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的奴仆,大多数都是签了死契,一辈子在府内吃喝不愁,每月还有月钱拿,日子过的比小户人家还要滋润。他们哪里想到会有被发卖的一天。心惊胆战的过了一个月。苦苦哀求人牙子,把藏在鞋底的最后一点银子给了他,他才答应不会把一家人分开卖。若不然自己的樱桃和根子早不知道被卖到什么地方了。前世积了大德了,遇到这么善心的主子。一家人还在一起,王大和郑婶子很知足了。二人在心里暗自下定决心,以后定然会忠心耿耿,绝不会生了二心。
回了铺子,安排王大一家住在右侧的厢房。
“以后对外呢,就说这铺子是你们的买卖,也不要公子小姐的叫,我们就是乡下来的,只在你这里做短工,可清楚了?”
想了想,月桃又嘱咐道。
“以后就称呼你们王大叔和郑婶子了。”
王大和郑娘子垂手齐声应是。
月桃拿出一小块碎银子,不到一两,递给郑婶子。
“咱们铺子里没什么重活,王大叔就安心休养,一会儿你拿着方子去抓些药,剩下的买些日用品。”
“谢谢小姐!”接过银钱,王大二人跪下真心实意的磕个头才站起来。
月桃强调了好几次不用跪。
可不能刚来就违背主子意。
二人相互扶着急忙站起来。
被驱逐府时,王大一家子这些年攒下的家底都被秦府的管家婆子趁火打劫搜刮没了。
手里分文没有,王大的伤才拖这么久没医治。
月桃又重申了下。
“你们因为什么被发卖的我也没兴趣知道!"
"只一点,我喜欢用守口如瓶的人!”
月桃盯着两人的脸温和道。
郑婶子和王大连声道不敢。
郑娘子心里暗想,月桃小姐和以前府里的小姐年龄相仿,说话间倒总让人忘了她的年龄。
自有一种令人信服的气势。
“你们自己烧水收拾下!其他的活明天再开始做!”
“哎…谢谢…小姐…月桃…”郑婶子不伦不类的称呼,尴尬的红了脸。
月桃安抚的笑了笑。还把厨房做好的蛋糕取了一点分给两个孩子。
男tຊ孩八岁叫根子,女娃五岁叫樱桃。
两个孩子神色还有些惶惶。
根子低着头双手接过来,低声道谢。
看得出来,根子应该学了些规矩。
樱桃两个小小的丫髻歪歪的透着几分娇憨,依着郑婶子,手里抓着一角衣裙。
圆溜溜的眼睛糯糯的看着月桃。
月桃蹲下身,把一块儿蛋糕放在她小手里。
郑婶子推着樱桃,“快谢谢月桃小姐!”
樱桃嫩声嫩语说了谢谢。
月桃摸摸樱桃的刘海,“尝尝吧!”
郑婶子欲言又止,不安的问道。
“月桃小姐,这丫头撞了您的名字了,不如您给这丫头取个名字?”
在秦府,撞了主子名字是要改的。
月桃不在乎地摆摆手,“多可爱的名字,我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
郑婶子眼眶子都湿了,应下来,“哎,哎。听您的!”
秦府的奴仆,大多数都是签了死契,一辈子在府内吃喝不愁,每月还有月钱拿,日子过的比小户人家还要滋润。
他们哪里想到会有被发卖的一天。
心惊胆战的过了一个月。
苦苦哀求人牙子,把藏在鞋底的最后一点银子给了他,他才答应不会把一家人分开卖。
若不然自己的樱桃和根子早不知道被卖到什么地方了。
前世积了大德了,遇到这么善心的主子。
一家人还在一起,王大和郑婶子很知足了。
二人在心里暗自下定决心,以后定然会忠心耿耿,绝不会生了二心。
孟景安站在一旁,眼里时而闪过疑惑。
妹妹说话做事都很出乎意料,这都是妹妹梦里的神仙教的?
