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对李荔很重要。妈妈含辛茹苦供养她到大学,如今卧病在床,每天的治疗费都过万,能承担这笔费用的只有眼下这份工作。所以当人事总监表情凝重的喊她去办公室,告知上头有解雇她的想法时,李荔的心就好像被重锤撞击,忽然停摆。这些年来她最怕的有两件事。一是被开除,断了资金来源。二是在跟他确定关系之后,被分手。“为什么呢?”李荔很努力的不让声音颤抖。她在公司这些年兢兢业业,做人温顺谦
钱对李荔很重要。
妈妈含辛茹苦供养她到大学,如今卧病在床,每天的治疗费都过万,能承担这笔费用的只有眼下这份工作。
所以当人事总监表情凝重的喊她去办公室,告知上头有解雇她的想法时,李荔的心就好像被重锤撞击,忽然停摆。
这些年来她最怕的有两件事。
一是被开除,断了资金来源。
二是在跟他确定关系之后,被分手。
“为什么呢?”李荔很努力的不让声音颤抖。
她在公司这些年兢兢业业,做人温顺谦卑,很受大家的喜欢,人事总监看在过往交情的份上,善意提醒道,“有时候裁员不一定是你哪儿做的不好,或是市场环境的影响,或是公司内部的需要。”
或是老板心情不好。
话说到这个份上,李荔了然。
她捂着心口,勉强挤出一丝笑,“他还没正式下通知吧?”
人事总监摇头,“没有,只是让我跟你先沟通下,至于补偿你可以放心......”
后面还有些话,李荔没听清。
突然的事在一个月内接二连三的来,她有点吃不消。
李荔离开会议室,低着头,紧抿的唇微微抖,她没等坚持到自己办公室,眼泪便不受控的往下流。
花了两小时收拾情绪,她趁着午休时候上到顶楼,敲响了靳烨办公室的门。
熟悉的声音,“进。”
推开门,李荔看到他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坐着,茶台上的沸水冒着烟,已经满溢出来,他却恍若未觉。
“来了。”靳烨见到她时并不意外。
李荔点头,走过去帮他把烧水的电源关掉,“人事找我谈话了。”
他们交谈的姿态像是从前聊起任意的业务,并没有哪儿不对劲,甚至气氛都是寻常而宁静的。
“你自己怎么想的?”他向来高高在上,发问时冷漠而客观。
李荔垂着双手站在他对面,眼睛却不敢看他,“我不想走。”
“赔偿会按照要求走,你要去别的地方我也会积极引荐。”靳烨语气平淡,面对曾经的未婚妻,多年来随他打拼的下属,却没见出半分不舍。
“我现在的位置要找合适的下家并不容易,外面都在裁员,大环境也不好,”她并不想装可怜,但接下来的话属于撕破伤疤,让李荔没办法不红眼,“我妈妈的情况你知道,这笔钱撑不了多久,我一个月一千块可以活命,但她不行。”
其实当年进公司时她为了得到眼前人的认可没少加班熬夜,身体算不上好,但比起妈妈,这点伤病李荔并不放在心上。
她如今低声下气,也只是期望男人多给她一点时间,“我会走的,等我找到新公司了我就走,可以吗?”
她满眼期待,潮气浮荡在眼角,硬撑着不肯落泪。
两人沉默的对峙,气氛闷的厚重。
半晌,靳烨垂眸,神色平静趋于冷漠,“不行。”
有那么一瞬间,李荔感觉自己无法呼吸,于是忍不住弯下腰,捂着心口,狠狠地咬着唇叫意识清醒。
“我明白了,”她清楚他做了决定便不会更改,于是不再废话,“但我既然要走,也有一个条件。”
“你讲。”他淡道。
李荔微微的皱眉,看他时神情那样陌生,“我不会在配合你演戏了。”
她本来不想跟靳烨撕破脸的,一来是两人的关系从来都不平等,她逆来顺受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