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阁,是整个将军府最偏东边的院子,不仅离娘亲和爹爹的院子近,离他时不时住上三五天的翠竹轩也很近啊。前世自己喝了那杯有问题的茶水引发过敏症后,傅旭就借口说这房间不适合再住下去了,提议让她搬到凝香阁去,然后他就近水楼台,时常过来找自己。自己又是情窦初开,啥也不懂的小姑娘,被这么个帅哥体贴关怀,无微不至地照顾着,难免心动,才糊里糊涂地应下了那门婚事,这才有了后面那一连串的祸事。此番好不容易有了重新再来的机会,她自是不会重蹈覆辙的。
傅旭提议着,一脸温润柔和地看向她。
“漪表妹以为如何?”
凝香阁这三个字一出来,沈漪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了。
凝香阁,是整个将军府最偏东边的院子,不仅离娘亲和爹爹的院子近,离他时不时住上三五天的翠竹轩也很近啊。
前世自己喝了那杯有问题的茶水引发过敏症后,傅旭就借口说这房间不适合再住下去了,提议让她搬到凝香阁去,然后他就近水楼台,时常过来找自己。
自己又是情窦初开,啥也不懂的小姑娘,被这么个帅哥体贴关怀,无微不至地照顾着,难免心动,才糊里糊涂地应下了那门婚事,这才有了后面那一连串的祸事。
此番好不容易有了重新再来的机会,她自是不会重蹈覆辙的。
沈漪弯了下唇角,神色从容不迫。
“五皇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在这住惯了,没想过搬到别处去,还是免了吧。”
傅旭没想到沈漪会这么干脆地否定自己的提议,面色僵了僵,唇角依旧挂着和煦虚伪的笑。
“既然如此,一切还是以漪表妹的意愿为主。”
小姑娘突然变得对他不再唯命是从,不好掌控了啊。
傅旭隐隐感觉有什么正在悄然发生变化,只是还摸不准到底是什么。
慕莹虽然觉得傅旭的话有点道理,但女儿大了,也有自己的主意,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寒暄了几句,她款款站起身,目光关切地看向沈漪。
“虽说你不愿换院子,但毕竟这等肮脏事,这屋子还是需要叫下人好好打扫一番,你父亲今日要务缠身,要宿在军营,我看今晚你就先过去跟我睡吧?”
“明日一早,我带你上街置办一些及笄的物件。”
沈漪乖巧地点点头,上前挽住母亲的手。
“好。”
“那我今晚可要跟母亲秉烛长谈,母亲可不许嫌我烦人啊。”
沈漪笑得面颊微红,贴在慕莹身边,一副娇羞可爱的女儿家作态。
慕莹低头看她,满目宠溺,眼神柔得都快滴出水来了。
用手点了点她小巧的鼻尖。
“净瞎说,母亲疼你都来不及呢,哪会嫌弃。”
“我们漪漪及笄后就是大人了,也该考虑婚嫁的事了,也不知道将来谁有这么好的福气,能娶到你啊。”
慕莹说着话,余光还不忘扫了傅旭一眼。
沈漪哪能不明白母亲的意思,傅旭的真面目还没曝光,在母亲面前,他依然是那个斯文有礼,对她疼爱有加的翩翩君子,是她心目中的女婿最佳人选。
上一世母亲和她,都看走眼了。
沈漪挽住母亲的胳膊晃了晃,一脸娇羞地将头靠在她肩头。
“我才不想嫁人呢,我想一辈子陪着父亲和母亲,做你们的女儿。”
慕莹闻言,笑得更加宠溺。
“净说tຊ胡话,女孩家长大了哪有不嫁人的道理?我看你就是贪玩,不想早早被束缚。”
女孩子长大了就一定要嫁人?
沈漪余光扫了身后的傅旭一眼,面上笑容收了收。
“若是所托非人,还不如孑然一身,谁说不嫁人就不能过得好了?”
“女子,亦当自强,不依附于任何人。”
母女两说着笑,相携一路走远,那些话都落进了傅旭耳里。
女子当自强?
这句话是那个双手不沾阳春水,打小娇生惯养的金丝雀能说出的话?
傅旭抬头,仔细瞅了那人一眼,此时一缕清风吹过,正好从美人的发尾拂过,发丝飘扬,露出了颈后那一小片的莹白肌肤。
一个小小的红印在上头尤为扎眼。
看上去不像蚊虫叮咬,更像是……吻痕?!
她的颈后怎么会有吻痕?是谁留下的?
到底是谁先于自己,采撷了自己觊觎已久的这朵娇花?
方才在屋内,她明明听见自己的声音,却还不管不顾地逃离,就是为了去见留下这个吻痕的野男人?!
傅旭越想心越乱,又怒又妒,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是谁?
到底是哪个混蛋!
“啪啪。”
他击了两下掌,一个暗卫顿时现身,跪倒在他面前。
“五皇子。”
“去查!查清楚沈漪离开这个房间后到底见了什么人,一个都不准放过,给我查清楚!”
傅旭沉声,直接下了命令,一张脸又冷又沉,煞气逼人。
“是!”
暗卫领命,退下。
傅旭怒得额上青筋直跳,生生捏碎了手中的茶盏。
啪嗒一声,茶盏碎裂,碎片扎进了肉里,傅旭抬起手举到唇角,舔了舔虎口附近的鲜血,神色阴暗而偏执。
“沈漪,你想利用那个男人逃出我的手掌心?做梦!”
“这辈子你就算死了,尸体,也必须是我的!”
另一头,清华寺内。
最角落的房间内不断传来男人凄厉的哀嚎声,一声胜过一声,在这幽静的院中,听着就叫人毛骨悚然。
屋内,一坨黑色物体软软地蜷缩在地上,受了酷刑后身上渗出的鲜血都已将他身上那件黑色夜行衣染成了暗色,一人立在旁边,手执着利剑,每落下一剑,就生生将那人一块皮肉割下来。
那人连嗓子都喊哑了,可行刑之人也未曾停止过动作。
而在他们面前,白色的软榻上正卧着一个男人。
男人身着白衣,手上缠着佛珠,姿态慵懒,饶是闭着双眼,那人也美得跟副画似的。
皮肤如上等白玉,五官无一处不精致,黑色的长发及腰,微微耷拉下来,散在他的腰侧,表情宁静如同神祇,圣洁美好,使人不敢生出半点亵渎之意。
许是这些动静饶了他的清静,傅笙眉头微蹙,睁开眼的瞬间,纯黑的眸子闪过几分不耐。
“怎么?还不愿招?”
“唔唔唔。”
受刑的人痛呼了几声,仍旧不肯泄露一个字。
傅笙嗤笑一声,稍稍坐起身,乌亮的发丝从佛珠上掠过。
“想不到傅旭胆小如鼠,养的狗倒是忠诚得很。”
听到傅旭两个字的时候,男人苍白的脸怔了怔,表情有些错愕。
傅笙焉能不懂他在想什么,他缓缓坐起身,赤足落地,从手下处接过剑,笑容邪佞乖张,哪有半点悲天悯人的样子。
“怎么?你当真以为本太子不知道是谁派你来暗杀我的?”
“唔唔唔……”
男人一脸错愕,眼神惊恐。
傅笙微微弯起唇角,邪气十足,道:“你想问为何我明明知道,却还要花时间审你,对你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