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铁锈味儿涌进鼻腔。是血?!江映雪心神一阵,定睛看去。只见屋内,殷寒彻立在一具尸体前,手中银剑上的鲜血,缓缓滴落在地。“啪嗒——”
江映雪的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碎,整个人看上去摇摇欲坠。
她看着眼前慢条斯理喝茶的殷寒彻,强撑着转身就走。
只是每一步都好像踩在了刀尖上,疼得她浑身颤抖。
……
直到夜色朝暮,江映雪才回到了将军府。
卧房里,她躺在锦被中,一闭眼,脑海中全是殷寒彻如刀的话语。
不知何时睡过去的。
她梦见自己好似回到了上辈子,破旧的院子,冷硬的床板,馊掉的饭食……
夜晚还要时刻提防祁墨寒突然闯进,将欲望和不满发泄在她身上。
可就在破败的房间里奄奄一息,以为就此等死时,殷寒彻出现了。
他将她揽在怀中,温声对她说:“柔儿,我来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
那字字句句那么真心实意,怎么到如今,就与感情无关了?!
心里如刀割般的痛,将江映雪从梦里唤醒。
她捂着胸口,眼眶里一阵阵滚烫的热意……
这天后,江映雪就将自己关在房间,话也不说,饭也吃的很少。
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青鸢,看不下去:“小姐,听闻玲珑阁新出了点心,我们去瞧瞧吧。”
她无视着江映雪拒绝的神色,将人带出了门。
玲珑阁外。
江映雪坐在马车上,看着排起的长队,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
青鸢主动请缨:“小姐,您在马车上等着,奴婢去排队。”就走了。
江映雪只好放下了车帘,在马车内等她回来。
没多久,马车壁上传来两声轻响。
她以为是青鸢回来了,掀开帘子就让人上车,却见到了祁墨寒。
江映雪神情瞬间冷了下去。
祁墨寒却像没瞧见,提着玲珑阁的点心递给她:“柔儿,这是我特意排队买给你的,尝尝?”
“不需要。”
江映雪放下车帘,不想再多说。
祁墨寒却不罢休。
纠缠之际,对面的雲鹤茶馆里,一个身形修长,墨发如玉的男子走了出来。
竟是殷寒彻。
江映雪看着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与此同时,殷寒彻也看了过来。
莫名的,江映雪竟有些紧张。
他见到自己和祁墨寒在一起,会不会在意?
然而这念头刚升起,殷寒彻就已经收回视线,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江映雪眼神慢慢黯淡了下去。
她无视祁墨寒,让车夫将排队的青鸢叫了回来,径直回了将军府。
入夜。
青鸢伺候着江映雪洗漱,看着她没有笑意的面容,又担心,又无从下手。
思来想去,只能将刚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小姐可知,今晚宫里发生了件大事!”
“什么事?”
“祁墨寒被调离京都,去查逆党一事了。听说是国师的意思。”
听到这个消息,江映雪愣了会儿。
逆党一事不易查,对朝堂的人一向是下手毫不留情,去的队伍没几个回来的。
那岂不是代表,祁墨寒有一段时间不能缠着自己了。
江映雪松了口气,突然想到什么:“你刚刚说这件事,是殷寒彻的意思?”
青鸢点头:“是。”
再想起今日殷寒彻看到的那一幕,江映雪忍不住想,他会不会是醋了,故意派走祁墨寒的?
她心知不可能,可还是想往这个方向去想。
江映雪沉默了很久,兀的开口:“青鸢,陪我去一趟国师府。”
青鸢诧异,但还是听命:“是。”
半盏茶后。
江映雪将青鸢留在了外面,一个人从后门进了国师府。
不知为何,今天府内守卫甚少。
江映雪有些奇怪,加快脚步来到殷寒彻房门前。
没等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痛哼!
江映雪怕是殷寒彻出事,连忙推开房门,下一瞬,一股温热的液体喷溅在她脸上。
刺鼻的铁锈味儿涌进鼻腔。
是血?!
江映雪心神一阵,定睛看去。
只见屋内,殷寒彻立在一具尸体前,手中银剑上的鲜血,缓缓滴落在地。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