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气血翻涌,温念芜只感觉喉间一甜,吐了口鲜血。母亲自缢了?温念芜怔怔的趴在床榻边,任由鲜血从嘴角流出:“母亲……”是她害了母亲,父亲刚走,如今又听闻她被辱。什么都没有了,她真的累了……一阵风吹过,院内梧桐树上最后一片枯叶也随之掉落。温念芜抬手擦了擦眼角,却发现一滴眼泪都没有,泪已经流干了。父亲母亲都不在了,她什么都没有了,父亲母亲,是女儿不孝,你们在黄泉路上等等女儿,女儿这就下来陪你们。“扶我起来,给我梳妆。”温念芜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无喜无悲。
温念芜一病不起,躺在床榻上,她目光悠悠的透过窗柩,落在院内的依旧枯败的梧桐树上。
回想她这前半辈子,得父亲母亲庇护疼爱,衣食无忧。
到头来,却因自己爱错了人,牵连温家至此。
温念芜挣扎着起身,还未下榻,府医就端着药进来将温念芜拦住了:
“夫人,您现在身子虚,不宜下地走动,有什么事情可以唤府里的丫鬟。”
察觉到小丫鬟的欲言又止,温念芜皱眉:“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丫鬟唯唯诺诺道:“夫人,大人今日去温府了,有人来传信说……”
温念芜看丫鬟表情,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勒住一般,喘不过气,急忙追问道:“说什么?”
“说……说温夫人自缢了,坊间都在传关于你被玷污的事。”
一阵气血翻涌,温念芜只感觉喉间一甜,吐了口鲜血。
母亲自缢了?
温念芜怔怔的趴在床榻边,任由鲜血从嘴角流出:“母亲……”
是她害了母亲,父亲刚走,如今又听闻她被辱。
什么都没有了,她真的累了……
一阵风吹过,院内梧桐树上最后一片枯叶也随之掉落。
温念芜抬手擦了擦眼角,却发现一滴眼泪都没有,泪已经流干了。
父亲母亲都不在了,她什么都没有了,父亲母亲,是女儿不孝,你们在黄泉路上等等女儿,女儿这就下来陪你们。
“扶我起来,给我梳妆。”温念芜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无喜无悲。
她的心上人不爱她,甚至嫌她脏,如今坊间怕是早就传开温家女不洁,父亲母亲更是因她而死。
那她还有何颜面继续活下去。
温念芜穿上出嫁时的喜服,这喜服是这整个东院,唯一能证明她曾经是顾亦扬的妻子的物件了。
她是这般来的,那就让她这般走吧。
摈退东院众人,温念芜点燃一旁的烛台,烛光明灭交替,倒映着铜镜中的温念芜摇曳明动。
火起,情灭。
一切是从她开始的,就让她来结束这一切。
曾经,她与顾亦扬两小无猜,父亲母亲总是满脸慈爱笑着说:“有亦扬在,咱们念儿以后定然不会受什么委屈。”
她也一直认为他们两个会是世人都艳羡的一对壁人。
可终归发现,她错了,错的一塌糊涂,她所受的一切委屈苦难,都是顾亦扬给的。
大火点燃了床幔,点燃了嫁衣,舔舐着温念芜的肌肤。
端坐在铜镜前的温念芜在笑,笑得视死如归。
很快,东院蔓延起了熊熊大火。
“着火了,着火了。”闲散在东院外的下人直到大火烧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慌忙奔走大喊。
从温府往回赶的顾亦扬心慌的厉害,总感觉有什么好似要从他心底溜走,整个人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顾亦扬刚穿过内院,就见东院方向火光冲天,他身形一晃,就要后倒,亏得身后小厮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
来不及缓神,顾亦扬就踩着慌乱的步伐奔向东院,透过圆形院门,里面已然一片火海,东院上空浓烟滚滚。
顾亦扬双眼通红,抓过一旁救火的小厮问道:“夫人在何处?”
被抓问的小厮正是东院的下人:“夫人……夫人在里面没出来。”
心底原本还有一丝希翼的顾亦扬只感觉脑子里“嗡”的一声,耳边什么都听不见了,他木讷的转头,隔着中间一簇簇摇摆不定的火苗,顾亦扬只感觉温念芜的样子映射在上空,似在对他说--
顾亦扬,你我此生孽缘,一切皆因我而起,往后生生世世,不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