百思不得其解,也就不再想了。
买了铺子和人,赵典史给的钱就剩下一两了。
实在捉襟见肘。
现在又多了四张嘴,月桃不敢再乱花。
明天需要再去一趟聚宝楼了,蚊子再小也是肉。
夕阳落山时,兄妹才进门。
孟景晨这个时辰每天都会捧着小脸,端了个小板凳在门口等着。
月桃连着几天的开小灶投喂,孟景晨的脸色都红润了些。
孟老太太和三妯娌在厨房做饭。
甄氏帮着月桃擦擦走急了出的汗,“快去洗洗,歇一下!”
“呦,去了县里还真是金贵了,我们月梅可就没这福气了,上山割草打柴的,回来还帮着摘菜煮饭。”
王氏阴阳怪气的站在厨房门口絮叨。
“二弟妹,你说是不是,月柳这几天也没少干活吧,瞧瞧月桃,没有风出日晒,白净了不少呢!”
李氏应和了几声,谁也不偏帮,“是白净了些,在外面做工也不容易……”
王氏翻了个大白眼。
月桃把一个纸包递给甄氏,“娘,这是店里剩下的糕点,掌柜娘子拿来的!”
“大伯娘,这算是我做了好事了吧,我在家月梅堂姐不爱干活,我才去了县里几日,月梅堂姐就勤快了,真不错呢!”
王氏一扯脖子,“谁不爱干活了?”
不巧,孟月梅推门出来了,睡眼惺忪的。
月桃笑眯眯的问,“月梅姐,你这一睡就落日头了!”
孟月梅哼了一声,“有些人就是丫鬟命,哪里有家里自在!”
月桃戏虐的看了看王氏。
“伯大娘,看来月梅堂姐是在梦里摘的菜呢!”
“呃!!”王氏一噎,瞪了孟月梅一眼。
转身去接甄氏手里的纸包,“我去给娘送过去!”
王氏手还没碰到,甄氏转身去了厨房,“娘,月桃带回来的糕点!”
“嘁!什么稀罕东西!”王氏嘴里说着,也跟着进了厨房。
“景安,你们是在哪个铺子里做工啊?”孟景榆蹲在大房门口吃着山上摘来野果子。
他昨天去县里转了好几圈都没看到他俩的身影。
“二哥,就在金川街上。”孟景安随口答道。
孟景榆没有再问。
月桃瞄了他几眼,孟景榆向来和王氏一样,看他们三房不顺,主动搭话就很奇怪。
明天还得多注意下。
吃过晚饭。
天擦黑了。
孟月柳兴冲冲的拉着月桃去看她的劳动成果,两背篓的蘑菇,“月桃,你说只要伞蘑,我都挑好了!”
月桃赞许的比比大拇指。
“明天我带到县里去。”
上次卖蘑菇剩的钱,没有全部交到家里,算起来,月柳在她这里还刘了些。
只是要以后偷偷的给她才行。
姐妹俩在角落里说悄悄话。
“月桃,铺子累吗?”
“累是自然,不过能学手艺!”月桃跟着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着。
孟月柳感叹了句。
“今天那个蛋糕的可真好吃,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吃过最好吃的糕点了!”
“应该挺贵吧?”
那是当然,这可是这个时代第一个戚风蛋糕,物以稀为贵!
“嗯,咳!”
身后的咳嗽声吓了二人一跳。
孟月梅提了个篮子,站在那,吱唔了一会,有点底气不足,硬邦邦的说道,“诶,月桃,你明天把我这个也带过去卖了!”
“哦?”月桃眨眨眼,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额……额……蘑菇……明天……明天!”天色暗了,看不见孟月梅红透的脸。
都是她娘也让她去采蘑菇。
让她拉下脸来求月桃帮忙卖了,不能眼看着二房占便宜。
没等她说完,月桃指指地上,“放这里吧!”
咦?孟月梅还以为她不会同意呢。
月桃伸出两根手指,“你要知道卖来的钱我也有份哦!”
赚零花钱,月桃不至于拿这个为难她。
孟月梅迅速的点了下头就走了。
难得没有什么不好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