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熙眼睁睁看着攒心钉出现,握拳的手忍不住发抖。她要将攒心钉还给涂山扶黎。她说了,剜心之痛只是开始,她要一桩桩,一件件都还给他。桑熙忍不住神伤:“帝曦姑姑,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吗?”你执意散尽修为,神归混沌,要的就是如今这般结果吗?……桑熙能感到天界的蠢蠢欲动,她毫不犹豫的斩杀天界众多将士,已令天帝大怒。她深知只靠自己一个人是远远不够的,她能灭他们一次,难不成还能灭他们无数次吗?若要将天界屠杀殆尽,不知要到何年何月。
桑熙看着那悬浮在空中,泛着青色光亮,却渐渐暗淡下去的东西。
她抬手,那条狐尾落到她手中。
涂山扶黎额间满是细汗,脸色惨白,强撑着清醒。
“这是……我欠你的。”
真的吗?
九尾狐的第九尾,无论是生长之时,还是被斩之时,带给他们的痛苦都最盛。
桑熙亲眼看着涂山扶黎历经断尾之痛,心里却没有半点触动。
很痛吗?
当初她在东山被剖心沉海时,也有这般痛。
可涂山扶黎是怎么做的?他转身便走,任由她自生自灭。
桑熙重新看向涂山扶黎:“这确实是你欠我的。”
“但这只是开始。”
涂山扶黎已经无力再站起来,他手中的剑插入大地,才勉强支撑他没倒下。
听到桑熙这样说,他用力笑出来:“若你想继续断我狐尾,我还有许多够你发泄。”
“同样的痛一次就够了,涂山扶黎,你欠我不止如此。”
桑熙将拳握紧,狐尾很快被她收了起来,她闭上眼不看他,很快离开青丘。
她脚步踉跄回到南方之境,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
为什么?为什么她明明惩罚了涂山扶黎,她却没有半点开心的感觉?
看着涂山扶黎痛苦的样子,她竟也觉得心口泛疼不已。
她不是应该开心吗?
“小殿下可有受伤?”解封之后,花草精灵们都涌了上来,围在桑熙身边。
天界派兵来时,他们都被桑熙用结界封住,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
眼看桑熙独自和那些人缠斗,又不知所踪,他们都快急死了。
好在桑熙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桑熙摇头:“我没事,休息两天就好了。”
她的疲倦大过虚弱,很快屏退花草精灵之后,她躺到榻上,却怎么都阖不了眼。
她将狐尾拿出来,脱离了涂山扶黎的身体,狐尾上只剩一点残留的神光。
幽幽的青光,在她眼中燃烧起淡淡火焰。
九尾狐的每一条尾巴,都能实现一个愿望,桑熙静静盯着它。
“我要你变成攒心钉。”
狐尾的光变得有些刺眼,幻化时仿佛还伴随着涂山扶黎的悲鸣。
桑熙眼睁睁看着攒心钉出现,握拳的手忍不住发抖。
她要将攒心钉还给涂山扶黎。
她说了,剜心之痛只是开始,她要一桩桩,一件件都还给他。
桑熙忍不住神伤:“帝曦姑姑,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吗?”
你执意散尽修为,神归混沌,要的就是如今这般结果吗?
……
桑熙能感到天界的蠢蠢欲动,她毫不犹豫的斩杀天界众多将士,已令天帝大怒。
她深知只靠自己一个人是远远不够的,她能灭他们一次,难不成还能灭他们无数次吗?
若要将天界屠杀殆尽,不知要到何年何月。
眼下当务之急,她该寻找盟友。
南方之境地处妖魔两界中心的位置,她琢磨了两天,先去了魔界。
她这身魔气,在魔界完全能横着走。
她先来找魔尊,也是因为,她有魔尊完全拒绝不了的身份。
魔界和天界从古至今,从无一日宁日,虽说维持表面和平多年,但近来似乎又恶劣起来。
偏偏他还无处可发泄,得罪天界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天界主掌六界实在太久了,也该换换主人。
桑熙被人领进大殿之时,还听见魔尊的埋怨,
但很快他察觉到桑熙身上的魔气,突然就噤了声。
桑熙立于殿中,将斗篷摘下,露出一张漂亮,充满锋利的脸。
元释溟细细看清她的模样,直接从座位上起了身。
他有些不敢认:“你可是……”
“桑熙见过魔尊。”桑熙笑意盈盈。
“上一任魔尊引奇天,正是我的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