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苍白的脸颊上,早已分不清哪些是雨水,哪些是泪水。陆池舟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没由来一抽,低声说:“回家吧。”裴恬怔怔地看着他:“家……我还有家吗?”陆池舟蹙眉,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句话。最后只是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带着她往路边的车走去。落在身上的外套带着他的体温,裴恬那颗被冷水浸泡的心终于找回一些温度。如果,他能永远为自己遮风挡雨,那该有多好……回到陆家别墅。裴恬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躺在床上,却无法入睡。
裴恬惊诧地看着那几个字,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
这时,主治医生过来巡房。
她哑声问:“医生,我还能活多长时间?”
“这个不一定,恶化严重的话随时都会有危险,不过如果你配合治疗的话也许能再活几年。”
裴恬知道他后面的话是为了鼓励自己治疗。
随时……
这两个字如刀戳心,裴恬心中升起一股悲恸,久久难以释怀。
她在医院待了半日后,开了一些止疼药,便离开了医院。
夜幕降临,天上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冰凉的雨水浇在身上,刺骨的冷,冻得裴恬面色苍白。
她却不觉,只是望着周遭三两成群,撑伞疾走的人群,失魂走着。
最后竟不自觉地来到了裴家。
看着裴家别墅里暖黄的光,裴恬的脚却像是粘在了地上,久久都不能往前一步!
要告诉父母吗?
自从十岁以后来到裴家,裴家夫妻就一直把她当亲生女儿对待。
如果他们知道自己身患绝症,将不久于人世,该有多伤心?
裴恬也不知道自己又该怎么说出口!
雨势渐大,冰冷的雨滴将她的心也淋了个透。
她不能回去,不能让父母担心。
可是,世界之大,她又该去往何处?
正在她绝望之际,一把黑色的大伞撑在头顶,蓦然将大雨隔绝。
“到了门口为什么不进去?”陆池舟低沉的嗓音传来。
裴恬仰头看着陆池舟,视线有些模糊。
她苍白的脸颊上,早已分不清哪些是雨水,哪些是泪水。
陆池舟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没由来一抽,低声说:“回家吧。”
裴恬怔怔地看着他:“家……我还有家吗?”
陆池舟蹙眉,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句话。
最后只是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带着她往路边的车走去。
落在身上的外套带着他的体温,裴恬那颗被冷水浸泡的心终于找回一些温度。
如果,他能永远为自己遮风挡雨,那该有多好……
回到陆家别墅。
裴恬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躺在床上,却无法入睡。
“肝癌晚期”的确诊报告仿佛刻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忽然,她只觉肝脏又开始一阵阵地抽痛。
裴恬想吃药压制,伸手去只摸了个了空。
这时,她才后知后觉想起,药被自己放在包里,扔在了客厅。
裴恬强忍着疼痛出了房门。
路过陆池舟的房间时,却忽然特别怀念刚才他带来的那丝温暖。
鬼使神差地,她推开了面前的房门。
陆池舟正在电脑桌前办公,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看见裴恬不禁一愣。
结婚三年,她从未踏足过自己的房间,没想到今天会一声不响就这么开门进来。
“有事?”
裴恬走到他面前,身体的疼痛让她忍不住颤抖地朝他伸出双手:“池舟,你抱我一下好不好?”
可面前的男人却往后躲了一下。
气氛缄默到压抑。
裴恬的手僵了僵,最后无力地垂了下来。
为什么,他的温暖这么难得?
她低声问:“我究竟要怎么做,你才会爱我?”
陆池舟一怔:“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裴恬望着他一如往常冷漠的眼,身侧的手微微收紧。
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沙哑开口:“离婚……我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