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转身端起了厨房刚送来的安神汤。汤中有一只洁白如玉的小虫,正悄无声息地浮动。因太过细小,沈沅并未察觉。安抚好沈沅喝下安神药后,阿月转身打开房门,看向早就站在外头的慕子晏。“公子,方才小姐说的那些话,你都听见了?既如此,不如趁早打消带小姐回京城的念头。”言罢,冷着脸关了房门。……一颗冷透了的心,该如何捂暖?慕子晏生平从未面对过这样棘手的问题。他努力回想沈沅之前是如何待自己的,若自己对她能有那十分之一,或许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不回去便不回去,小姐放心,有姑姑在没人能逼你。”阿月看得心疼,连忙柔声安慰。
说着,转身端起了厨房刚送来的安神汤。
汤中有一只洁白如玉的小虫,正悄无声息地浮动。
因太过细小,沈沅并未察觉。
安抚好沈沅喝下安神药后,阿月转身打开房门,看向早就站在外头的慕子晏。
“公子,方才小姐说的那些话,你都听见了?既如此,不如趁早打消带小姐回京城的念头。”
言罢,冷着脸关了房门。
……
一颗冷透了的心,该如何捂暖?
慕子晏生平从未面对过这样棘手的问题。
他努力回想沈沅之前是如何待自己的,若自己对她能有那十分之一,或许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心底传来细细密密的痛,他本就浅淡的唇变得更无血色,随着疼痛紧抿起来,唇角如刀锋利,眸中惭愧与悔意深不知几许。
那疼痛变得越来越具体、越来越确切。
不是错觉,而是他心房中多出的那只蛊虫所为。
方才,他恳求母妃让他带沈沅回京时,母妃递给他一只琉璃瓶。
琉璃瓶中,有两只洁白如玉的细小蛊虫。
“只要沈沅儿亲口答应与你一同回京,我绝不阻拦。另外,我还有一个条件,我的条件就是,你与沈沅儿分别服下这子母蛊。”
子母蛊,慕子晏早有耳闻。
母蛊的宿主如若伤心伤神,子蛊的宿主便会尝尽嗜骨之痛。
此蛊一旦种下便不可移出,直到其中一人死去,蛊毒方休。
“你可要想好了,一旦服下这蛊,她的悲喜会影响你这一辈子。”晴岚说出了最后的提醒。
她并不觉得自己的儿子是真心悔改,自古哪一位帝王不是薄情寡义?
慕子晏当时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服下了那子蛊。
只要沈沅能重新回到他身边,就算再难再险,他也会竭尽所能。
而如今,蛊虫显然已起了作用。
慕子晏感受着此刻心中那真真切切的疼痛,手按在左胸,深吸一口气。
此刻她是在伤心难过吗?
她是否想起什么来了?
房中,沈沅喝下了安神汤却依旧难眠。
脑海中一片混乱,仿佛有千头万绪在拉扯,半梦半醒间她仿佛看到了深深宫阙,楼台亭阁分明那般金碧辉煌,留给她的印象却只有凄风苦雨。
自己究竟经历过什么?
沈沅屏住呼吸,努力想要记起。
却好似有一张看不见的网,将她网在其中,让她与那些过往经历隔绝。
越冥思苦想,就越深陷网中难以自拔。
忽有一瞬如灵犀过隙,沈沅看见一副似曾相识的画面——一张偌大的宫门在她眼前逐渐合拢,有太监正拉扯着她的脚踝,将她狠狠往宫门外拖去。
“我没有毒害淑妃,我没有……”
她听见自己在抽泣辩解。
而四周的人却如此冷漠,看向她的目光没有同情,只有深深讥讽。
地上的碎石子划破了她的手腕,割伤了她的脚踝,一片火辣辣的疼。
不远处那主座上坐着一人,一身龙袍,尊荣无比。
沈沅极力想要看清他的脸,却只看到一片模糊。
即便如此,她依旧拼尽全力朝他爬去,如溺水的人看向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陛下,我没有毒害淑妃……”
含泪的辩解,换来的是那人冷冷的一句:“拖下去,杖毙。”
杖毙……
沈沅心猛地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