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源回过神来,淡淡回应:“清月,有你在,我自然不忧。”第二日,晨曦尚未铺满大地,村中便响起了三轮板车的轧轧之声。江明源和沈清月的搬家大计,如约而至。沈清月,眉目如画,站在院子中,冷静指挥着搬运工:“那边的箱子要小心,里面是些书卷,不可随意堆放。”江明源则在一旁,帮忙搬运重物,神色沉稳:“左边那车,放些日用之物,先行一步。”三轮板车夫,一个个腰背如弓,汗水沿着肤色黝黑的脸颊往下滴落,却也不敢有所怠慢。
江明源说着,眼中有着坚定的光芒,“这些记忆,是我失忆后最珍贵的财富。”
沈清月看着他,眼神中的冷静稍有融化,声音中带着几分柔软:“我相信你,明源。”
次日,晨雾轻抚着村庄的轮廓,阳光初升,村民们聚集在村口榕树下。
沈清月步履从容地走来,她的眼神显得异常冷静。
“这就是合同,老王,你看看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沈清月递给面前的中年男人一份文件,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老王接过合同,眼镜后的双眼细细审视每一个字句,最后,他抬头,脸上满是满意的笑容:“一切都妥当,清月,这房子我定下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老王在合同上郑重其事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沈清月也不迟疑,提起笔,笔锋流畅地在自己名字的位置划下一抹端正的落款。
这一幕,如同一块重石投入了江明辉心中的湖面,激起阵阵涟漪,他的眼神中满是不能释怀的愤恨和憎悪。
“这不公平!”
江明辉突然站出来,声音中夹杂着激动与愤怒。
“沈清月,你怎么能这样!你是江家的媳妇,大哥的房子怎么能卖出去!”
沈清月转过身,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慌张之色,语气冷静如水:“明辉,这是我和你大哥的决定。房子是我和你大哥的,卖与谁,自然由我做主。”
“但你不能忘了江家的意愿!”江明辉气愤地反驳。
沈清月淡淡地摇了摇头,回应道:“怎么,你是忘了我们已经分家了吗?要不要我作为你大嫂再提醒你一遍。”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清晨的露珠,冷冷地落在江明辉炽热的怒火之上,让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了下来。
但他的心里,对沈清月的憎恨,却是更深了一层。
江明源站在一旁,目光深邃地注视着这一切。
他的表情未见多大变化,但内心对沈清月的处理方式生出了一分敬佩。
老王拿着合同,对着全村人宣布:“从今往后,这房子属于我老王!”
沈清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没有更多的言语。
江明源上前,轻声对她说:“你做得对。”
沈清月侧过脸,与他对视一眼,目光中的冷静有了一丝波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是吗?我只是做了我认为正确的事。”
江明源的眸光深沉如海:“我知道。”
江老头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沉稳而有力,仿佛夜色中的一盏明灯:“明辉,别在外头闹笑话了,回家去!”
江明辉的身体微微一颓,那怒火似乎在这沉声的命令下悄然熄灭,他哼了一声,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
江明源未发一言,只是目送弟弟的离去,那目光里有着几许哥哥的疼惜与无奈。
江老头转向沈清月和江明源,言简意赅地道:“进屋吃饭。”
沈清月应声而动,步伐稳健而不失轻盈,她的眼神始终保持着一种从容的深邃。
饭桌上,气氛宁静而简朴。
江明源道:“父亲,今日的事,多有打扰。”
江老头微微摇头,朴实的言语中含着教诲:“闲事自有闲人烦,明源,你我非闲辈。”
沈清月轻启朱唇,声音清冷而不失礼节:“父亲,饭菜可还合您的口味?”
江老头点头,咧开一丝满意的笑:“清月做的饭,自然是村里数一数二。”
沈清月轻轻一笑,那笑容如同秋日稀薄的阳光,不着痕迹地打破了寂静:“若是父亲喜欢,日后定当常来。”
江明源的眼神里透出一丝赞赏,却也不过是淡淡的一瞥。
江老头忽地正色:“明源,家事虽然纷扰,但你我皆清楚,心之所向,是为江家考虑。清月,虽身处纷争,却能保持一颗静水之心,甚好。”
江明源沉声回应:“父亲教诲,儿铭记于心。”
沈清月未再多言,她的目光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如同一潭秋水,深不见底。
饭后,两人齐心协力收拾了碗筷,江老头则静静地坐在窗边,目光似乎穿透了夜色,投向了远方。
江明源站在门前,冷眼望着夜空,沈清月从屋内走来,她的声音低沉却充满力度:“明源,江家的事,我们定会一一妥善。”
江明源回过神来,淡淡回应:“清月,有你在,我自然不忧。”
第二日,晨曦尚未铺满大地,村中便响起了三轮板车的轧轧之声。江明源和沈清月的搬家大计,如约而至。
沈清月,眉目如画,站在院子中,冷静指挥着搬运工:“那边的箱子要小心,里面是些书卷,不可随意堆放。”
江明源则在一旁,帮忙搬运重物,神色沉稳:“左边那车,放些日用之物,先行一步。”
三轮板车夫,一个个腰背如弓,汗水沿着肤色黝黑的脸颊往下滴落,却也不敢有所怠慢。
“明源,这里交给你了。”沈清月的声音平稳而坚定,她扶了扶额头的发丝,一副女中豪杰的姿态。
江明源点头,声音低沉:“放心。”
车夫们来回穿梭,院子里的物品逐渐减少,车上的货物却层层叠叠,仿佛一个个积木拼成的小山。
沈清月静立院中,目光扫过每一个细节,确保万无一失。而江明源,便如同静默的守护者,将每一件物品安放得妥帖。
到了午后,院中已空无一物,昔日的烟火气息,似乎在这瞬间化为云烟。
沈清月望着空荡的房舍,微微叹息:“终是离去了。”
江明源走至她身旁,淡淡道:“从今开始,是新的生活。”
两人并肩站立,看着最后一辆装满货物的三轮板车驶出村口,向着城里的方向缓缓前行。
“我们也该出发了。”沈清月的声音依旧平静,但隐约间可以感觉到一丝期待。
江明源回望了一眼身后的旧居,那是满载着往昔记忆与情感的地方,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是的,让过去的,都过去吧。”
江明源一家三口的到来,使得纺织厂的家属院掀起了些许波澜。分配给他们的住房,原本是车间主任小姨子一家眼巴巴的期盼。
院子里的住户们窃窃私语,话语间难掩酸溜溜的情绪:“这江明源,不过是嘉奖破格来的,却占了好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