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什么事,能一天给人打四五个电话。原野本来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替她接电话的,但一看又是白天那个“追求者”的号码,他鬼使神差地在对方第三遍打来的时候接通了。对方的声音有些耳熟。年轻男人的声音都大同小异的,原野没有听出来,对面就是当年他那个严防死守的情敌。至于江程,还沉浸在接电话是个男人的震惊之中,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他算好了时间,应该不会打扰到周栩,却没有料到,周栩居然会直接和男人一起过夜。
在原野看来,她身上哪她没看过,没摸过。两个人八百年前就坦诚相见过了。
“嗯,都湿透了。”
本意是想说都被汗浸透了,然而话一出口,就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某些场合,确实也是衣服湿透,也是他给她换的。
攥住被单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周栩被他话里的平常程度震惊到了。
不过到底是两个成年人,他们亲都亲过,更何况人家只是好心。
周栩虽有些羞怯,到底还是道了声谢。
“对了,你睡着以后,电话响了好几遍,我就接了。”
他站起身来,男人高大的身影一下子立在床头,压迫感迎面而来。
周栩忍不住往床另一边缩了缩。
“喏,手机。”
原野把放在床头的手机递给她。
周栩接过来一看通话记录,一个号码是师姐的,响铃未接。
另一个则是江程的,两个未接来电,一个已接。
“估计是因为访谈资料的事。”
上次她和江程一块去的那个调查,大部分的访谈资料还是在周栩手上。
这个电话时间,恰好是江程习惯整理田野资料的时间点。
原野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
什么事,能一天给人打四五个电话。
原野本来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替她接电话的,但一看又是白天那个“追求者”的号码,他鬼使神差地在对方第三遍打来的时候接通了。
对方的声音有些耳熟。
年轻男人的声音都大同小异的,原野没有听出来,对面就是当年他那个严防死守的情敌。
至于江程,还沉浸在接电话是个男人的震惊之中,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他算好了时间,应该不会打扰到周栩,却没有料到,周栩居然会直接和男人一起过夜。
“你好,周栩有些发烧,现在已经睡着了,没什么急事可以明天再打给她,或者给她发短信。”
江程如梦初醒般回复了一个“好”,原野便马上挂断了电话。
周栩从手机里抬起头来。
现在不过凌晨四点。
时间有些尴尬。
她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要不要再睡会。”
原野带着有些浓厚的鼻音“嗯”了一声,声音里满是困意。
他往床的另一侧直接一躺,就那么睡过去了。
他是真困了。
这下睡不着的人成了周栩,在一旁有些辗转反侧。
心底的奇怪更甚,这个人给亲给抱还给睡,就是不给名分,是在钓着她吗?
要换了别人,估计早在朋友圈把他骂成筛子了吧。
可周栩的脑回路不同常人,她这两年逐渐变成了一个只在乎过程不在乎结果的人。
就像谈恋爱一样,她只在乎从中获得的情绪价值,对方给不给名分、有没有结果对她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周栩和唐若南不愧能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所以说,你们真的一块睡了一晚上,但什么也没做。”
周栩给唐若南详细讲述了自己昨天一天的经历,但唐若南的关注点有些不同。
“是的,师姐。”
“你已经问第二遍了,有那么难以置信吗。”
唐若南啧啧摇头,“你们这个年纪怎么能睡得着,还一起睡。”
周栩有些无语,“师姐,我是病人。”
“还有,你一个当老师的人,注意点仪容仪表吧。”
说着,她把唐若南的衣领往上拽了拽,遮住了那一处惹人遐想的红痕。
唐若南低头看了一眼,态度很是无所谓,“嗐,今天周日,不上课不开会的,怕什么。”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想到却是,不如今晚再给那个狗东西两巴掌算了。
专挑脖子咬,不知道是点什么毛病。
烂人。
“不过,师姐,你和你的新对象是怎么认识的啊。”
唐若南正改着学生的期中作业了,她到现在还有几份硬是改不下去,把周栩从宿舍里薅来她的办公室陪她一起改。
“说来话长,蛮巧的,也是那晚在‘够野’认识的。”
“嗯?”
周栩翻开了一下还没改完的论文,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一下子又给合上了。
“我醒来发现自己在房间里还吓一跳,差点以为自己被人捡尸了。”
“但身上都好好的,一打开门,就有个傻叉在门口徘徊,我吓得直接给了他一下。”
周栩跟听笑话似的,“然后呢?”
“然后?他是听说朋友在酒吧带了个女人走,连忙赶来看看是何方神圣的。”
周栩“啊”了一声。
“那他……这不是觊觎朋友的对象吗。”
唐若南连忙摆摆手,“这倒也不是,虽然有些离谱,但他说的应该是别人,找错门了。”
何止是离谱,唐若南一下子火冒三丈,什么说谎话不打草稿的东西,她差点就报警了。
后面,对方几乎把酒吧的服务生全叫来给他做证,唐若南才勉强认可了他的说法。
知道是误会后,男人兴致缺缺地扒拉着门缝,问她要不要留个联系方式。
看在他那张脸和身材上,唐若南就这么答应了。
两个人一来二去地,就这么认识了,并且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进展着,很快就滚上了床。
两个人在某些方面可谓是一拍即合。
“那你们现在是在正经谈恋爱吗?”周栩认真地问。
唐若楠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主要是不知道这个正经该怎么定义。
“呃……这个嘛……”
周栩往桌上一趴,有些苦恼。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和我那个追求对象之间的关系。”
“很奇怪,他好像把我看得透透的,但我一点都不了解他。”
唐若南挑眉,“对方比你年纪大,估计经验比你多多了,你这样,正常。”
周栩心里莫名有点酸,“是吧。”
两个人的对象,感觉一个傻一个精明的。
唐若南有些感慨。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的两个人,会是至交好友。
她扭头看向唐若南,“他真的很像一个老手,慢悠悠地等着我这只笨兔子上钩。”
唐若南一时没有搞懂周栩的态度,试探着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周栩自暴自弃地说着:“还能怎么办。”
就在唐若南要来安慰她的时候,她又一下子直起腰。
“我打算自投罗网。”
“兔子要是心甘情愿,谁上谁的钩还不一定呢。”
得找个借口约下一次见面才行。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周栩还没来得及约人,就在她最意想不到的地方见到了原野。
同时,还见到了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