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颐景轩,琴弦、琴欢早领着四个小丫头早准备好热水,干净的衣裳。来顺和来财服侍着谢渊洗漱干净。厅堂弥漫着龙井的茶香。“这几日府里可有什么事?”大丫鬟琴弦福了一礼,倒了半杯茶捧过来。谢渊抿了一口。“您离开后,我和琴欢也常去小姐妹那里做做针线,倒是听说…白姨娘去了老夫人那里求见…站了好久…才让进去…听说是大公子要议亲…”琴弦说完退后了一步,和琴欢静静地立在身后。谢渊若有所思,看来要议亲的女方并不是小门小户呢。
沂远府,高耸的城墙,黄铜浇筑的大门。
坚固严实。
城门楼上有两个卫兵手里握着红缨枪值岗。
络绎不绝的村民商贩进进出出。
一派繁荣的景象。
城门楼守门衙役正仔细盘查进城的人员。
一辆青帷布帘马车踢踏着过来。
来福一扯缰绳,骏马打了个响鼻。
衙役瞄到马车角落上谢字标志,不等来福撩车帘,笑呵呵的摆摆手就示意过去。
坐在车辕上的来福朝他拱拱手,随手抛过去一个小袋子,驾着马车就快速离开了。
衙役把袋子捞到手,掂了掂,不禁笑容满面。
有个数十文的重量。
另一个衙役凑到跟前,一脸羡慕,低声问,“哪个府的?”
得了赏钱的衙役,也不小气,下巴抬了抬,“是谢府的马车!这位爷大方,今晚咱哥俩喝点酒去!”
……
谢渊在谢府门口下了马车。
守门的下人过来行礼问安,
小厮接过来福手里的鞭子和缰绳,拉着马车去了谢府后院的马厩。
门人派了个看门的婆子向里面传报。
“禀了老夫人,四公子回来了!”
谢渊刚走到垂花门,谢老夫人屋里的大丫鬟春梅已经候在了门边。
谢渊月白色长袍,腰间银色缎带,步履不急不缓,玉冠束发,自有少年公子风流气度。
贵气凛然。
不似二公子,恨不得用鼻孔说话,趾高气昂从没把下人看在眼里!
春梅蹲身请安,“给四公子请安!”
谢渊手里的折扇向上抬了抬,示意她起来。
“祖母近日心情可好?”
春梅在谢渊身后一步,嘴角含笑,慢声道,“老夫人心情好着呢,就是惦记您在外面可有吃好睡好,已经念叨您好几日了。”
“刚刚听说您回来了,正和三夫人四夫人打叶子牌都让人收了,催着我来接您呢!”
说话间谢渊大跨步已经到了正房前。
透过珠帘,厅堂内莺声燕语,十分热闹。
除了大夫人打理府内事务,三夫人四夫人每天都会带着几个女儿陪谢老夫人摸牌逗趣。
门口的小丫鬟已经打了帘子。
谢渊把折扇交给来福,让他在外面等着。
谢老夫人端坐在罗汉床上,满头银发盘在脑后,面色红润。
两侧扶椅也坐满了人,谢家三夫人,四夫人,各房的小姐们。
看到谢渊,都笑的合不拢嘴。
谢老夫人扬声道,“渊哥儿回来啦!”
谢渊走到谢老夫人三步左右,跪下磕头。
“给祖母请安,孙儿不孝,让祖母挂心了!”
“好了好了,快起来!”谢老夫人身边的何妈妈忙上前扶谢渊起来。
谢渊起来给两个婶婶行礼问安,又和几个姐妹互相见礼,才各自坐下。
“渊哥,出去几天瘦了些呢!”三夫人满头珠翠,夸张的甩了甩帕子。
谢老夫人又认真的打量了下,吩咐何妈妈,“去让厨房加菜,中午做些渊哥儿爱吃的!”
谢渊撩了衣摆,有几分无奈,坐谢老夫人身边,“祖母,才出去了几日,也不是什么苦寒之地,吃吃喝喝好着呢,并没有吃苦!”
大丫鬟春草送上来一碗红枣银耳汤,“老夫人吩咐给您开胃的!”
谢渊端起来抿了一口,里面加了糖,实在喝不惯这种甜汤。
“瞧瞧,四哥回来了,我们就不香了!”三房的谢香故意拉长了声音笑着说。
“就是,就是,甜汤就准备一份!”四房的谢蕊凑趣道。
大房的谢龄端坐扶椅上,抿嘴而笑,并不言语。
剩下的几个庶女陪着笑,默不作声。
谢老夫人笑着隔空点点她们,“你们瞧瞧,就你们几个猴丫头,什么时候能少了你们的!”
说话间早有丫头端着两个托盘进来,每人前面放了个一小盅托碗。
每碗里面都有一颗圆滚滚的红枣飘在上面。
三夫人哈哈一笑,“看你还敢编排你祖母,可不是要打脸了吧!”
谢香作势起身,美滋滋的做了个福礼,“还要祖母原谅则个,香儿下次可不敢造次了呢!什么猴也逃脱不了您这个佛祖的手掌心啊?”
伏小做低的样子逗得谢老夫人哈哈大笑,其他人也失声大笑。
谢家共四房,都是谢老夫人的嫡亲。
谢渊大伯谢承远在津道府任职,因为大堂姐谢龄到了适婚年龄,谢大夫人去年才带她回来备嫁。
一并回来的还有谢龄的两个庶妹,谢妙和谢瑶。
谢大夫人的长子和次子都留在了任上。
谢渊的父亲谢承琨现任沂远府同知,谢渊有个庶出的兄长,谢霄。
还有一个庶出的妹妹谢言,他俩都是白姨娘所出。
三房叔父谢承栋,在沂远府任教谕。
四叔谢承德不擅长读书,考了几次都没过了童子试,谢老太爷不得不放弃,现在打理庶务。
放下汤盅,丫鬟们服侍着主子们洗手漱口。
谢渊嘱咐几个姐妹,“回来给你们都带了礼物,一会儿让来福给你们送去。”
几个姐妹纷纷道谢。
谢香玩笑道,“看来四哥还是多出去几趟才好呢,就能收到好多礼物了!”
谢渊兄弟间排行第四。
被三夫人戳了戳额头,“贪心的丫头!”
众人又是一阵欢笑。
陪着谢老夫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谢渊才出来。
回到颐景轩,琴弦、琴欢早领着四个小丫头早准备好热水,干净的衣裳。
来顺和来财服侍着谢渊洗漱干净。
厅堂弥漫着龙井的茶香。
“这几日府里可有什么事?”
大丫鬟琴弦福了一礼,倒了半杯茶捧过来。
谢渊抿了一口。
“您离开后,我和琴欢也常去小姐妹那里做做针线,倒是听说…白姨娘去了老夫人那里求见…站了好久…才让进去…听说是大公子要议亲…”
琴弦说完退后了一步,和琴欢静静地立在身后。
谢渊若有所思,看来要议亲的女方并不是小门小户呢。
来顺躬着身子上前一步,“公子,您走的第二日,白姨娘的兄长来过,和二老爷在书房交谈了好久,落日才出府,没用饭!”
谢渊修长的手指在黄梨花木的桌面上敲了敲.
"父亲在同知的位置上已经十来年了,今年是三年一度的考核,说不定这次会升一升?"
白姨娘的兄长。
白茂和是沂远府经历。
是唐知府目前得力助手。
也是白姨娘在谢府的底气。
就不知白姨娘要商议哪家小姐,竟然要求的祖母出面了。
子女婚姻大事越不过主母去,只要别影响了母亲的休养才好。
谢渊重重的放下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