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眉庄父亲沈自山济州协领,正三品官员,手握重兵,家境显赫。甄嬛父亲甄远道大理寺少卿,正四品官员。孙妙青的哥哥孙株合苏州织造,虽然只是个五品官,但他的地位比较超脱,给孙妙青个常在位份也合适。安陵容父亲安比槐只不过是个县丞,官位太低,封为答应都算是抬举她了。皇上听到叶小落只是个常在,心中不太满意,但又不好表现出来,沉吟着道:“甄氏常在位份有些低,朕想再给她一个封号。”果然不出皇后所料,她附和:“那就让内务府拟了封号来看?”
叶小落穿成了悲催的孙妙青。
此时她正在体元殿外,跟别的秀女站成一排,看甄嬛跟皇上你来我往调情,轻松化解太后对她的刁难,接着太后又让她:“走上前来。”
甄嬛步态纤袅端庄,皇上目不转睛盯着她,小太监在太后的示意下,往甄嬛脚下泼了一盏茶水,又把白猫扔在她的脚下,却没让她失态半分。
反倒是叶小落,在白猫朝她走过来的时候,叶小落跟白猫对视一眼,盈盈软倒在地。
皇上不经意往叶小落脸上一看,眼睛都直了,他一脸难以置信,颤颤巍巍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向着叶小落走来。
“……菀菀,菀菀是你吗?”皇上一把抓住叶小落的手,神情恍惚眼神迷离,“菀菀,你舍不得四郎,又回来找四郎了是吗?”
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
叶小落眸带春水,清澈无辜,轻声:“四郎……”
她的声音很低,里面好似蕴藏了无尽的思念,但只有皇上一人听到而已。
皇上眼眸一亮。
而后叶小落仿佛突然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忙跪地道:“臣女冒犯皇上,请皇上恕罪!”
皇上心底一沉。
“皇上!”太后极具威严的一声呼唤,把皇上叫得回过神来。
他眼神恢复几丝清明,定定看了叶小落一会儿,转身坐了回去,缓缓问:“这位秀女叫什么名字?”
小太监忙大声道:“苏州织造孙株合之妹孙妙青,年十六!”
皇上:“留牌子,赐香囊!”
太后仔细端详着叶小落那张平凡普通的面容,按捺住心中狐疑,低声问:“那甄远道之女?”
皇上看看叶小落,又看看甄嬛,迟疑了半晌:“也留牌子吧。”
旁边甄嬛面色如常跪下谢恩。
内心却早就感觉如遭雷劈,她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么个发展。
好不容易表现出她熟读诗书的一面,并且凭借与众不同的穿着,清秀明丽的长相吸引了皇上的注意,谁知道半路竟杀出一个程咬金来。
明明那个孙妙青长相平平,还御前失仪。
皇上没有感受到甄嬛复杂的心思,他被叶小落吸引了全部的心神,目光根本无法从叶小落身上抽离,此刻正目不斜视观察着叶小落的一举一动。
越观察,他越觉得叶小落跟印象中的菀菀无比相似,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皇上眼眶发酸。
后来的秀女,他也没心情再看了,匆匆结束了一整天的选秀。
甄嬛出来之后还有哭丧着脸,沈眉庄以为是甄嬛不愿意入选,安慰道:“嬛儿妹妹,你别闷闷不乐了,能进宫是多少人巴不得的福气。”
“况且你我二人一同入宫,彼此还能互相有个照应。”
甄嬛勉强抬眸一笑,欲言又止:“眉姐姐,我……”
沈眉庄又一番开解不提。
叶小落回到孙府在京城置办的宅子里,府中的下人们全部喜气洋洋在外等候,原来刚才传旨太监已经来过了。
见她的马车一停,忙跪下行礼。
叶小落笑着喊起,心中其实有些后悔。
她如果不发动金手指,单凭她的容貌是无法入选的。
凭借哥哥苏州织造的身份,她完全可以回老家,挑选一个比较纯良正直的人当夫婿,如此或许也能安乐无忧富足地过完一生。
可现在,她又不得不进宫,跟一群女人一起,争夺皇上一个人的宠爱了。
但随即叶小落醒悟过来,她一定要回家,就绝对不能对任务心生逃避,如果一味想要追求安稳的生活,多来几次,很可能会慢慢腐蚀她想要回家的决心。
这绝对不可以。
想到这里,叶小落不再纠结。
到了晚上,皇上拿着记名秀女名单,目光凝在孙妙青三个字上失神,脑海中交替浮现菀菀和叶小落身上的相似之处。
苏培盛进来禀报:“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皇上被打断思绪,拧了拧眉:“让她进来吧。”
“嗻。”
皇后来到养心殿,是要跟皇上一起商量秀女位份。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起来吧,皇后这么晚来,有什么事情吗?”
皇后温婉一笑:“臣妾是来恭喜皇上,想来这次选秀过后,宫里可以热闹一些,原来府中的那些老面孔,臣妾都已经看倦了。”
皇上敷衍地笑了笑,脑海中不停浮现叶小落那张神似菀菀的面容。
皇后又道:“此次秀女位份臣妾心中已有章程,只不过最终还需皇上定夺。”
“你来说说。”
皇后随口拈来:“此次选秀,共留用秀女九人,其中蒙军旗博尔济吉特氏和满军旗富察氏、汉军旗沈氏册封为正五品贵人,满军旗方氏、汉军旗甄氏、孙氏和夏氏册封为正六品常在,汉军旗安氏册封为七品答应。”
说完,她小心地观察着皇上的表情,想看皇上对哪个秀女比较特殊。
蒙军旗博尔济吉特氏和富察氏不用说,贵人位份是她们应得的。
而沈眉庄父亲沈自山济州协领,正三品官员,手握重兵,家境显赫。甄嬛父亲甄远道大理寺少卿,正四品官员。
孙妙青的哥哥孙株合苏州织造,虽然只是个五品官,但他的地位比较超脱,给孙妙青个常在位份也合适。
安陵容父亲安比槐只不过是个县丞,官位太低,封为答应都算是抬举她了。
皇上听到叶小落只是个常在,心中不太满意,但又不好表现出来,沉吟着道:“甄氏常在位份有些低,朕想再给她一个封号。”
果然不出皇后所料,她附和:“那就让内务府拟了封号来看?”
“不用,就叫莞常在吧,莞尔一笑的莞。”
皇后面上带笑,心中五味杂陈,就听皇上又道:“孙株合的妹妹叫世兰妹妹一声嫂子,朕也给她一个封号吧。”
——
不知道怎么圆了,历史上年世兰的妹妹嫁给了苏州织造胡凤翚(雍正元年正月-雍正四年正月在任),电视剧里这时候苏州织造叫孙株合,孙妙青又是孙株合的妹妹。
这里偷个懒,就设定成是年世兰妹妹嫁给了孙株合,孙妙青喊年世兰妹妹一声嫂子,而雍正让孙妙青落选应该是提前跟年世兰商量好的。
年世兰是不想让孙妙青进宫分享丈夫,雍正不想让年世兰如虎添翼。
孙妙青自己的想法并不重要(电视剧里或许孙妙青不明白里面的道道,自己想攀高枝,所以被赶出去才惊慌失措、大呼小叫)。
可雍正看见叶小落版孙妙青,就把一切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