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澈喝得尽兴,睥睨着眼:“你们可知晓顾南衣是何等为人?”雅间内霎时静下来。“顾南衣只会管家算账,不懂得诗词歌赋,雪月风花,她既不会吟诗作对,也不懂丹青书画。这样的女子,怎能入我的眼?”“她离开裴府,我求之不得……”裴言澈这番醉话还未说完。便听得“嘭”得一声。酒坛应声落地,秋霜一把推开雅间的门。看着满屋金碧辉煌,秋霜只为顾南衣不值。“裴言澈!你还有没有心!”
这些天,裴言澈总是梦见顾南衣。
梦到最多的,便是她的死讯,要么就是她伤心落泪,可他森*晚*整*理从没在梦里见过她笑。
顾南衣宛如饭菜里的盐,永远不起眼,也永远离不开。
“裴大人,这几处官府押文劳烦大人重新写。”
下头的官员小心翼翼呈上来今早才批过的官文,神色各异。
裴言澈接过,却见押文处赫然写着:顾南衣。
他对着这份官府公文愣了许久,才重新拿起朱笔。
随侍的小厮颇有眼力的凑上前去,低声问道:
“大人,可要小的去遣人把夫人请回来?”
裴言澈不以为意的摇摇头:
“不必大动干戈,没了银钱她自然会回来。”
小厮连声应是,却无意中瞥见新的官文上,朱笔写就的依然是“顾南衣”三个大字。
……
软玉阁
夜色深深。
裴言澈已经连续十七日未曾归府了。
顾南衣也从他的身边消失一个多月了。
自从成亲以来,裴言澈从未和顾南衣分开这样久。
即便有一次他去边关慰问士兵,走了一个多月。
顾南衣也是日日寄来书信衣物,不曾冷落。
而今,顾南衣好像真的不要他了……
雅间内。
有当朝宰相和十三公主坐镇,诸位贵族子弟玩的不亦乐乎。
萧云空照常伴在裴言澈左右:“君彦,切莫为朝堂之事烦心。”
说着,她贴心的替裴言澈斟了一杯酒。
看着杯中清澈的酒液,裴言澈不由想起顾南衣。
顾南衣从不曾给他倒过酒,她只会说,饮酒伤身。
裴言澈神色暗了暗,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宋珂见状,不由担心:“裴大人,小饮怡情,切不可贪杯、”
裴言澈忽而笑出声:“现在不饮个痛快,等顾南衣归家,又该数落我了。”
他这话刚一出口,旁侧萧云空和宋珂皆是一愣。
前者心中如有细刺,裴言澈言语之间,总不离顾南衣。
后者同为男人,岂能不懂他已经动了心,只不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
“裴大人若是有心,不如早些接回裴夫人的好。”
这是宋珂第一次称顾南衣为“裴夫人”。
裴言澈一怔,对顾南衣有心?
怎么可能?
他现在多自在快活。
“把我寄存此处的九酝春酒拿出来,今日一醉方休。”
裴言澈吩咐下去。
雅间之外。
秋霜因缺少银钱,无奈去软玉阁做工。因为年华已逝,只得充当这勾栏瓦舍中的粗使丫鬟。
雅间内有贵人要好酒,她只得吃力的搬着酒坛,随着一众侍从前去。
还未走近。
秋霜便听到雅间内传来嘈杂的说话声,隐约之中,她听见了顾南衣这个三个字。
“君彦,倘使你真的对顾南衣动了真心,我亦不怨。我不奢望岁岁年年陪在你身边,只求这几个朝夕能与你共饮。”
萧云空喝的脸色酡红,说起话来也有些哽咽。
想到十三公主毕竟是皇室贵胄,宋珂也不敢再提点。
裴言澈喝得尽兴,睥睨着眼:“你们可知晓顾南衣是何等为人?”
雅间内霎时静下来。
“顾南衣只会管家算账,不懂得诗词歌赋,雪月风花,她既不会吟诗作对,也不懂丹青书画。这样的女子,怎能入我的眼?”
“她离开裴府,我求之不得……”
裴言澈这番醉话还未说完。
便听得“嘭”得一声。
酒坛应声落地,秋霜一把推开雅间的门。
看着满屋金碧辉煌,秋霜只为顾南衣不值。
“裴言澈!你还有没有心!”
她忍着哽咽,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你可知,你口中那个不懂得诗词歌赋,雪月风花的商贾之女,她旧疾缠身,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