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得知姜大人一家也被萧家陷害后,ʝʂɠ就匆忙赶过去,想救出令尊和令堂。”沈念顿了顿,“只是以我一人之驱,难敌侯府数百精兵,最终也落得个尸首分离的下场。”姜云笙神色微动:“你去过姜府救我爹和姨娘?”“是。”姜云笙嗓子发干。她没想到从一开始就没怎么注意过的人,最后竟是他冒死相救,虽无法力挽狂澜,却让她心中微动。她眉头微挑:“我又凭什么信你?”沈念盯着姜云笙的眼睛,“就凭你现在需要有人助你,除
这时,顾丞推门进来,喘着粗气说:“大哥,你给的蒙汗药量不够啊,那帮家仆和丫鬟都醒来好几个......”
他话还没完,就见姜云笙正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他,他捂住嘴,疯狂摇头。
“蒙汗药?”姜云笙挑眉看向沈念,“沈公子,你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啊,我说整个小楼怎么这么安静呢,原来府上的人都被你迷晕了。”
私闯亲王府邸,已是杀头的罪,诸多垒在一起,沈念有几个脑袋可以掉?
姜云笙眉心都快拧出水来了。
怎么净是遇见一些个不是省油的灯。
“萧翊风正派府兵找你。”沈念给姜云笙的杯子续上茶,“靖安侯府的权力在整个冀州谁不知,若是想找一个人,那还不简单?不过这里是昭亲王的府邸,他尚且忌惮一些。”
“我不明白。”姜云笙骤然起身,“这与你把我带到这来有何关系?”
沈念眼底带了笑意:“那日在赵府,夫人不是在等我吗?”
姜云笙猛然反应过来:“那封信,是你写的?”
沈念双眸微微一沉,顾丞退出去把门关好。
“萧家势力太大,光靠夫人一人,何时才能实现今生所求?”
姜云笙握紧手:“你到底是谁?”
“夫人可曾听闻大丰镇北将军,沈聿?”沈念低声问道。
姜云笙瞳孔骤然一缩:“你说的是那个满门忠烈被皇帝抄斩的沈将军?”
听到“抄斩”二字,沈念的眼里翻涌着化不开的痛苦和悲楚,他垂下眼帘,逼迫自己不再回想那日的刀光血影。
“所以你是......”姜云笙缓步上前,试探道,“沈家的后人?”
沈念直言不讳,目光灼灼:“是。”
姜云笙换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坐下,微微垂首,声音悲凉:“沈将军被抄家那年,我才十岁,倒是听过一些镇北将军的赫赫战功,金戈铁马一生,落得的却是这个结果,就连沈将军嫡子也死在刀下,没有逃过这场浩劫。”
沈念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沉声道:“萧铮与朝中奸臣勾结,为了掌控北境军权,模仿沈将军字迹与匈奴人书信往来,让沈家数百将才葬身刀下。”
姜云笙的眼底弥漫上一层雾气,原来萧家害的人,不止她一家。
她的喉头动了动:“你尚未回答我,如何知晓我要复仇的?”
沈念嗓音清冽:“上天怜我沈家数百冤魂,让我有了重新来过的机会。”
证实了心中所想,姜云笙反倒平静了。
“上一世,我得知姜大人一家也被萧家陷害后,ʝʂɠ就匆忙赶过去,想救出令尊和令堂。”沈念顿了顿,“只是以我一人之驱,难敌侯府数百精兵,最终也落得个尸首分离的下场。”
姜云笙神色微动:“你去过姜府救我爹和姨娘?”
“是。”
姜云笙嗓子发干。
她没想到从一开始就没怎么注意过的人,最后竟是他冒死相救,虽无法力挽狂澜,却让她心中微动。
她眉头微挑:“我又凭什么信你?”
