血……
宋郁书跪在那里,像是一尊存在万年的石雕,几乎风一吹,他便会寸寸碎裂成灰。
蓦的,他呕出一口鲜血,重重栽了下去。
“将军!”
……
宋郁书梦到了曾经的事情。
他和梁君兰在京中,便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两个人,只为打消皇帝的疑心。
等去了塞外,他们便会策马飞奔在无边无际的草原上,在太阳落下的最后一刻相拥相偎。
梁君兰曾靠在他肩头问:“郁书,若是我们解甲归田,陛下会放过我们吗?”
宋郁书看着在云层中只剩下零星的日光,缓声开口:“我不知道。”9
“若是有朝一日陛下对梁家下手,我只会不惜一切让你们都活着,虽死不悔。”
“胡说!要真是那样,我宁愿跟你一起去了。”
可当他们站起身来时,梁君兰的面容却笼罩在一层雾气中,本来交握的手也逐渐冰冷。
她清冷的声音如泣如诉——
“宋郁书,为何负我?为何负我!”
“不要!”
宋郁书猛然从噩梦中惊坐起来,额上冷汗涔涔,就连手心也是冰冷一片。
“郁书,你感觉怎么样了?”
宋郁书倏然侧头,就对上一身华服,满眼关切的赵云落。
他心里陡然爆出一股杀意。
他为何会觉得赵云落是自己喜欢的人,又为何会一看到她心底的躁郁就平息不少?
明明君兰在时,跟赵云落是最不对付的。
在赵云落的手快要挨上他的那一瞬,宋郁书重重挥开她的手,脸色冰冷的开口:“别碰我。”
赵云落捂着被打红的手背,眼里闪过不可置信:“郁书?”
宋郁书如今的冷淡,跟未失忆前的他一模一样!
赵云落心里陡然腾起一股寒意,不行,她费尽心思才有如今的琴瑟和鸣,绝不能出现变故!
想到这里,她眼里瞬间充斥晶莹。
“郁书,你要是不舒服,我去叫林大夫,你别这样,我害怕。”
宋郁书却依旧是冷冷的盯着她,字里行间全是绝情:“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赵云落身体一颤,下意识就想问‘你是不是想起来了’,可她还是忍住,挂着一副柔弱受伤的模样退出了房间。
听着她脚步声远去,宋郁书又开口:“赵玄明,让林大夫立刻过来。”
片刻后,林齐收回把脉的手,皱着眉开口:“奇怪。”
“你明明已经恢复记忆,按理说应该是大好了,怎么心脉之间,却有受损的迹象。”
林齐摇摇头:“我再给你开两副药。”
宋郁书垂眸:“不必,我只想知道,如今我已经想起来之后,可有再次失忆的可能?”
“怎么可能!你以为你的脑子是什么,想记得就记得,想忘掉就忘掉?”
宋郁书沉默良久:“那就好,药不必开了,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
看着林齐气冲冲的离开,宋郁书脸上没有丝毫波动。
他看向赵玄明,缓缓开口:“梁家的兵权,是否还没交给陛下?”
赵玄明挠了挠头:“是,还在刑部压着。”
宋郁书黑眸暗沉:“那就派人去刑部取回来,就说是我的吩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