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上,乔以收起脸上的笑,神色正经地说道:“老驼背在鬼市时间摆出来的那些东西,和刚刚我们看到的,是完全不同的。”这也是陆砚知认为他们需要再返回来一趟的原因所在。更是乔以刚才和老驼背拉扯的目的所在。——拖延时间以便更好地观察老驼旧物里贩卖的那些物品。并非真的看上了,此时手中拿着的耳挖簪。陆砚知点头:“所以要想从这帮老狐狸口中撬出点东西来,不仅需要契机,还需要合适的人。”仅靠他们两个人……明显不行。而无论是契机还是合适的人,肯定都不是短时间内就能解决的问题。
乔以看着邮件正文里的网页链接,僵在半空的大拇指迟迟没有摁下去。
陆砚知端着拌好的红油泡菜回到桌前,看见的就是乔以一动不动,好似被什么东西封印住了的呆滞模样。
他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怎么了?”
乔以有些局促地将手机放到桌上,说:“露露邮箱发来的新邮件。”
陆砚知垂眸,看到是网页链接后,愣了下:“你先不要点。”
在没有搞清楚发件人隐藏在背后的真实目的前,随意点开这样的链接,如果是病毒什么的就完蛋了。
“转发给我,一会儿去了所里我找同事帮忙看看。”陆砚知又说。
乔以点头:“嗯。”
陆砚知拿过手机,确定收到后立马放回兜里:“先吃面,吃完我们还需要返回二仙同一趟。”
“为什么?”乔以夹一筷子泡菜搁到面上,接着将面和泡菜卷到一起,一口下肚后她有些惊喜地发现,竟还是当年的味道。
陆砚知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说:“等你去了就知道了。”
乔以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好。”
……
返回二仙同,时间已经来到早上的九点。
此时走在胡同里的人流量,一眼就能尽收眼底,和“鬼市”人来人往的状态相比,呈现出截然不同的另一面。
至于“鬼市”时见地即摊的场景,更是无影无踪,一切消失得好似幻觉一场。
还在营业的……仅剩胡同两侧的店铺。
拐角处,老驼背依然侧躺在角落处的沙发上,见陆砚知和乔以走进来,他的唇角立马勾起一抹职业式的假笑,说:“两位随便看。”
但弓成一团的身子,却没有半丝要坐起来给他们介绍一番的意思。
乔以用极快的速度,把摆放在这间屋子里的古玩都扫了一遍,最终将视线落到一支银的耳挖簪上。
“老板,请问你这支耳挖簪多少钱?”
耳挖簪,因簪头是挖耳勺的形状,故此得名。
它既能作为装饰,又能用于清理耳道,加之勺本身就具有招财、福到的意思,所以这种集吉祥、美貌、与实用于一体的簪子,从庶民到皇亲国戚,不论男女,发髻上必不可少。
老驼背听到乔以的问题后,微微有些惊讶,但很快归于平静。
“小姑娘竟然知道耳挖簪?”
“这是明朝的,你要是喜欢,今天两万给你了,之前我都卖两万五来着。”
乔以在心里冷哼了两声。
老驼背果然和陆砚知预料的一样,虽睁着眼睛,瞎话却是张口就来。
眼前这支耳挖簪,无论是从雕饰的手法,还是镶嵌的风格来看,都是清朝的产物。
乔以犹豫了一下,开口还价:“五百。”
从两万直接降至五百,这样的砍价就连站在她身旁的陆砚知都是一惊。
老驼背原本已经坐了一半起来的身子,听到这个价格后立马又躺了回去,“小姑娘,你要不是存心买,别拿老头子当涮好吗?”
乔以笑了笑,回:
“这是清末时期的挖耳簪,它之所以还值价,是因为它的浮雕还不错,否则你就是挂100,只怕也卖不出去。”
“这样吧,我再加三百,八百。不卖的话……我们就走了。”
老驼背没有接话。
两人的脚刚踏出老驼旧物的门槛,老驼背苍老却不乏力的声音,从背后缓缓传来。
“一千。”
乔以立马转身,“好。”
老驼背打包的时间里,乔以原本是想问问双龙九凤冠的事的,但想起陆砚知刚刚的提醒“一回生二回熟,熟了再问”,立马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回到车上,乔以收起脸上的笑,神色正经地说道:
“老驼背在鬼市时间摆出来的那些东西,和刚刚我们看到的,是完全不同的。”
这也是陆砚知认为他们需要再返回来一趟的原因所在。
更是乔以刚才和老驼背拉扯的目的所在。
——拖延时间以便更好地观察老驼旧物里贩卖的那些物品。
并非真的看上了,此时手中拿着的耳挖簪。
陆砚知点头:“所以要想从这帮老狐狸口中撬出点东西来,不仅需要契机,还需要合适的人。”
仅靠他们两个人……明显不行。
而无论是契机还是合适的人,肯定都不是短时间内就能解决的问题。
乔以沉默了几秒,略有所思地说:“那明天凌晨我们还来吗?”
陆砚知顿了一下,“晚点我给你发消息。”
乔以点头:“好。”
老驼旧物的店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店内人员仅有老驼背一人。
所以:
从鬼市结束到他们过去,这中间虽然有四个小时,但仅靠老驼背一个人更换掉满屋子的古玩,是不可能的。
难不成老驼旧物店的装修也和电视剧里的那些一样,还暗藏了什么玄机?
那于建国和应梦与老驼背的交易……为什么不再背地里一点?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思考。
是陆砚知的手机。
扫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陆砚知找了个临时停车位停了下来。
周景义有些窘态的声音,从听筒里极为神秘地传出:
“砚哥,你车子里有口罩吗?”
“没有一会儿我帮你拿一个下来,你戴上再进单位,帽子也记得戴好了。”
怎么……他这是不能见人了吗?
陆砚知眉头一皱:“有话直说,别浪费时间。”
周景义还是有些犹豫的样子:“确定真的要说吗……你旁边没别人吧?”
陆砚知看了一眼乔以,“说。”
“你早上不是给我发了一个链接,让我帮你看看里面是什么吗?”
“那个链接,你……你可能发错了。”
“里面是你跟一个女人,做那种运动的视频。”
“当时不是又正在开早会吗?我忘了关投屏,所以我们整个组都看到了……现在所里的警犬应该都知道了吧。”
周景义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他甚至连一会儿见到陆砚知后自己要怎么死,都想好了。
陆砚知顿了一下,问:“你说清楚,那种运动到底是哪种运动?”
周景义答:“男女之间大多数时候在床上的运动……但砚哥好像更喜欢在野外进行的运动。”
没有听到陆砚知回应的周景义,以为他这还是没明白,又补了一句:
“对……这种运动穿衣服是不能进行的。”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陆砚知再不明白就是傻逼了。
他挂掉电话。
点开了邮箱里的那个链接……