沈念盯着姜云笙的眼睛,“就凭你现在需要有人助你,除了与萧家为敌之人,你无人可信。”
他的话正中姜云笙下怀。
她思忖半晌:“萧家败落之时,便是我的自由之日。”
她话锋一转:“不过,我有个条件,事成之前,你需护我性命无忧。”
沈念从怀中拿出一个鸣镝:“若夫人需要,便收下此物,如今我尚且不能从靖安侯身边完全脱身,鸣镝响,自当有人护夫人周全。”
姜云笙把鸣镝收下,疑惑道:“萧翊风不知道你回冀州,你不在靖安侯那边,不会被发现吗?”
“不会,我自有安排。”
姜云笙的食指轻轻扣着桌面:“那你何时送我回侯府?难道真的要和萧翊风刀剑相见?或者你和顾丞真要那黄金万两?”
沈念的视线落在她鼻梁上的那颗小痣上,声音不自觉的放柔了一些:“夫人放心,我如何带你来的,我便如何让你回去。至于萧翊风,我只不过耍耍他罢了。”
姜云笙低声笑起来:“估计他断然想不到,劫匪钱财不要,人也不要,又原封不动的还回去了吧?”
沈念的眼里闪过一丝寒意,眨眼即逝。
翌日,临近酉时,顾丞传来消息,萧翊风真的带兵去了冀州城南门。
沈念把姜云笙送回侯府,萧翊风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劫匪带着人质出现。
就在他失去耐心,决定不管姜云笙死活时,府上派人来告:“世子!夫人回来了!”
萧翊风收兵,策马回了侯府。
他跨进大门,柳氏正拉着姜云笙的手,老泪纵横,见她浑身无恙这才放下心。
萧翊风走上前,姜云笙侧过头来看他,轻声唤了一声:“世子。”
萧翊风打量着她,她还穿着被劫持那天的衣裙,头发乱了一些,脸上有些憔悴,其余没什么变化。
他想起那支带血的簪子:“没缺个手指头?”
姜云笙面色一僵:“很失望?”
“不失望。”萧翊风轻描淡写道,“你给了那些劫匪什么好处?竟连黄金万两都不要了就把你放回来。”
姜云笙也不甘示弱:“自然是比黄金万两更值钱的东西。”
萧翊风的脸色立刻黑了。
二人数日未见,再见时却如仇人,柳氏实在是看不下去:“笙笙安然回府就好,还说这些干什么?”
当夜,姜云笙刚睡着,萧翊风进来了。
他站在床边,盯着床上那团隐在昏暗光线下的身影,心中愈发堵得慌。
换做寻常女子,被劫持后回到家,定会慌张,害怕,报官,怎的到了她这里,就像是出去玩了一趟,毫无半点被劫持的模样。
姜云笙半梦半醒间,恍惚感到有一只温热的手在她的脸上辗转,最终停在她的脖颈处,猛地掐住了她。
她顿时惊醒过来,却发现自己无法呼吸。
萧翊风尽管身处黑暗,眼中的寒光却让她看得清清楚楚。
姜云笙嘴唇微张,想要发出声音,对方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
萧翊风俯身将她压在榻上,姜云笙睁大眼睛,用力挣扎着,手指抓着他的衣服。
他静静地看着她的脸,捕捉到她眼中的惊慌,才满意地松了手。
姜云笙深呼吸,顿时怒从心头起,抬手扇过去。
萧翊风扣住她的手腕,他指骨力气极大,像是要把她的手折断。
“放开!”姜云笙挣扎,却是抽不回来。
萧翊风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放得很轻,却让人不寒而栗:“跟我好好说说,是何处的劫匪这般怜香惜玉?让你毫发无损地回来。”
姜云笙嗤笑声:“你就巴不得我死是吗?”
萧翊风凑近,直到鼻间能感受到她的呼吸才停下来,这样一个亲密的距离,说出来的话却绝情瘆人:“你若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自当亲手杀了你。”
姜云笙露出一个苦涩的笑,眼底通红:“萧翊风,我疼。”
萧翊风一愣,手上的力度放轻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