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觉轻,程小姐晚上没事,还是不要随便出来。”吴妈笑着叮嘱她。程念尔点点头,在这样的房子里,谁敢半夜出来啊。“温先生说他今天会在家等我,怎么不见他?”“少爷送完先生,就去开会了,说是晚上回来。那程小姐您先到处看看,我先去准备午饭。”“好,您忙。”程念尔对她点了点头,以示谢意。傍晚温云生回来时,程念尔从楼上下来,笑着对他说:“温先生回来了。”可温云生并没有理睬她,只是路过她身边时冲她点了一下头。
程念尔到达滨西路十三号的时候,温云生并没有在家。
吴妈接过她手里的包,领她走进公馆。
“程小姐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等少爷把这边的事情忙完,咱们就回茗泽去,程小姐还不知道吧,温家在茗泽的房子可比这儿大多了,是一个庄园,小姐肯定喜欢。”吴妈在前面介绍道。
“您是从茗泽过来的?”
“对,我跟先生从茗泽过来的,我在温家都干大半辈子了,知道先生和少爷的喜好。”她带着程念尔上了楼。
“我和云生刚认识,以后肯定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要问您。”
“小姐放心,少爷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以后都会告诉你的。来小姐,你住这间房,和少爷挨着。”吴妈将她领到二楼倒数第二个房间。
屋里是民国式的装潢,枣红的实木家具配上洁白如新的大床,旁边敞亮的窗户悬挂着一层一层的纱帐。
程念尔心里不禁腹诽,这温家可真够复古的,不仅称谓老旧,就连居住环境也像回到了过去,她从进来到现在没有看见一个现代智能设备。
“少爷觉轻,程小姐晚上没事,还是不要随便出来。”吴妈笑着叮嘱她。
程念尔点点头,在这样的房子里,谁敢半夜出来啊。
“温先生说他今天会在家等我,怎么不见他?”
“少爷送完先生,就去开会了,说是晚上回来。那程小姐您先到处看看,我先去准备午饭。”
“好,您忙。”程念尔对她点了点头,以示谢意。
傍晚温云生回来时,程念尔从楼上下来,笑着对他说:“温先生回来了。”
可温云生并没有理睬她,只是路过她身边时冲她点了一下头。
两人的晚饭异常安静,程念尔打破沉默说:“是温泰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温云生没有抬头看她,过了好长时间,他拿方巾轻轻擦拭嘴角,开口道:“我吃好了,你慢用。”然后就径直上楼了。
留程念尔一人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
第二天、第三天,只要两人是在家里,温云生不会回答程念尔任何问题,更别说主动破冰了。
程念尔想到了这种结果,所以也没有太惊讶,该吃吃,该睡睡,但被人故意忽视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那天早上,程念尔和他一起出门,临走前,随口问他一句“今天要不要一起去见建材商?”
屋内依旧没人回答。
程念尔冷哼了一声,自己真是活该问他,但出门后越想越气,竟然又折返回来,对他喊道:“你是死人吗?我刚刚对你说话你没有听见吗?”
温云生放下手中的咖啡,扭头看着她说:“不去。”
这是对自己上一个问题的回答吗,程念尔满心的怒火都被他这一句[不去]给搞没影了,原本是想和他大吵一架的,结果却得到这样的答案。
程念尔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苦笑一声离去了。
当天傍晚程念尔回到滨西路时,温云生正在门口慢慢踱步。
远方残阳如血,红砖墙前的他像一幅希腊油画。
不知为什么,程念尔却想起了那天在榕树下等她的林冬。
她从车上下来,装作无视,直接朝大门走去。
一双大手有力地拉住她的胳膊,轻声说:“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程念尔看着他的眼睛,带着早上的闷气说道。
“程小姐应该想到今天这样的局面。”
“我想到了,只不过我没想到你这么……没礼貌。”
他低头笑了笑,接着说道:“如果你执意要嫁给我,未来几十年都会是这样的日常,你选择退婚,对你我都好。”
程念尔挑眉看着他说:“无所谓,我马上就要习惯了。”
温云生一步一步向她靠近,把她逼到墙角,低声说:“以后我不会在外人面前不会陪你上演夫妻恩爱的戏码,在家里我也不会对你彬彬有礼,你守着我,和守着一个死人没什么区别。但凭你现在的条件,你完全可以找到一位条件比我还要好的人共度余生,你在这里执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程念尔拿出食指抵住他的胸口,与他慢慢拉开距离,温声说:“温先生,我饿了,要回家吃饭了。”
正如程念尔所说,她很快就习惯了这种无声的日子,将更多精力花到了观察上。
她发现有时和温云生的相处一度让她感到熟悉,仿佛又回到了和林冬在一起的日子,而温云生也有很多和林冬相似的习惯。
那天晚饭的时候,程念尔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脱口而出:“你不喜欢吃芦笋吗?”
温云生不答。
她看着自己盘中的芦笋,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有一个朋友也不喜欢芦笋。”
温云生切菜的刀叉顿了一下,转而又恢复正常。
晚上程念尔在楼下看了会报表,就准备上楼睡觉了。
刚准备开门时,突然感觉身后有一股力量将她拦腰抱进了身后的房间。
她还没来得及反抗,那人就捂住了她的嘴巴,适应了黑暗的眼睛逐渐看清了温云生的脸。
他做了个噤声的表情,拉着她的手就往书柜那边走,只见他推开书柜,又试着推了推那面墙,竟出现一道暗门。
里面是一条狭长的空间,温云生关上门后,拉开了里面的老旧电灯。
“带我来这干嘛?”程念尔警惕地问道。
温云生走到她面前说:“那天我在墓园说的话你完全可以考虑,至少到最后你有一半的股份可以拿,而你和我在一起没有孩子你是拿不到股份的,我会保证你没有孩子。”
“那天我已经告诉过温先生了,您的承诺太过缥缈。”
“我可以跟你签一份合同。”
“不必了,比起你我更相信你父亲。”程念尔说完转身要走,温云生将她按到墙上,焦急地说:“究竟要怎样你才肯离开?”
“我为什么要离开,我说过我不在乎你,你完全可以找盛思雨和她郎情妾意,我并没有妨碍到你什么?”程念尔理直气壮地说。
“你非要让我把事情做绝你才肯走吗!”
密室的空间本来就窄,温云生又上前一步后,两人之间近的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这是程念尔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温云生,但她只看得见他的眼睛,她在他眼眸里流连了片刻,下意识地想向眼尾下方找那颗红痣。
温云生怒意中掺杂一丝焦急,“别再透过我的眼睛看你的故人了,程小姐,我不是他。”
被人说中了心思,程念尔没有反驳,温云生继续说道:“如果你是因为我身上有你故人的影子,才不肯离开,那我劝你最好死了这条心,我父亲最恨别人不忠诚。”
“温先生你也太敏感了吧,我当时只是把你错认成了一个关系很好的弟弟,你以为我把你看成了什么,经年不得的恋人还是苦苦寻觅的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