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她,陈琦月就失了心神,“妈,怎么办?宋欢和辰年哥哥……他们有儿子了!”胡婉芝正在穿外套,闻言一下子就顿住了,“……什么意思?”她还以为自己是没睡醒,听错了。陈琦月哭丧着脸,把今天晚上的所见所闻全都告诉了她。胡婉芝手抖得都穿不上衣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不应该呀!也不可能啊!”“是真的,我亲眼所见!”陈琦月言之凿凿,“那个孩子跟辰年哥哥长得一模一样!”“你确定吗?”胡婉芝还是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呢?宋欢那三年都在监狱里面……”
陆明疏皱起眉头,“不过,她当时怀孕了,你都不知道?”
按照傅辰年这么谨慎的性子,要是宋欢真的怀着孕入狱,他不应该一无所知。
随即,他又想到了什么,嗤笑了一声,“也是,当时你的小青梅也怀孕了,还被宋欢推了一下导致流产,你当然只顾着关心陈琦月,肯定是没什么时间去关注宋欢的。”
他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道:“不过宋欢竟然能瞒着你三年,也是够可以的!我记得她在大学跟你谈恋爱那会,手上被拉了个小口子,都要撒娇着找你,没想到怀孕这么大的事情竟然都瞒得住!”
傅辰年久久没有说话,眼神越来越沉。
陆明疏随口的一句话,让他想起曾经的宋欢。
当初的宋欢,在他面前就是那般毫不掩饰的。
她将她自己的所有都摆在他的眼前,不藏半点心事,一腔赤诚地爱着他。
就像陆明疏说的那样,当初的宋欢,就连手指破个皮,都会找他来哭诉。
她在他面前,连害怕打雷闪电这种事,都不会藏着掖着,会放肆找他撒娇。
没想到坐牢的这三年,竟然瞒着他,生下了他的孩子……
甚至在她出狱之后,没有半点要告诉他的意思,还骗他那个孩子是司闻跟其他女人的。
她到底想干什么?
带着他的儿子,跟别的男人私奔吗?
陆明疏见他不说话,又看了看照片,“既然是你的孩子,那这个陪在他们身边的这个男人是谁?看着也挺眼熟的……”
他一拍脑袋,想了起来,“我想起来了,司家的那个大少爷,司闻?好像跟宋欢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吧!”
他“啧”了一声,打趣道:“跟你和陈琦月一样,也是青梅竹马,你俩确实挺有缘分,都跟自己的青梅竹马有一腿……”
傅辰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闭嘴。”
陆明疏一下子就来兴趣了,“怎么,我又没说错什么,你生什么气?你刚才不是还说对宋欢没什么想法了吗?”
傅辰年握了一下拳头,隐忍道:“她现在很有可能是我孩子的母亲。”
陆明疏:“所以呢?”
“我对她没感觉,不代表我对我的孩子不在乎。”
说完,傅辰年站起身,果断道:“去医院。”
“……现在去?”
“嗯。”
“也行。”陆明疏跟在他的身后,“顺便你送我一程。”
黑色的劳斯莱斯很快就开出了庄园,在黑夜中疾驰而去。
卧室里,原本装睡的女人睁开了眼睛,对一旁的佣人道:“把我妈叫过来!”
胡婉芝一直都在房间里面等着,没敢睡觉。
听到他们回来之后,又不敢上去打听什么,现在听到陈琦月叫她,连忙套了件衣服过去。
一看到她,陈琦月就失了心神,“妈,怎么办?宋欢和辰年哥哥……他们有儿子了!”
胡婉芝正在穿外套,闻言一下子就顿住了,“……什么意思?”
她还以为自己是没睡醒,听错了。
陈琦月哭丧着脸,把今天晚上的所见所闻全都告诉了她。
胡婉芝手抖得都穿不上衣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不应该呀!也不可能啊!”
“是真的,我亲眼所见!”
陈琦月言之凿凿,“那个孩子跟辰年哥哥长得一模一样!”
“你确定吗?”胡婉芝还是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呢?宋欢那三年都在监狱里面……”
“那个小孩看着快三岁的样子,她就是在监狱里生的!”
陈琦月深吸口气,咬紧牙关,恨恨地说:“她在进去之前,说不定就已经怀孕了!”
胡婉芝的脸一下子就阴沉起来,“你刚才说……还是个儿子?”
“是啊!我本来想,宋欢要是真的跟她那个青梅竹马的司闻有什么,正好让我们有理由把她赶出庄园,但没有想到,那个孩子竟然是辰年哥哥的!”
“这世界上长得像的两个人多了去了,你真的确定那是辰年的孩子?”
胡婉芝还是不能相信,这要是真的话,这形势对她们太不利了!
陈琦月吐出一口气,也很憋屈。
她也想告诉自己,他们只是单纯长得像而已,但是——
“妈,他们已经不仅仅是长得像,那张脸,跟辰年哥哥小时候一模一样!”
胡婉芝叹了口气,这才勉强接受这个事实,“还是个儿子……辰年现在人呢?”
“好像是去医院看宋欢他们了……”
闻言,胡婉芝的脸色越发难看。
“我该怎么办?”陈琦月哭丧着脸,“妈,我不能没有辰年哥哥……”
“别担心,我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
胡婉芝拍了拍她的手,“别担心。”
……
冬天的雨,总是来去匆匆。
外面的雨声虽然停歇下来,却带来刺骨的寒意。
医院的凌晨是空荡荡的,走廊上只偶尔有一两个病人起夜,以及查房的护士。
其余的时候,都是静悄悄的。
宋欢睡得很熟,和宋书言两个人安安静静地躺着,只是睡得不怎么安稳,就连梦中都在皱眉。
司闻没有睡觉,他也睡不着。
脸上还有着青紫的伤痕,嘴角还破了皮,是傅辰年打的。
他下手没有任何余地,是冲着他的命门来的,当然,他也没有手下留情,连拳头都有些痛感。
拉开窗帘,司闻看着窗外面的月光,即便身上伤痕累累,这一刻,却感到心安。
像他这样出生就含着金汤匙的人,没有任何物质上的压力,这辈子都在寻找自己的精神追求。
过去将近三十年的时间,他都是空洞的,好像不管忙忙碌碌,还是养尊处优,都无法让他的灵魂得到片刻的满足。
他头一次感觉到稳妥,是看着明稚幼儿园那些孩子们无忧无虑笑着的时候。
第二次,便是看着宋欢和宋书言安安稳稳地依靠在一起。
他站在阳台上,看着病房里的两个人,眼神柔和了下来。
本想点一支烟,发现自己早就戒了,最后慢慢地走到宋欢身边,将手触碰上她的脸,细细地抚摸着。
……对她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萌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